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烏烏泱泱站滿了文武大臣,但是大家都不敢開口,做那隻出頭鳥。
慕容瀟很顯然遲到了,在眾人的目中,上前和皇上道歉後站在了慕容寒旁。
“眾卿對此事有何看法?接待大食使者團,關乎大翊的臉麵,也關乎兩朝間的誼。你們心中是否都有一個合適人選啊?”
大臣們齊齊地低下頭。
反倒是石淙達率先站了出來,“微臣覺得,秦王殿下就很好。為人有智謀有擔當,而且還曾上過戰場,略懂談判之。應該能把使者團安排得更為妥善。”
“而且大食這次來翊,本就是抱著切磋醫的目的而來。剛好,傅家小醫就不錯,和秦王也算是舊相識。說不定憑著傅家小那技藝,還能為我們大翊掙不臉。”
他想了許久,才想出一個合適的稱呼來稱呼傅相思。
直覺告訴他,慕容瀟和傅相思之間關係可不淺,也不局限於那和離書上解綁的關係。要不然,為什麽昨晚的率先為秦王出頭的是傅相思?
隻怕連當局者都迷吧。
皇上點了點頭,可誰也不知道這點頭是何意。
王閆卿站了出來:“臣倒是更願薦舉景王殿下。”
“景王殿下溫和謙遜,近日新喪妻,正需一件事轉移注意力。說不定,在對待使者團上會盡十二分心思。”
“而秦王隻怕還溺於兒私中吧?府上兩位姑娘都沒安排妥善,”又和傅相思鬼混到一塊,他語重心長地把話語拐了個彎:“當斷不斷,必其。”
要是傅相思還在這裏,隻怕會破口大罵:“還帶捧高踩低的昂?”
有兩位有分量的大臣率先開口,剩下的各人也終於敢開口各抒己見了。
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傾向於從秦王景王兩王之中選擇一人,推薦慕容泓的,則更多是太子一黨。
皇上知曉此事也不能突下定論,且非一日之計,所以在早朝散會後,率先留下了慕容瀟。
“你覺得你近日如何?”
近日發生的事可太多了,慕容瀟也不確定皇上想問的是哪方麵,隻挑了主要的來說。
“有些荒唐。”
“哦?仔細說說?”
慕容瀟先跪下了,“王尚書說得確實沒錯……兒臣最近確實有些耽於聲了。”
“兒臣想花更多更長的時間陪在相思邊,現下也已清楚,兒臣是真的心儀於。之前,兒臣還曾想過休了顧晚惜另娶。可是相思勸我行事莫要太過偏激。”
這些都是實話。
傅相思沒能為自己的兒媳至今還是皇上的一個心結呢,聞言居然八卦了起來:“以前不喜歡,和離後才突生?”
“對相思那丫頭,用的是和離書,倒是舍得委屈自己;麵對晚惜,就使休書……”這態度可是天壤之別啊。
“難道晚惜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皇上故意問道。
慕容瀟從不想欺瞞於皇上,“父皇耳聰目達,連昨晚葉柯巖毆打石淙達一事都已知曉,還有什麽事能瞞過父皇?”
“聰明聰明,不過你是從何得知朕已經知曉昨晚之事?”
慕容瀟目無畏,“兒臣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父皇手邊的奏折。那字跡,很明顯是五哥寫得吧?兒臣又約看到‘石’‘葉’二字,進行了一番大膽猜測。”
所以他剛才才先說之事,一是為了緩和氣氛,避免皇上劈頭蓋臉的責罵;二來,也是為了名正言順拒絕接待主事一職。
“晚惜被你遣回娘家時,朕倒是知曉一些事,可是夫妻間總歸是要攜手共行的。雖然有錯在先,可你也不能揪著別人的過錯不放。要不然別說以後的風風雨雨了,就連油鹽醬醋都麵對不下去。”
這倒是不同意他休了顧晚惜了。
慕容瀟也不著急此事,輕聲地應答著。
皇上讓他平起來,話題終與繞回了正軌之上。
“葉柯巖毆打石淙達一事,真的不是你授意的?”
“父皇覺得,要是此事真的是我授意的話,石大人就算再大度,今日還能站出來為我說話嗎?”以問句回答另一個問句,其中含意就由人揣測了。
“更何況,我和石大人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讓一個書生去為我逞意氣,去搶奪石大人的令牌?”
“所以寒兒給我的回答是,你想謀反。”皇上一字一頓地極為有力地說道。
慕容瀟神一變,看向皇上,“那父皇是在怎麽覺得呢?”
“覺得兒臣真的懷有異心,覬覦那權力、那帝位?甚至能為此不擇手段?”
“可就在剛剛,我還想著與父皇說,這次接待使者團的事盡力給五哥就好。”沒想好慕容寒反手就給了他扣了一個“謀反”的罪名。
氣度高下立判。
慕容瀟似極為委屈與憤怒,竟是不等皇上說些什麽,奪門而出。
“砰——”的一聲,關門聲音久久在書裏裏回響。
宜妃從屏風後走出來,柳眉微蹙。
“皇上,你也明知瀟兒不是那樣的孩子,幹嘛拿這些話去激他?而且瀟兒所作所為,皆為社稷黎民。這些年哪曾做過一件錯事?”
皇上稍一沉思:“朕就是要他野心,若日後,這大統真的需要他來承……”
“難道你希他這一塊璞玉,一輩子陷在泥淖中,束手束腳的嗎?”
宜妃惶恐跪下,“臣妾和瀟兒都不敢有這個念頭。”
倒不是的格有多懦弱,想斷送兒子的大好前途,可皇上和皇後尚佳,慕容泓的作為雖然不如人滿意,但已經沒有大的差池了,誰知道皇上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皇上沒有說話了。
屋簷上,有白鴿撲翅而起,飛向遙遠的天際。
慕容瀟回到別苑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緒,更何況,他剛才本來就沒有生氣。
他隻是想賭一賭皇上的心意。
傅相思還在和起床做著鬥爭,睡眼惺忪,打了個滾翻了個,還沒有順利起床。
慕容瀟走過去拍拍的臉頰,“起來了,我帶你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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