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銘跟在周梵后面將豆漿扔了,兩人同時聽到了徐霧和程子今的對話。
徐霧:“你打個游戲都贏不了。”
“......”程子今扯笑,“那不是有梁殊擇在。”
梁殊擇走在人群的最前面,聲音順著人流傳進眾人耳朵里:“拿我當擋箭牌。”
程子今跟在徐霧后面繼續說著什麼,李清銘皺眉問周梵:“他倆到底咋回事?怎麼天天吵架又天天和好的。”
周梵瞥一眼,搖頭:“不知道。”
誰知道呢,這些人心思都難猜。
一會后,徐霧和程子今像是話沒談攏,直接松開程子今的手往宿舍走了。程子今立在原地,轉頭問周梵和李清銘:“是不是又生氣了。”
李清銘拉下頭發,不確定地說:“好像是。”
程子今有點煩:“我都追到學校來了,還要怎麼樣。”
李清銘:“覺你也不是很上心啊。”
周梵笑了笑,李清銘扭頭看:“梵梵你笑什麼。”
沒等周梵說話,程子今忽然想到徐霧12月份的生日,掏出手機看了眼日歷。
“12月21號是周日,我給弄個生日會怎麼樣?”程子今說,“我多喊點人,熱鬧一下。”
李清銘熱鬧,但畢竟徐霧還在生程子今的氣,也不太好說什麼,便只敷衍說了一句:“還不錯。”
程子今又問周梵覺得怎麼樣。
周梵站在風里,角微揚:“你問問徐霧,我不知道會不會喜歡。”
程子今點頭:“也是,等下反而又把弄生氣了。”
周梵和李清銘回了宿舍,路上,李清銘問周梵:“程子今到底喜不喜歡徐霧?他喜歡的話,那怎麼上次沒去追?如果不喜歡,那怎麼現在又來追?”
周梵聽到這些問題腦袋都要炸,停頓一會,而后說:“可能是有點喜歡的,但也沒那麼喜歡?”
李清銘若有所思地說:“那這種談著有什麼意思?”
周梵也若有所思地想了下,說:“我也不知道。”
-
冬至那天是徐霧生日,恰逢周日,程子今老早就喊了許多人。周梵也在前一周,確切收到了程子今的邀請,他弄的生日會還有模有樣。
不過地點的設置出乎周梵意料。之前以為會在ktv或者酒店里,但沒想到,生日會直接設在了程子今家里。
李清銘收到邀請后,拿著手機去問徐霧:“程子今好像不是西京市人吧?”
徐霧搖頭:“不是。”
“那他在西京市有別墅?”李清銘翻著手機,“你知道他替你開生日會了麼?”
“他還沒和我說,”徐霧笑了聲,“是想給我驚喜吧,我還不一定同意去呢。”
李清銘瞅一眼徐霧,笑是傲鬼。
冬至那天上午,程子今率先讓人去接周梵和李清銘,十點多,們就到了程子今舉辦生日會的地方。
是在城郊的一棟獨棟別墅,房子漂亮觀,外觀裝修采用的是二零一四年那種新歐式設計。
綠草坪統一鋪陳,兩旁的棕櫚和橘樹齊齊站著,打眼張揚。
程子今辦這生日會像是真用了心,是參加的人就邀請了不,李清銘輕聲問周梵:“徐霧不會不來吧?”
兩人被人帶進別墅,庭院擺了許多各種的氣球,周梵掃了眼不遠的泳池,說:“大概會來吧。”
李清銘點點頭,抬眼便看到程子今站在不遠,正和幾個紈绔富二代打扮的男生說笑。
轉頭看了下周梵,說:“梵梵,紀錄片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啊?”
周梵說:“沒想好。”
談起紀錄片這事,周梵眉頭往下陷了點。但紀錄片這事也賴,之前做計劃的時候沒考慮這麼多,沒想到把李清銘和徐霧拍得適合的東西放到一起,時長會不夠。
原本打算拍幾個空鏡頭湊時長,但按照拍攝方案來似乎也行不通。
“怪我,怪我,拍的鏡頭抖死了。”李清銘嘆口氣,“我們什麼時候再去一趟那個小學吧。”
周梵彎下角:“第一次拍麼,已經很棒了,”繼續說:“但如果實在沒辦法,也只能再去仁和小學一趟了。”
李清銘附和說了聲好。
“可算來了啊,兩位。”程子今看到周梵和李清銘,撥開邊那群混不吝的,朝兩人走近。
李清銘:“你不去接徐霧嗎?”
周梵沒看程子今,輕輕掃過那群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生后,又收回眼。
“我讓別人去接了,”程子今笑,“我要是去接,肯定不來。”
李清銘不懂程子今的思維方式,用手肘輕輕撞了下周梵,周梵會意,和程子今隨意說了幾句便進了別墅客廳。
“他怎麼想的?讓別人去接徐霧?”
