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音只回了表,大概是單,對于這種事無法回答。
和周宴京只表面悉,私下他是如何的,都從孟丹枝的口中得知的。
但覺這兩人可能有所突破了。
其實在看來,孟丹枝對其他的都很聰慧,卻對自己的事有些漫不經心。
就像醉酒意外的事,如果是別人,可能會害怕驚慌,后悔,裝作無事發生,或者大鬧一場。
陳書音記得,孟丹枝得知對方是周宴京時,松了口氣,嘀咕兩個字:“還好。”
“……”
一般人說不出這樣的話。
而孟丹枝現在在琢磨著哪天給陳書音介紹一個對象,學校里那麼多優秀學弟,說不定就看對眼了。
“周宴京。”忽然。
周宴京偏過臉,目詢問。
孟丹枝往邊上移了一點位置,問:“你是不是抹了香水啊,我聞到了好像薄荷的味道。”
因為移,原本搭好的西裝和的旗袍擺錯開。
大片的白皙從開叉的兩片布料中出來,線條順著往下,小細直,到致的足。
周宴京側過視線,“沒有。”
“翻譯其中一個忌諱就是香水。”他道。
孟丹枝不知道這個,但仔細想想,似乎很對,翻譯出正式的重要場合,萬一有人對香水過敏呢?
那剛剛聞到的——
適才周宴京疑似勾引的時候,明明聞到了一種很淡很淡的味道,很像薄荷。
又冷又上癮。
總不可能是沾上別人的香水,他自己說翻譯不用,那翻譯司里不可能有人明目張膽在他眼皮子底下犯忌諱。
孟丹枝哼了聲:“我了!”
話題陡然變化,周宴京點頭:“好。”
他沒說要帶吃什麼。
孟丹枝覺他今晚有點反常,“我今天把設計圖發過去了,半個月后就可以拿到。”
周宴京也沒料到這麼快。
孟丹枝看了下外面是在哪里,“學校邊上有幾家好吃的店,你要帶我去哪兒?”
“太近了人多眼雜,你想在那里?”
幾乎是在說完這話后,車就停在了一個胡同口。
周宴京給開車門,孟丹枝下車后,一抬頭還看見幾個路人都盯著他們兩個看,目驚艷。
也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孟丹枝心想,帥哥,確實絕配。
他帶去了家私房菜館,店面藏在一個胡同里,距離B大并不遠,在這上了三年多的學,孟丹枝都不知道還有這家店。
尤其是櫻桃,酸酸甜甜的,胃口大開。
“你怎麼找到的?”
孟丹枝不知道這塊還有這麼正宗的櫻桃,從寧城回來上大學后,學校里最多也只可能有糖醋里脊。
周宴京吃飯很斯文,回:“很早就知道,以前同學里有寧城的。”
古語沒錯,秀可餐。
孟丹枝說:“早知道,四年我可以吃多次了。”
“現在知道了。”周宴京知道喜歡,不清楚喜歡到這個程度,“以后可以經常來。”
這話才好聽。
鑒于櫻桃的份上,孟丹枝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罕見地比平時多吃了一點。
當然,也懷疑是不用自己出錢的緣故。
-
吃完飯,一上車,孟丹枝原本打算借口回宿舍住,沒想到許杏送來完借口——
【今天傍晚時候,主任暗示周師兄大概會來文化節,還同意了鄭芯苒加的那個流程,現在不知道多得意。】
【要我們今晚都來重新改流程。】
【看好煩,老板,你別來了吧,我看肯定要跟你炫耀。】
孟丹枝心想有病。
都大學生快畢業了,還要晚上超負荷工作。
孟丹枝一頭發,看向罪魁禍首,問:“你又要參加文化節的活?”
周宴京嗯道:“張主任邀請,不好拒絕。”
孟丹枝本來還打算他如果不參加,還要說服他來,現在倒是不用了。
也不知道鄭芯苒有什麼好得意的。
“托周師兄的福,我可能要加班了。”
周宴京挑眉:“這麼忙?”
