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邊人是蘇染,絕不會這般急切要求將人死,隻有心虛,怕當麵對質出端倪,才會這般擔心。
雖然君淩霄還沒有見過另一個蘇染,卻從兩人為人世的態度中發現了端倪,恐怕邊這個是假的,而現在呆在皇子宮的那位才是真正的蘇染。
他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邊子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這是他的孩子,是君氏脈。
得知真正的蘇染回宮,他本該高興,本該立刻去見,可視線落在側子的腹部時,君淩霄猶豫了。
這麽多日同床共枕,他對邊人是不是真正的蘇染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最關鍵的是,側這個人懷了他的孩子。
靠在君淩霄懷中的蘇十七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君淩霄的回應,驚訝抬起頭看著君淩霄的眼。
“陛下,你怎麽不說話?”
瞧著這雙和蘇染如出一轍的眸子,君淩霄心緒複雜。
他推開蘇十七,沉聲道。
“朕還有政務要理,要先行離開。”
聽了這句話,蘇十七麵大變,一把抓住君淩霄的袖子,語氣嚴厲而急切。
“陛下,你是不是要去見那個人?那是個冒牌貨,假扮臣妾的模樣欺騙了所有人,陛下千萬不要上當。”
蘇染素來冷靜自持,絕不會有這樣驚慌失措的時候,就算是失憶也不會。
看著眼前子因為擔憂惶恐而猙獰醜陋的臉,君淩霄心裏頭湧出一厭惡之。
他甩開蘇十七的袖,冷聲道。
“朕說了,朕要去理政務,況且後宮不得幹政,你是不是逾矩了?”
說罷,君淩霄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後蘇十七看著君淩霄決絕的背影,眼中出一抹絕。
怎麽辦?要是君淩霄見到了那個人,十有八九會懷疑的真假。
到時候別說是做容國皇後,就算是做人恐怕也難了。
慌之中,想到了逃跑,對,離開這裏,至還能保住命。
然而來到窗戶,看見窗外亭臺樓閣,金碧輝煌的宮殿鱗次櫛比,又舍不得了。
本是麻雀,一朝飛上枝頭變凰,盡了帝王專寵,和本不屬於的榮華富貴,要讓立時放棄,如何也做不到了。
的手再次緩緩上肚皮,不管怎麽樣,腹中還有孩子,這孩子是皇室脈,是皇子,虎毒不食子。
就算份真的被拆穿了又如何,還有孩子啊。
況且生的和那真正的蘇染一般無二,一口咬定自己是真正的蘇染,他們又如何能辨別呢。
想到這裏,蘇十七眼裏浮出沉笑意,手掌在腹部就仿佛腹中是救命稻草。
從梧宮出來的君淩霄本來往乾坤殿的方向走去,雖然還沒有見到皇子宮的那位,但他心裏已經約有了答案。
論行事風格,隻怕皇子宮的那位才是真正的蘇染。
可是他不敢去見,他將心之人認錯了,還有何麵去見?
梧桐樹上掛滿了霜花,容國冬了,這天氣刺骨的寒冷,君淩霄在梧桐樹下駐足,腦海裏都是蘇染的模樣。
他不敢去見卻又忍不住去見,再次抬起腳步時,方向已經從乾坤殿轉為了皇子宮。
皇子宮中,君玉辰坐在殿中看書,心思卻飛到了君淩霄那邊。
為何他們明明已經進宮了,君淩霄卻依舊不肯過來?
他想告訴君淩霄,這位才是真正的蘇染,是容國的皇後,他的母後,可蘇染不讓他去。
瞧著蘇染似乎生氣了,他覺得蘇染生氣也在理之中,心裏也替蘇染生氣。
為何君淩霄會將兩人認錯,明明是那麽明顯的區別啊。
床上傳來蘇染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眉眼舒展,依舊的不可方,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想到這裏,君玉辰便抬手用繩索將屋簷下的風鈴固定住,免得它們發出的聲響驚擾了蘇染。
有腳步聲靠近,很快君淩霄便出現在麵前。
他終於來了,君玉辰一下子站起來,對君淩霄說道。
“父皇,母後正在休息,你弄錯了,屋裏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母後,梧宮那位是假的。”
遠遠的看見床上躺著的蘇染,還未看見蘇染容,君淩霄的心便不控製的跳。
他一步步靠近蘇染,越是靠近蘇染,心便跳的越快,該怎麽跟解釋呢?
床上的蘇染聽到腳步聲靠近,睜開了雙眼,看見立在床邊的君淩霄。
他還和以前一樣,玉樹臨風,意氣風發,看見他安然無恙,該高興才是,可這心裏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呢。
終究還是因為他認錯了人而惱了吧,心頭暗暗歎息一聲。
瞧出了君淩霄的手足無措,蘇染莞爾一笑。
“陛下,好久不見。”
隻一句話便讓君淩霄所有的防線土崩瓦解,他一把將蘇染攬進懷中,那麽,仿佛要將眼前的人兒融骨中。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順從,君淩霄狂喜,蘇染沒有推開他,真是太好了。
什麽真假,本不需要分辨啊,隻有真正的蘇染才會給他這種覺,就仿佛刻進了他的骨中,隻有回來了,他才算是完整的。
“染兒,對不起,我竟然將別人誤認了你,對不起。”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的聲音控製不住的抖,蘇染心中毫無波瀾,揚起角,聲道。
“陛下,臣妾並未怨你啊。”
他是君王,三宮六院實屬正常,何須生怨?
終於察覺到蘇染的不對勁,未曾責怪他半個字,語氣溫如初,卻著冷漠疏離。
這樣的變化讓君淩霄慌了神,他雙手握住蘇染肩頭,看著蘇染的眼睛。
“染兒,你一定在怪我,是我不對,你罵我吧,不,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氣。”
坦然迎上君淩霄的眼,蘇染眼中盈出細細的笑意,溫聲道。
“陛下說笑了,你是君,臣妾怎可以下犯上?”
聽了蘇染的話,君淩霄眼中有傷痛溢出來,他知道蘇染在惱他,若是蘇染能罵他打他,他反而會好許多。
可現在蘇染溫順的模樣更讓他難,他在蘇染眼中看到了冷漠。
他試探著輕輕吻上蘇染的眼,輕聲道。
“染兒,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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