李清銘在沙發上坐下,頭頂的琉璃燈璀璨,因著是大白天,今天天氣又晴朗,沒開燈也有大片的日投進客廳里,目一片都是亮。
周梵搖頭沒說什麼,客廳里的人不,個個都打扮鮮,看上去沒一個像學生。
“梁殊擇會來嗎?”李清銘抓了把糖果,掃了一圈,沒看到他人影。
周梵陷在沙發里,的棉質沙發不,了,說不知道。
坐在沙發上太無聊,李清銘不了,喊了聲程子今:“有什麼好玩的嗎?”
程子今走過來笑:“臺球?二樓有,你們自己去。”
周梵也想打,就和李清銘一起上了二樓。
旋轉樓梯淺調配,日鋪陳在上頭,底下的人聲和歡鬧像是徹底隔絕,二樓和底下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周梵呼吸下意識放淺。
“好安靜。”李清銘說。
二樓是真安靜,周梵走在李清銘前頭,聞到空氣里傳著一淡淡的橘子香氣,偏頭吸了下鼻子。
二樓比一樓的日要好,上午燦亮的悉數朝里掃過來,黑白木制沙發看上去都明锃亮。
房間很多,面積大,裝潢很符合的審,簡約低調。
周梵依次掃一眼,正往最后一間房掃去時,恰好聽到一陣腳步聲,不過幾秒,房間門被打開,一抹黑影朝外走了出來。
最先看到的是Predatroup的臺球桿。而后順著臺球桿抬眼,便看到那抹影主人的臉。
眼漆黑,極淡,看上去冷拽傲慢。
下頜線朗流暢,脖頸優越,大面積白的鋪在他后。
周梵眼神微頓,認出了這人是梁殊擇。
“你不是不會打臺球嗎?”李清銘停頓幾秒,率先出聲。
周梵抿下,收回看他的眼神,往臺球桌的方向走。
路過梁殊擇邊時,聽到他懶洋洋的聲音,泛著點低沉倦啞。
“這不是在練?”
李清銘看他一眼,跟著周梵進了臺球室,把門關上后,向周梵吐槽:“我怎麼覺他語氣好兇。”
周梵:“?”
“他不是一貫都這樣?”彎笑著說,“來,我教你打。”
“嗯,”李清銘狐疑地拿起桿子,“好奇怪,我怎麼之前覺得他還溫的?”
周梵瞥李清銘一眼:“你確定?”
梁殊擇拽得要死,哪溫過。
“哦,我想起來了,”李清銘說,“就那次去仁和小學,梁殊擇后來不是到了嗎?我當時扛著攝像機來找你,他和你站一塊,就看上去還溫的。”
周梵單音上揚嗯了一聲,彎著背,手抵著臺球桿,球撞發出響聲后袋,說:“你應該看錯了。”
“也對,”李清銘說,“不過我真不知道他上次為什麼又來仁和小學了,不是說在比賽沒時間嘛。”
周梵搖頭,繼續打臺球,瞥一眼李清銘神,為逗開心,玩笑道:“可能是手語社有他喜歡的人?他來找的?”
李清銘看向周梵:“的確有這個可能。”
周梵繼續逗:“但也可能他喜歡的人不在手語社。”
李清銘頓一秒:“為什麼這樣說?”
周梵聲音放輕:“你想啊,我一般很在手語社看到他的,那就證明手語社沒有他中意的人。你再想想,既然手語社沒有他中意的人,那他為什麼上次寧愿放棄休息時間來學校啊?”
李清銘言又止地看著周梵。
周梵逗李清銘的心思昭然若揭:“大概是他喜歡的人也去學校了。”
李清銘眨眨眼。
“那個人不是手語社的,但上次卻來學校了,你猜猜是誰?”周梵竭力將話題引到李清銘上。
李清銘沒說話,周梵的球又袋,聲音更放輕,玩笑道:“他喜歡你。”
李清銘翻了個白眼。
“梵梵,你胡說什麼。”李清銘坐在臺球室的小沙發上,雙手支著下,瞥了眼周梵。
周梵順勢也在李清銘旁邊坐下,很輕聲地說:“逗你的。”
兩人在臺球室玩鬧了會,臨近飯點,周梵推開臺球室的門,走兩步便看到了坐在二樓客廳沙發上的梁殊擇。
他低頭玩著手機,模樣漫不經心,周梵此刻很想問程子今他家的隔音效果如何。
“......”李清銘也愣了下。
梁殊擇怎麼還在這。
周梵路過梁殊擇時,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胡說為逗李清銘高興,而編排他的話。
但為了顯得更自然一點,周梵朝他說:“好像快到吃飯的點了。”
梁殊擇的手指骨節分明,握住手機瀏覽時,整個人顯得慵懶倦怠。
聽到周梵這句話后,他睨一眼。
周梵和他的目相撞,日悉數傾瀉在空氣里,咽下嚨。
梁殊擇眼神移開,繼續低頭掃著手機,時間像停滯一瞬。
過幾秒,他忽然又抬頭,瞥一眼周梵。
“我中意誰,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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