孟丹枝莞爾一笑:“我兼數職,忙得很。”
周宴京都能猜到的想法。
這里距離學校不遠,就要下車,沒想到周宴京直接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沒有。”孟丹枝說。
“危險。”
孟丹枝低頭看看自己,沒覺在自己的學校外圍有什麼危險的,穿旗袍都走三年了。
本以為周宴京送到校門外,沒想到他直接把車開了進去,甚至還讓司機降下車窗登記。
孟丹枝心口跳:“會被人知道的。”
周宴京角的弧度勾起,又很快下去:“我見不得人?”
孟丹枝:“什麼?”
好像真的沒聽到,周宴京只笑了聲。
雖然想象中的畫面沒出現,但是等到大禮堂外,孟丹枝才剛下車,就聽見各班班委們的打招呼聲。
“孟丹枝?”
“你回來了呀。”
孟丹枝一把將車門關上,出完的笑容:“是你們啊,都是剛吃完回來嗎?”
手背在后,朝他擺了擺。
“要走嗎?”司機問。
周宴京目視著跟著同學一起進去,才收回視線,平靜回道:“不用。”
這是要等夫人一起回去?
司機便將車往邊上停,在晚上看起來沒那麼明顯。
-
孟丹枝一路無驚無險地進了大禮堂。
隔壁班班長笑了一聲,湊過來:“剛剛樓下的是不是你男朋友啊?送你回來的。”
“怎麼不讓我們看看?”
“我想看究竟是多帥,讓大人都藏著不敢帶出來。”
孟丹枝彎:“你們都看到了啊。”
其實沒打算瞞,嚴格說并不是男朋友,都沒有經歷過,也不好說其他的。
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其他人反而不知道說什麼。
許杏早知蛛馬跡,畢竟這幾天自家老板的反應一看就不像獨自一人的狀態。
“那論壇上的那些學弟們可要失了,今天帖子還在展,這才不到半天。”
孟丹枝:“什麼帖子?”
許杏:“就咱們今天聊天被聽了一半,斷章取義發到了論壇上,大家都以為你喜歡和學弟。”
“……”
還能這麼傳,孟丹枝好笑道:“不過說得對,和學弟,你們不喜歡嗎?”
“哈哈哈哈我也喜歡。”
“我喜歡你這樣的大人!”
“你今晚沒吃到糖醋里脊,我問他們了,要下周才會有呢。”許杏想起來說。
孟丹枝說話都帶著笑:“沒事。”
“你以前可不是這個回答。”
“因為今晚我吃了更喜歡的。”
其他人紛紛眉弄眼,似乎想到別的地方,齊齊起哄起來,嗚嗚喲喲的。
孟丹枝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菜。”
他們笑起來:“我們又沒說你說的不是菜。”
“對啊,不是菜是什麼。”
“難不是人嗎?”
孟丹枝竟然無法反駁。
-
進大禮堂后臺后,大家沒再說笑。
鄭芯苒正笑著在和人說話,看到他們進來,“你們到了呀,那我們快點結束吧。”
“怎麼又晚上?”
鄭芯苒說:“因為白天要彩排,所以趕到晚上。”
這理由倒是恰當,大家無法反駁。
主要是因為時間不夠,下周便是文化節,外院主辦的,不可能允許在這一屆出錯。
“周師兄真要來?”有人問。
“真的。”鄭芯苒說著,往孟丹枝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為只是一個流程而已,自己之前也加過,所以其實工作不多,討論下就能結束。
孟丹枝像打醬油的。
許杏小聲說:“為什麼每次說話都看你?”
孟丹枝說:“看我漂亮吧。”
許杏忍住笑,鄭芯苒真要是這麼想,今晚就不吃夜宵。
半小時后,大家準備回去。
“孟丹枝。”孟丹枝回頭,鄭芯苒正朝走過來,“周師兄要來,你知道嗎?”
