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淩霄目注視下,眾大臣紛紛垂下頭,這些家夥平日裏滿口仁義道德,忠君國,真有事兒讓他們上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慫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戶部尚書上前一步,滿臉誠懇。
“陛下,微臣提議讓蘇太傅前去。”
他們早就看不慣一介流居然站在群臣之首了,戶部尚書這個提議一提出來便得到了朝臣複議。
“陛下,臣等覺得戶部尚書的提議可行。”
君淩霄早已通過暗線得知了朝臣對蘇慎的不滿,今日裏眾臣會聯合起來推出蘇慎,讓遠離朝堂也在君淩霄的意料之中。
隻是他們大概不能如願了,蘇慎是他護著的人,豈是他們說調走便能調走的。
視線落在戶部尚書上,君淩霄的眼神逐漸深邃,被這雙穿一切的眼神看著,戶部尚書連腳指頭都繃了,不敢抬頭與君淩霄對視。
其他臣子見君淩霄這樣的目,紛紛後退了一步,不敢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君淩霄才緩緩開口。
“既然戶部尚書這麽有想法,便由戶部尚書親自去南方走一趟吧。”
戶部尚書震驚抬頭,連聲道。
“陛下,微臣不可,微臣還有許多公務要理,尚書府離了微臣可不行啊。”
皇城這塊地兒繁華熱鬧,他在皇城養尊優,可不想去南方那種窮山僻壤,更何況南方現在正在鬧水患,此去更是兇險萬分。
他說完這句話,將求救的目看向同僚,他們平日裏可沒出去喝酒吃,這會兒怎麽著也該替他說上幾句話吧。
然而群臣的反應讓戶部尚書充分明白什麽是酒朋友,帝王雖然和悅,但那雙眼分明在表示他已經生氣了,誰敢陛下的逆鱗啊。
“戶部尚書,此去山高路遠,你可千萬當心啊。”靖王好意提醒道。
眾位朝臣紛紛頷首。
“是啊,大人你可千萬保重。”
“若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便即刻派人回來送信,陛下一定會幫你的。”
去南方賑災的雖然不是蘇慎,但也不是他們,眾大臣心中紛紛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方才他們沒有出頭。
看著戶部尚書苦瓜一樣的麵容,君淩霄眼底霾散去不,揚聲道。
“戶部尚書,南方水患刻不容緩,你即刻收拾行囊,準備出發吧,若是讓朕知道你沒有盡心盡力辦這件事兒,回來你便不用做這戶部尚書了。”
戶部尚書是個缺,被派去南方賑災已經夠倒黴了,若是回來再弄丟了職,可就得不償失了。
略一沉思,戶部尚書便重重跪倒在地,高聲道。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龍椅上的君淩霄滿意頷首,微笑道。
“接下來你便不必在朝堂待著了,回去準備吧。”
看著戶部尚書灰頭土臉離開朝堂,眾位大臣看向蘇慎的眼神裏添了幾分恭敬。
有了戶部尚書這個前車之鑒在先,短時間他們是不敢打蘇慎的主意了。
退朝後,眾大臣三五群出了皇宮,剛出宮,正好看見戶部尚書整理好了行囊前來皇宮辭呈。
想起方才在朝堂上的反應,眾人紛紛避開戶部尚書,而戶部尚書也隻能狠狠的瞪他們一眼。
下朝後的蘇慎並未回北辰王府,而是去了君淩霄的書房。
門口的李公公瞧著蘇慎,心知陛下對眼前子格外恩寵,便也不多加詢問,高聲道。
“陛下,蘇太傅求見!”
幾乎在李公公話音落下的同時,君淩霄的聲音便響起了。
“讓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見君淩霄斜斜依靠在千年梨花木椅上,蘇慎開門見山。
“陛下,微臣是來請辭的,微臣必須回辰國。”
就算君淩霄不將朱雀營的兵符借給,也還是要回去的,況且昨夜想了一夜,君淩霄大抵是不放心一個人回辰國複仇的。
雖然對君淩霄所說的他和蘇染的過去一點映像也沒有,但可以利用君淩霄的。
聞言,君淩霄抬起頭,溫聲道。
“染兒,朕說過隻要你點頭,朕會立馬封你為後,隻要你為容國的皇後,你的仇朕會替你報。”
蘇慎麵容冷凝,視線直直對上君淩霄的眸子,冷聲道。
“陛下,蘇染早已死在蘇家滅亡之日的那場大火中,如今活下來的隻有蘇慎,臣已下定決心,還陛下批準。”
見蘇慎滿眼決絕,君淩霄隻得揚了揚手裏的書信。
“辰國派來了使臣,或許你可以再等等。”
“辰國來使與我何幹?”蘇慎眼角仿佛掛上了寒霜,蘇家的滅門之仇不能不報,誰阻止回去複仇誰就是的敵人。
“來的是趙天喜將軍,你父親的舊部。”君淩霄緩緩說道。
聞言,蘇慎神一震,趙天喜是父親麾下右參將,當年蘇家一案牽連者甚廣,這趙天喜卻能安然無恙,還升了。
也曾有過懷疑,隻是那時候重傷在,又勢單力薄,一直沒有機會求證,如今這趙天喜主來了容國,倒是可以趁機一探究竟。
見蘇慎神鬆,君淩霄繼續道。
“明日黃昏時分他們便會到達容國皇城。”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他從蘇慎的神中看出蘇慎已經決定暫時留下。
“陛下就當微臣方才的話沒有說過吧,明日微臣作為皇子太傅肯定會出麵的吧?”蘇慎看著君淩霄。
看著蘇慎那雙狡黠的眸子,君淩霄緩緩點頭。
“能讓朕再三退步的也隻有蘇慎你了。”
當晚蘇慎便宿在皇子宮中,君淩霄則將醫總管了過來。
“朕問你,人在什麽樣的況下會間歇失憶,有沒有法子治療?”
他已經確認蘇慎便是當年的蘇染,而蘇慎對他所說的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一定是當年發生了什麽。
李總管沉思一番,斟酌字句。
“陛下,據微臣所知,人的腦袋在到重擊的況下會失憶,這種況不好治,除非那人能再次到巨大的創傷或者撞擊才有可能找回那段記憶。”
當年蘇家滅亡之前,他曾去過蘇府一趟,那時候蘇慎對他的態度便十分陌生,頭腦到劇烈撞擊而失憶的可能不大,他繼續問道。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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