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長大很難,有很多孩子還沒長大就夭折,連名字都不記,裴殊看著撲騰的六斤,眼里有一擔憂。
他和顧筠的孩子……顧筠說的不錯,平安健康就行,不求別的。
六斤玩兒到戌時就困了,顧筠把六斤哄睡著,放在床里,小娃娃躺在小枕上,呼吸勻長,裴殊趴床上看了看,又六斤的手,看兒子睡的沉才放下心來。
裴殊勾住顧筠的手指,欺吻了過去,“……六斤可算睡了,他怎麼一點都不諒當爹的呢。”
孩子三個多月,兩人睡覺都得的,顧筠起初不愿意,更不愿意把孩子送到春玉們屋里去,可耐不住裴殊訴苦,“阿筠,你看看我啊,這都一年了,難道我要吃齋念佛,六斤長大了,只能去林寺尋我了。”
顧筠無奈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夸張,林寺又是哪兒?”
裴殊道:“只是一個寺廟罷了,但你要不疼我,我真是出家算了。”
顧筠有些難以啟齒,其實也有點想裴殊,但是六斤在,不好意思,難為極了。
但裴殊磨的厲害,顧筠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裴殊:“就等六斤睡著了,若是關鍵時刻醒了,我去哄他。”
顧筠點了點頭。
孩子在旁,放不開,咬著牙關連聲不敢泄出來,裴殊也不,其實他也有些恥,心想等六斤大一點了,就讓他自己睡。
這一晚胡鬧,顧筠又起晚了,裴殊一早把六斤挖出來,換了干凈尿布,然后把昨天存的給臭小子喝,附親親兒子的臉蛋,又親親顧筠,一大一小親夠了,這才出門。
今年春種更快一些,他今天去看看蟹苗,運回來指導百姓怎麼養,怎麼放。
養螃蟹比種水稻賺錢,就算沒人收,裴家也能要,灌湯包里面加蟹黃包,價錢貴一些,盛京有錢人多,肯定賣的出去,而且顧筠今年能吃螃蟹了,裴殊也可以吃,自然要多養!
還有魚蝦,裴殊是覺得吃魚蝦好,六斤越來越大,也能吃些,裴殊問老大夫孩子多大能吃輔食,老大夫說,平民百姓家沒那麼多講究,什麼都吃,磕磕也養那麼大,要是貴些,多喝一陣時間的,搭著喂米糊之類的,還是吃,吃的話弄糊糊。
裴殊就炒了小盆大米,然后磨米,炒的用熱水一沖就能泡開,弄好沒敢給六斤吃,還是先以喝為主。
這會也沒有之類的,不過若是有,這孩子吃的肯定多,幸好你娘會賺錢,不然還養不起你呢,裴殊了六斤的耳朵,“過幾天再給他試米,不然放時間長了只能喂,我喝著味道還行。”
香的,有點像大米粥的味道,要是里面加末應該好吃。
顧筠點點頭,說道:“他這般小,什麼都沒吃過,肯定吃啥都是好吃的,有時候我吃飯,他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呢,就是個小饞貓。”
……
裴殊道:“等他再大一點,咱們回盛京,也讓他姑姑姥姥看看。”
顧筠記著,去年裴湘及笄,們一家都不在盛京,這會兒該準備議親了吧。
徐氏應該不至于在裴湘婚事上做文章,但男方也得看看,本來春種結束應該回去看看,但裴時太小了。
裴殊也有回去的打算,這邊沒事了,等秋收就,中間小半年呢,回去看看也好,“要不還是回去看看,馬車慢一點就,回去之后看況,需要我過來再說。”
士農司比其他員更活絡一點,也就是說自由度很高,裴殊打定主意,這邊的事留給李昱霖,準備三月底回京。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馬車上慢一點,也不會罪,而臨走前,正好收到了從盛京寄來的賞賜。
也就一起打包帶了回去。
回去三輛馬車,一輛春玉們坐,一輛顧筠裴殊帶著六斤坐,還有一輛放行李,其中大部分東西都是六斤的。
他的裳,尿布,小毯子小褥子,還有臉,腳的布巾,總之七八糟的一堆。
裴殊在路上倒是見識了兒子對搖床的喜,只要在車上,六斤就迷迷瞪瞪犯困,睡覺,看著可得不行,沒有其它事,一行人夜里就住客棧,一邊趕路一邊游玩,用了一個月才回到盛京。
裴殊要進宮述職,顧筠帶著六斤去了莊子里的宅子,進了新家,六斤也不困了,一臉好奇,趙老漢才知道顧筠生了孩子,讓自家婆娘送來兩只母。
因為顧筠,莊子的三戶日子越過越好,京城里的鋪子生意紅火,家里攢了不錢,雖然比不上裴家的日子,但是比起以前,好太多了。
