楚墨塵凝了一下神，問道：“曾經發生過什麽？”

那人深深吸氣，目鷙的盯著他，說道：“我今天來是和你做易，不是訴苦和博取同的，楚崢嶸曾經做過什麽，你直接問他好了，在你這個小輩麵前，我懶得多說。”

“你總要告訴我名字。”

那人說道：“雲離。”

楚墨塵蹙起眉頭，“你是調香世家雲家的人？”

“小子，你知道得還多。”

楚墨塵沒理會他似嘲似諷的語氣，徑自說下去：“宛城的桂花小鎮，曾經是雲家的產業，二十幾年前在一場大火中毀之殆盡，後來經衛家出資修葺，雲家的一些下人舊，紛紛攜家眷又回來居住，逐漸形了後來的桂花小鎮。衛鴻飛就是雲家後人，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提及此人，雲離又是一聲嘲諷的冷笑，“他本不配為雲家後人！認賊作父，沒有擔當，雲家可謂是在他的手上毀了兩次！衛崇文背後做的那些事，他豈會不知，可他阻止了嗎？隻會一味逃避，出資重造桂花小鎮又如何，是人非，他的彌補不過是沽名釣譽的行徑！”

宋文欽忍不住緒激的道：“去年的那場火，楚瀟也參與了，你和他是一夥的，就眼睜睜看著那裏被燒廢墟？對了，有一位老人還被當場活活燒死！你這是助紂為！”

雲離的手指一瞬間扣了手杖上的骷髏頭，上卻滿不在乎的說道：“那裏早就不是我的家了，發生了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宋文欽難以忍對方冷酷的態度，他屋及烏，死的老人是淩寒的，如果老人還健在，淩寒就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程漠及時的拉了他一下，阻止他繼續往下追究。

楚墨塵適時開口，回歸到主題：“我大概也猜到了，你是雲家的調香傳人，而不是後人。”

雲離點頭，“沒錯，雲家的調香絕技隻會傳給其中一個最有悟和緣分的徒弟，那個人不一定是後人，衛鴻飛從出生就決定了他和調香傳承無緣。”

楚墨塵話題忽然一轉，“所以，方雨茉學到了你的真傳？”

“的悟一般，隻能學到些皮而已……。”

雲離反應過來，輕哼一聲，“你在套我的話，既然猜到了，我也沒必要瞞你，當初選擇方雨茉，也隻是作為工來用的，孩子寄養在的名下，是想以後更好的利用這個關係，來打擊楚衛兩家，可惜對孩子沒興趣，不願意投力，心思也全在衛律風那小子上，白白浪費了和葉千尋競爭的致勝法寶。”

楚墨塵平靜的臉終於破功，咬牙道：“你可真是機關算盡！你的所作所為這麽沒有底線，遲早會遭到報應。”

雲離哈哈笑出聲，“我的報應？早在二十幾年前，我就嚐夠了！現在該到你們了，小子，我對你們已經夠寬容了，不然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活著見我嗎？孩子能好好的回到你們邊，是我對你們最大的仁慈……我的仇人，還剩下楚崢嶸和衛崇文那兩個老東西，他們活得實在是太久了！”

楚墨塵手指輕敲著膝蓋，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作，再次轉移話題問道：“那座古堡時常鬧鬼，是你搞出來的吧？那位英國紳士的死因蹊蹺，看來和你也離不了幹係。”

雲離喟歎一聲，“你這小子又在套我話了？楚崢嶸的眼和運氣真不錯，竟然有一個你這樣絕頂聰明的孫子……如果說，楚崢嶸是間接兇手，衛崇文是趁火打劫的，那派克就是罪魁禍首！

當年，派克染怪癥，帶著一行人來到我雲家尋求幫助，我用雲家獨門絕學醫好了他，沒想到此人心生貪婪，假意提出合作，在酒桌上將我灌醉後，帶著人大肆掠奪我雲家留下的奇珍異寶，最後為了消滅罪證，更是一把火燒了雲家！可憐我的妻子，還未出生的孩子，還有十幾個下人，統統葬了火海……。”

說到這裏，他哽咽住了，沒能再說下去。

旁聽的宋文欽和程漠皆是唏噓，憑想象，也不難想到當時的景有多慘烈，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而可恨之人或許也有難言之痛，孰是孰非，是非因果，有時就是一團麻，理也理不清。

“所以，你就殺人？”

雲離說道：“我隻是給他製造各種幻境，讓他的大腦不斷重溫那些畫麵，做過虧心事的人，最後都是自己瘋自己。我不怕你舉報我，我的手上可沒沾上一滴，告訴你的這些，也不能為立案的證據，因為人已經死了。”

楚墨塵道：“他一死，你再製造點恐慌，那座古堡就輕而易舉變了你的。”

雲離辯解道：“他用拍賣雲家珍寶的錢，買下了古堡，現在是歸原主！”

稍作停頓，他繼續說道：“今天說了這麽久的故事，我也有些乏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楚墨塵掀起眼皮，目淡漠如水，“你想和我做什麽易？”

雲離開口道：“用你手上的楚氏份，換你的一條命。”

氣氛一下子凝結住了，宋文欽和程漠同時張的看向楚墨塵，卻見他麵不改，薄啟：“我需要考慮一下。”

“可以，我給你二十四小時考慮清楚，”雲離拄著手杖起，臨走前丟下一句話：“不是我等不了，而是你的命，已經等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人走後，楚墨塵又坐了會，終於撥通了國的號碼。

那端的人，第一時間按下了接通鍵，急切的問道：“墨塵，你見到那人了？他究竟是什麽來頭，為什麽和我們楚家作對？”

楚墨塵語氣低沉，“他說他姓雲，雲離。”

聽筒裏忽然沒了聲音，接著傳來重淩的氣，像是被卡住了脖子後發出不正常的聲響。

楚墨塵閉了閉眼，克製著緒開口道：“老爺子，你可別告訴我，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雲離在保鏢的簇擁下出了電梯，這是家私立醫院，設施完善，樓下就是一片大花園。

午後的線刺眼，管家立刻敬業的打起了一把超大的黑傘，遮在雲離的頭頂，沒料到被他魯的一把推開了。

“先生？”管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雲離怔怔的著花園深，那裏剛才出現了一道倩影，那張臉和他的妻——雲舒很像很像……急之下抓住管家問道：“你有看見什麽嗎？”

管家懵了，也一起朝著花園的方向張，半晌後搖頭道：“先生，我什麽都沒看見啊。”

雲離過麵的雙眼，用力的睜大著，目的隻有枝繁葉茂，花團錦簇……他難掩失落的喃喃道：“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