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呢,”小孩手不長,但依然長手替去眼淚,“弄丟了找回來不就好了嗎?”
小孩說:“難道哥哥迷路了嗎,要不要報警呢。”
周梵用紙巾抹下手,而后抬手輕輕小孩的臉:“不用報警的。”
小孩說:“那姐姐快去找哥哥吧,哥哥肯定站在原地等姐姐哦,說不定哥哥會跑過來找姐姐呢,姐姐站在原地就好啦。不要跑哦。”
“嗯。”周梵彎下:“謝謝你呀。”
小孩也下牙齒笑:“我們孩子就是要笑才好看嘛。姐姐不要再哭了哦,再哭就變大花貓了。”
很快,小孩的媽媽走過來將小孩帶走。周梵看著背影,彎了彎,但眼淚很快就又滾了下來。
誰會一直在原地等啊。梁殊擇好像都走掉了。
周梵抹了下眼睛,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只會哭的大花貓。
回想過去的事,高三上學期周峪嘉開家長會那天,以及高三拍畢業照那天,梁殊擇都不是來和楊真漾見面,而是為了和見面。
卻一點也不知,還誤會他是來找楊真漾。
周梵坐在長椅上,會想起第一天去西京大學的那次。
坐在高鐵上,后來因為那個阿姨要帶小孩,便和換了座位。周梵便坐到了梁殊擇邊。
那時的耳機跌落,他撿到的耳機,而后遞給。
以為那是和梁殊擇的第一次見面,但實則在梁殊擇眼里,早已經不是第一面了吧。
那次抵達西京高鐵站,被一個男生扯住書包,那時以為梁殊擇只是恰巧路過而又恰好幫了。其實也不是恰巧吧。
以及那麼多次順路,他送回哪個地方,其實路一點都不順吧。
哪有一直會順的路啊,有的只不過是一直遷就的人。
周梵用紙著眼淚,紙都要掉。
忽然又想起那次,梁殊擇程子今和們宿舍第一次聚餐。
車子拋錨,和李清銘坐上梁殊擇的車。
梁殊擇那天在黑夜里,倚靠在車邊。
周梵要等李清銘,梁殊擇淡淡吐出的一句話。
“我也在等你。”
周梵以為梁殊擇只不過等五分鐘,卻沒想到他等了好幾年。
麻麻的記憶朝涌過來,周梵眼淚都要流完。
又想起那次徐霧過生日,在程子今的別墅里。
那幾個人說,梁殊擇將恐怖電影換了普通電影。
所以,梁殊擇是不是為換的?一直都很害怕恐怖電影。
記憶一旦連接起來,有時候是很令人心驚的。
周梵想到高一那次下大雨的育課,因為害怕恐怖電影而逃出教室,去往小賣部的路上,看到的那幾個高二的打籃球的學長。
所以是不是那群學長有一個是梁殊擇?
對于這一點,周梵不是很清楚,也只是在猜測。只是從小賣部回到教室后,教室里的恐怖電影便被換了個喜劇電影,那時候周梵問同桌,是誰換掉電影了。
同桌回答說是老師。
周梵眨下眼,這些事像斷掉的珍珠,一旦將它們連接起來,好像就見到這麼些年一齊丟掉的寶藏。
怎麼就忘的寶藏,這麼多年。
再忽然,周梵想起高三拍畢業照那次,許多人拿著校服在互相簽名,場面一度混到極致。
甚至都將的校服放在場的欄桿上,等他們簽,自己卻進教室休息了。
周梵恍惚想起那次梁殊擇送回宿舍,兩人談及校服,他的表沒那麼自然。
周梵靜了靜,幾秒后,了輛計程車回家。
計程車抵達小區門口時,幾乎是跑著回家的。
氣吁吁地跑回家,跑到臥室,打開柜,從最底層抱出一大堆服。
眼尖,一下子找到校服。
手有一點點抖,呼吸屏住,這件自從畢業照那天簽完名后,就再也沒看過一眼的校服。
整整一年多后,周梵將校服打開,背面簽了許多名。
眼睛,一個一個看。
一分鐘后,咽下嚨,在校服角落找到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簽名。
那簽名真的太小了,梁殊擇真的太小心翼翼了。
周梵幾乎哭出聲,原來的校服上,梁殊擇是簽過名的。
就是在拍畢業照那一天。
記憶雜又混。
過去的記憶太多,件件樁樁都將周梵的心臟到一個閉的角落。
那天在西京大學的育館里,梁殊擇撿到的兔子耳墜。
梁殊擇問這個兔子耳墜是誰送的,周梵當時答的是陌生人。
于周梵而言,他只是個陌生人。
周梵不知道當時梁殊擇抱的是什麼心,但要是位置錯,周梵大抵要哭。
要是這麼喜歡一個人,但那個人只是將當作陌生人,周梵是要哭死的。
但梁殊擇呢,當時他就只是淡淡地嗯了聲,而后走出了育館。
周梵抱著校服,心臟真的好酸。
第三次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好事真的做盡,但卻只字不提。
周梵打開手機,手指抖地打算按下梁殊擇的電話。
但下一秒,梁殊擇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電話還沒接通。
周梵輕啟:“梁殊擇,你真的會在原地等我嗎?”
說完,周梵接了電話。
靜默幾秒后,聽到梁殊擇極啞的聲音。
“你在哪,我來找你。”
周梵眼淚瞬間便流出來。
梁殊擇沒有在原地等,而是直接過來找。
只要在原地不跑,他好像就永遠在。
周梵忍不住流淚。
作者有話說:
梁殊擇對周梵的意像那張價值不菲的電影展的票,只要拿著那張票,梁殊擇就永遠站在周梵后。電影展的票會過期,但梁殊擇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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