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合力,將這一切重來,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也知道我在想什麼,現在我們將彼此的籌碼都上賭注——重來一次,我可以改變過去,你也可以。”
“救世或是滅世,大家各憑本事,蘭越,你以為如何?”
寒風掠過冰冷池。
天地一片蕭索。
一紅日即將墜大地,待這圓日再度升起時,重振旗鼓的正道修士便會在江臨淵的帶領下踏平北宗魔域。
但這第二日,終究沒有到來。
伽嵐君掏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加上蘭越的修為,再次睜開眼,已是換星移。
時間又回到了過去。
他抬頭遙遙著十洲修真界的方向,冷冷嗤笑:
“我說了,各憑本事。”
所以,他在施中做了手腳,雖然他與蘭越同時施,但蘭越不會記得前世發生的那些事。
重來一次,他占盡先機,絕不可能會輸。
只不過,他也付出了代價,他幾乎經脈俱毀,雙盡廢,只能靠著,用玉髓棋來儲存魔氣。
這花費了他許多時間,待他騰出手來,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那個負應龍仙骨,與謝無歧冥冥之中有所聯系的孩。
前世功虧一簣,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壞在這孩上。
所以當他得知沈黛拜閬風巔門下時,伽嵐君只覺得連老天都在助他事。
雖然他們出現在神仙塚時,毀了他這一個重要據點,但他解開了沈黛天生仙骨的封印,確認了與謝無歧之間的羈絆,他甚至并不急著將謝無歧收歸己方,只等著他與沈黛之間深種,此后他便又多一任他拿的肋。
一切原本發展得如此順利。
所以,當沈黛輕易收歸了他集齊的幾件神武,甚至連那柄因失去主人而塵封千年的靈劍也被喚醒——
他又生出了一種恐懼。
是前世,歸墟君隕之前,劍指他咽時那不死不休的恐懼。
……究竟,是從何時開始離他的計劃的?
刺破的掌心,傳來劇痛的左眼,在生死一線時喚醒了伽嵐君的神智,一魔氣從他上驟然涌出,沈黛一震——
不好!
刀柄還在伽嵐君的左眼,然而他卻沒有毫退卻之意,忍下剜目劇痛,側掙開這沒的一劍,任沈黛將他整個眼球剜下。
同一時間,他后卻瞬間有泛著金的卷軸瞬間張開,鋪展十丈,卷起一陣幾乎能將周遭一切席卷的颶風!
謝無歧雙眸驟,立刻力朝沈黛的方向而去。
方應許也立刻飛而出,但蘭越與伽嵐君對峙之間,兩強大的力量卷起氣流實在是過于恐怖,以他們的修為被卷其中,本沒有任何掙扎之力。
“黛黛!”
沈黛殺紅了眼,眼中只有滿臉鮮的伽嵐君,只怕腦中此刻除了奪下伽嵐君命,已再無第二種想法。
謝無歧雙手被捆,力掙扎到沈黛邊,怎麼喊也沒分去一余,眼看方應許也要沖上來送人頭,謝無歧咬咬牙,竟是在方應許即將靠近時一腳踹在了他前。
一臉震驚的方應許被借力踹回了蘭越邊。
“你——”
“送什麼死!去幫師尊!”
謝無歧沉聲大喊。
前面的沈黛已再度要及伽嵐君的心臟,然離他只有一丈距離時,伽嵐君中迸發刺目芒,擋住了沈黛的劍——
沈黛眸一沉,極不甘心地咬了牙。
是雩澤珠!
最初的劇痛減退幾分,半張臉布滿鮮的伽嵐君緩緩抬頭。
五件神武皆歸其主,好在還有一顆雩澤珠,在沈黛出現之前,他已與雩澤珠定下契約,歸他所用。
就算沈黛才是它的主人,此刻也不能從他手中奪走這可藏有深厚神力的雩澤珠。
但伽嵐君依然為沈黛就是神伊闕轉世的事實所震驚:
“……你竟然是……”
難怪。
難怪會有應龍仙骨。
想不到他費力奪來的四件神武,包括那柄靈劍,都了給做嫁!
待這五件神武徹底與融合,再加上一個蘭越,局面必定瞬間逆轉——
不能留。
可,也不能殺了。
殺不得,留不得。
伽嵐君眸幽深,當機立斷,瞬間將雩澤珠的力量發揮到最強——!
與伽嵐君對峙的蘭越立刻手,以擋住伽嵐君一擊,要將沈黛與謝無歧兩人奪回!
然而沈黛卻在最后一刻回頭對蘭越道:
“他不會殺我們!師尊別上當!救人!”
蘭越猛然頓住。
伽嵐君邊剛剛浮起的笑意在此刻凝固。
沈黛與謝無歧二人的影,與神伊闕的五件神武一起被十方繪卷吞沒的同時,蘭越和方應許聽見了后傳來的駭人聲響——
九城中,傳來百姓們驚惶逃跑的慘聲!
“洪水來了!!洪水來了!!!”
循聲看去,是令人幾乎膽寒的一幕——
鐘山燭龍江的方向,升起百丈高的水墻,正以一可怕的威朝九城滅頂而來。
更恐怖的是——
九城是位于十洲修真界地勢最高,若九城失守……
整個十洲,便會徹底被洪水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