跟在后面。
孟丹枝翹,騙:“不知道。”
鄭芯苒聽著再忍不住笑。
孟丹枝走出去幾步,又想到了什麼,故意問:“聽說周師兄是因為你才來的?”
“……”
這話聽起來很平常,但鄭芯苒聽著就像是在嘲諷自己,“反正不是因為你。”
孟丹枝不置可否。
等快出去時,鄭芯苒又問:“文化節期間,學生的家長也可以來學校,你的父母從來不來,這次也不來?”
這回說的不是周宴京。
同校四年時間,從沒見過孟丹枝的父母。
鄭芯苒聽說過,孟丹枝平時也只提過父親,至于母親,從來沒有,好像資料上也是離婚。
這還是不久前才發現的。
許杏皺眉:“鄭芯苒,你有病吧,父母來不來關你什麼事,你有空不如多時間,別每次晚上我們。”
孟丹枝懶得和說一個字。
這個表現,鄭芯苒反而更確信,又道:“我們考上大學,為的不就是讓父母不失嗎,你是不是覺得他們——”
“你多大了?”
孟丹枝轉過,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什麼?”
“你多的樣子和村口聚眾八卦的阿姨們好像。”孟丹枝面無表,“知道別人會怎麼稱呼嗎?”
許杏笑:“我知道!”
鄭芯苒回過神來,氣得不知道怎麼回。
一直瞪著離開大禮堂。
-
此刻已經臨近八點,大禮堂外沒什麼人。
其他人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許杏問:“老板,你今晚在宿舍住,還是回家住?”
孟丹枝剛想回“宿舍吧”,就見路邊的車很悉。
——周宴京的車?
又仔細看了眼,確實是他的。
孟丹枝改口:“回家吧,你先回去。”
許杏似乎也看到了,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好嘞。”
走后,孟丹枝才到車邊,司機下車給拉開車門,這才完全確定。
周宴京正坐在里面,拿平板看什麼。
孟丹枝坐進去,余一瞥,是外部的例行記者會視頻。
以前也刷到過類似的視頻,不過從沒主看過,都是外天團的高片段。
“宴京哥,你怎麼還在這里?”孟丹枝明知故問,就想聽回答。
周宴京抬眸,讓如愿以償:“等你。”
孟丹枝剛剛因為鄭芯苒的壞心消散一半,“我都打算回宿舍了,不過現在就回家吧。”
有人等的覺還是很好的。
至于剛才的事,沒打算說。
周宴京慢條斯理地關了平板,“聽說你們學校很多學弟都打算對你以相許?”
這可謂平地一聲雷。
以相許?什麼形容。
孟丹枝被他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想——不是,應該是不知道他從哪兒聽說的。
“聽誰說的?”問。
“很多人。”周宴京輕輕笑了下:“大家都這麼說。”
“……大家?”
“他們說是你親口說的。”
“……”
孟丹枝一時間不準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車停在這半小時就聽說這麼多?
但對上周宴京的眼睛,覺出點味來。
是論壇上的事?他看到了?
這是興師問罪嗎?難不吃醋了?
孟丹枝微微傾靠過去,男人穿著襯,領帶還在,西裝在車里座椅上,讓有一種下班后沒換服就過來的錯覺。
“好像我是說了吧。”
改了辟謠的主意,而是裝模作樣地回想。
周宴京挑眉,“然后呢?”
孟丹枝想起他故意勾引自己的事,對他淺淺一笑:“學弟們那麼,養眼,還活力十足。”
“哎,我的我控制不住。”
“……”
不知為何想到杜飛的名臺詞——“你沒死,你還會強吻別人,可怕得很。”
孟丹枝看向周宴京的,心跳怦怦。
周宴京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和窗外沉寂的夜似的,不聲不響就侵襲一切。
孟丹枝被他看得了坐姿。
直到他忽然開口:“我懂了。”
孟丹枝:“懂什麼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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