白氏有時候罵自己糊涂,小孫子今年上學去了,功課好,幸好沒有奴籍,倚仗著別人還是不去靠自己。
而李家做木工,眷做拖鞋,日子并不比別人差。
莊子的地已經長出綠苗,地里不見什麼雜草,池塘里碧水涓涓,也是好景。
裴湘知道顧筠回來了,就立刻趕過來了,來的時候六斤正睡著,白凈的小人兒躺在炕上,的不行。
“這就是六斤吧,舟車勞頓,可是辛苦了。”對于這個有脈關系的孩子,裴湘是打心底里疼。
好看,像嫂子多一點,以后肯定是個俊朗的公子。
顧筠笑了笑,“等過陣子帶他去國公府看看,你兄長為,不能落人話柄。”
孝悌忠信,為者不能不孝,在莞城也就罷了,如今回來了,就去看看。
裴湘點點頭,“去去也行,不必多待,對了嫂子,我親事定下來了,是兄長的下屬,路遠。”
路遠人有些呆,但為人正直善良,上個月裴湘出府上香,馬車壞了,是路遠幫忙修的,他也是個傻的,弄了一手泥。
裴湘記得嫂子叮囑的話,選夫婿選自己看重的一樣,雖是世家子弟,但是旁支,家里人口也簡單,還有長兄,嫁過去的話和路遠就搬出去住,下半年親。
顧筠道:“那也好,有你哥盯著他不敢胡來。”
裴湘也是想到這一層,才點頭答應的,徐氏還甚是詫異,以為裴湘眼高于頂,非王孫貴族不嫁呢,誰知道就嫁了個普普通通的路遠。
裴湘待了半天,就趕回去繡嫁妝了,傍晚時分,裴殊從宮里出來,他給安慶帝呈上水稻種植的冊子,又講了講稻蟹共生的好,糧產得慢慢提,裴殊也不敢打包票。
萬一說了大話又達不到,那得掉腦袋了。
安慶帝倒是欣賞裴殊這謹慎的子,讓他好好休息幾天,賞了一通就放他回去了。
裴殊也不著急去士農司了,農,除草劑除蟲劑都有,士農司又不是吃干飯的,沒了他又不是不能轉,那就休息幾天,在家帶帶孩子。
回來顧筠告訴他裴湘親事定下來了,裴殊就點點頭,這個妹妹他也不知道怎麼相,反正虧欠太多,幸好有顧筠。
妹妹那邊顧筠管就好了,他可以去趟布坊,弄兩個新的染料,就當給裴湘添妝了。
裴湘的婚期在七月初八,過了乞巧節,出嫁那天很是熱鬧,顧槿也過來了,說是蹭點喜氣,順道來看看小六斤。
顧槿實話實說,“四姐,這孩子長的可真好!”
也是因為爹娘好看,顧筠就不用說了,貌在盛京都是出了名的,裴殊若不是以前太過頑劣,不知有多姑娘想要嫁給他,這小子以后也是惹姑娘心碎的。
顧槿把見面禮帶了過來,“小姨給的,我多抱抱他,興許也能懷上。”
了親說得話就有點不避諱了,顧槿什麼都敢說,生幾個,啥時候生,還有關于給夫君納妾的事……
顧槿道:“我容不下,不會給他納妾的,現在他也粘著我,不信他有那個膽子。”
顧槿本就不是吃虧的子,嫁了人之后把持中饋,婆婆也不管事的,家里都聽的。
“四姐,你也得當心著點,這男人,甭管家里的飯多香,外頭的屎他都覺得新鮮,”顧槿吐了吐舌頭,“也不是說姐夫會這樣,就是當心點。”
裴殊居高位,家里只有顧筠,長的又好,不知多人惦記呢,有的人,就想做妾,使那狐子手段。
顧筠一噎,記下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顧槿的腦袋,“我這回應該不去莞城了,以后你多來找我待著。”
若是那邊有事,就讓裴殊自己過去。
裴殊,應該不會做對不起的事兒吧,想到這兒,顧筠一怔,以前覺得納妾是理所當然的,若是裴殊納妾……
顧筠不愿意,更不想想這件事,無法想象裴殊對著別的人笑,對著別的孩子扮鬼臉。
送走顧槿,顧筠有些郁悶,勸自己相信裴殊,又怕那種事真的發生。
等裴殊回來,他搜一下沖進來,先親了顧筠一口,又抱著六斤咯咯笑,“阿筠,我忘了洗手了……”
顧筠:“……”
“那你還不去!竟讓六斤瞎學!”顧筠笑了,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該相信裴殊的。
裴殊完全不知道顧槿來了一趟讓自己在刀鋒上走了一圈,他看手其實也不臟,不過接料,手上也有味道。
“是爹不好,爹臭著你了,但你不能嫌爹臭啊,爹還給你屁呢,”裴殊把兒子放下,又去顧筠那兒轉了一圈,“你也嫌我,你怎麼能嫌我呢……”
顧筠嘆了口氣,推人出去,“行啦,你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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