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暖花開又一年的時候,這封面得以寄到了京都。
姜荔笑著打開信,道了一句:“瞧瞧得意的模樣。”
然后寫回信,齊禮正好進來,聽見嘀嘀咕咕,笑著道:“阿霜又寫信來了?”
姜荔點頭,“是,又寫信來了。”
基本上一年兩三封信,一封信就寫了一個季節。
宮里面又大雪紛飛。齊安想要去外面看雪,可是姜荔忙著給折霜寫回信,本沒有時間帶著帶著去玩,快四歲的就決定自己去。
齊盛小太子從東宮過來,見了這一幕,讓人開始堆雪人。
堆雪人得要自己手才算是好玩。他對小妹道:“你跟我一起玩吧?”
小齊安很是懂事的點點頭。
齊盛還同的。帶著玩了雪人,然后跟姜荔道:“兒子之前還有丹朝和丹陪著,卻沒有其他可以心的人。”
奴才和兄妹是不一樣的。
那姜荔就沒辦法了,道:“丹朝和丹也不在京都,再者說,就算在,也是你這般大的年紀,都可以去說親了,哪里還能陪著安安玩。”
想了想,道:“我現在給找幾個伴讀吧。”
跟齊禮商量,齊禮覺得可以。那找誰就要尋個仔細了。姜荔想來想去,還是找到了陸琴之和顧羽之的孩子。
這兩個孩子,也算是看著走到一起的,威遠侯府的家風絕對可以,且顧羽之和陸琴之的第二個孩子也是個姑娘,如今五歲。
跟齊安是一樣的年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這以后就住在宮里試試,要是不行再送回去。
誰知道過了幾日,陸琴之就進宮謝罪,“那孩子自小就悶的很,膽子小也,最怕離開家,這幾年出門帶著,還要給自己鼓氣。一聽說進宮,都嚇得沒有吃飯。”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陸琴之才進宮來說。皇后娘娘自覺自己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笑著道:“孩子小,膽子又小,自然是害怕的,你回去多去勸勸。”
陸琴之就哎了一聲,回去了。姜荔就抱著小齊安,“可怎麼辦?小照怕是跟你玩不了了。。”
小照就是陸琴之的小兒,本來要送進宮的那個。
齊安嘆氣,“那就算了吧,我還是一個人堆雪人。”
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邊多了個妹妹。這個妹妹不是像顧家阿照那般表出十萬八千里的妹妹,而是父皇生的。
生的妃嬪如今還算個人,家里還沒什麼權勢,不過好在姜荔并不是刻薄之人,給孩子們的份例都是按照禮制來的,還厚待了幾分,這麼多年,沒有說為了讓太子之位更加的穩固,便讓人做下壞良心的事。
齊禮很放心姜荔這一點,所以庶子庶們都給了照顧。但是誰也不愿意去照顧別人的孩子,只給東西,其他的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齊安帶著一個三歲還畏畏的小丫頭回來的時候,姜荔還嘆氣,“十公士來這里,你們去跟楚人說一聲。”
楚人是后面一年進宮的,進宮就有了孕,當時很是神氣,后來卻又馬上焦慮起來,因為發現,懷孕之后,皇帝就將忘記了。
后來孩子出生,也證明了的猜想,皇帝他不重視這些庶子庶。
不過后宮人,有個孩子也比沒有的好。楚人今日并沒有要孩子過來抱齊安的大什麼的,十公士是巧進了齊安在玩雪的地方。
來到長樂宮,十分的忐忑,姜荔倒是沒有說什麼,楚人生下孩子之后就沒有爭寵的心思,一心一意養孩子,沒有出什麼幺蛾子。
只是等到楚人要走的時候,姜荔直直的看過去,就見著十公士眼的看著一個方向。
齊禮來了。
姜荔看過去,只見齊禮直接越過了十公士和楚人,過來將齊安一把抱起,“我們安安,怎麼跑出來了?多冷啊。”
楚人倒是習慣了,只十公士的眼神看著讓人心疼。
姜荔早就是個鐵石心腸了。從姜家到太子府,從太子府里面到皇宮,一直都不曾心過。
要是心,都做不到今日的地位。但是人有時候,總是會有例外的。或許是那日的皚皚白雪下的太過于好看,襯托出了十公士眼神的純潔,又或者是那日多吃了一碗飯,心里有了滿足之,便也開始管起閑事來了。
那日特意喝了點小酒,對著齊禮道:“陛下,你不要再生孩子了吧。你生的越多,就越是造孽。”
齊禮一愣,有些惱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荔嘆氣,放下酒杯,搖頭,“沒什麼意思,只跟我當時害怕生兩個孩子一般,生怕自己不患而患不均,您也是一般的吧?”
斟酌道:“從先皇到您,都是不看重庶子庶,作為嫡,臣妾其實對他們并不能同,但是人心都是長的,偶爾也會為之容吧?”
齊禮冷哼一聲,“你如今管的越來越寬了。”
姜荔笑起來,“不像臣妾吧?但人麼,總是這樣。”
“想來陛下心里有數,知道皇家不能寵庶子,免得嫡庶相爭,鬧出事來,可我臣妾想,與其生出來罪,不如直接不生的好。”
“你孩子夠了吧?這麼多了,還生什麼呢?”
生出來確實罪。小小年紀不重視,可能一年到頭都見不了皇帝見面。
想想也怪可憐的。
姜荔難得有如此的時候,齊禮惱怒之后倒是覺得稀奇,然后想了想,道:“皇后啊,你勸朕不要孩子,你以為自己是對孩子好,可你想過沒有,只要你敢說這句話,朕倒是無所謂,后宮的人就能群起而攻之。”
姜荔一愣,然后苦笑,“倒是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出。”
后宮里面的人,沒有男人的時候,就只能養著孩子維持度日,也算是們的依托。
宮里的孩子,從來都不是給皇帝生的,而是給宮妃們自己生的。
想了想,事后給折霜和蘇彎彎寫信:我竟覺得這是種悲哀,而這種悲哀,無人能解。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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