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看了眼周梵,手將抱在懷里。
周梵眼淚緩慢地掉下來,也不知為什麼哭,剛剛其實沒聽見張盛和他的聊天,但那是第一次看見梁殊擇打架。
之前聽程子今說過,梁殊擇很親自打架的,他這種人連打個架,都有不人替他打,他一般只要在旁邊看著就行了,有時候他連看都不想看的。
周梵眼淚掉在梁殊擇肩膀上,幾秒后,聽到梁殊擇說了聲對不起。
這也是周梵第一次聽見梁殊擇說對不起。
怔了好幾秒,張了張:“梁殊擇,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如果校慶那封信真是他寫的,那就是糟蹋了他的心意,也對不起他的。
忽然,周梵想起一個細節。
這一段時間以來,梁殊擇總有意無意盯著手心里被撕碎的紙張。那次在電影院,他掃過不小心撕壞的傳單。
昨天,就連接吻時,他都掃過扔進垃圾桶的碎紙。
頭頂忽然響過一道炸雷,外邊嘩嘩下起暴雨。
周梵在那一瞬間驟然明白——
梁殊擇好像是對撕碎的紙張有影。
因為很久以前曾狠狠撕碎過他年時暗涌的愫。
所以這一切就都好像解釋得通了。
那年真的曾將他寫給的告白信撕碎過,渾不在意地扔進了臟的垃圾桶里。
周梵嚨發干,被梁殊擇抱在懷里。
忽然又想起曾經散散漫漫地問過梁殊擇,是不是沒有主給生告過白。
梁殊擇回答,他有給生寫過告白信。
所以,他真的給生寫過告白信,那個生就是周梵自己。
但非但沒有領略到他的心意,而且還將他的心意踐踏在腳底。
周梵想起那時梁殊擇的心,他年時好不容易積累的勇氣,將告白信送到了屜里。
但對方連看都不看就撕碎,幾年后兩人開始談,對方輕飄飄地問起他是不是沒有給生告過白。
周梵恨不得殺了當初那個那樣問梁殊擇的,那樣的做法,無疑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是怎麼問得出口的啊。
周梵眼淚滾落下來,砸在梁殊擇肩膀上。
梁殊擇看著,替抹去眼淚,扯個笑:“哭什麼。”
周梵眼淚滾落得更厲害,低聲說:“梁殊擇,你為什麼這麼好啊。”
梁殊擇抹去眼淚,哂笑:“怎麼說這種話,嚇傻了?”
他將周梵攬進懷里:“周梵,那我來哄哄你?”
梁殊擇看著:“我親親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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