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霜去了城西的戲園子,是常客了。這里的班主認得,見了來,殷勤的道:“陸夫人,您好些日子沒有來了,最近戲園子里面排了出新戲,就等著您來聽聽。”
折霜笑笑:“家里事多,忙不開,這才得空,便來你這里躲清閑。”
班主就迎著進去找蘇彎彎,“莫夫人早來一會,已經在雅間了。”
又道:“不過今兒來,就點了曲秋千記,小的便讓人準備了。”
他們這些戲班子除了每天固定的戲,其他的時間便可以由貴人們指定唱。
秋千記是出經典的戲,講的是一位千金小姐秋千,丟了一只釵子,被窮書生撿了去,就了一段好姻緣,只是多年不孕,婆母頗有微詞,小姐便主將自己的陪嫁丫鬟給了丈夫做妾室,一年后生下了個兒子,皆大歡喜。
這戲許多貴人喜歡聽,他們常備著。
折霜點頭,讓秦媽媽打賞了銀子,“我自己去找莫夫人就行,你們不用伺候,”
班主便點頭哈腰的走了,懷里揣著銀子,心滿意足。
他們這些人,最是喜歡折霜這種出手大方的。
蘇彎彎坐在里面,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夫人,他們倒是都認得您。”
從這些人的態度里面,其實就可以看出這位陸夫人之前活的有多恣意。
蘇彎彎有些羨慕,“在徐州,我們是不準獨自出門聽戲的。”
都是家里請了戲班子來,由長輩們點幾出戲,然后小輩們安分的坐著聽。至于好聽不好聽,聽出些什麼來,也是不在意的。
——誰還去在意戲子唱了些什麼呢?誰也不是真喜歡戲文。
折霜沒第一時間去回蘇彎彎的話,坐在椅子上,從雅間看戲臺子,滿意的點頭,“這個位置是最好的。”
然后才跟道:“自小我便喜歡聽戲,跟著京都城里面的長輩聽了個遍,如今,誰家要是有新戲,準會喊上我去。”
就這般的,倒是能在各家老封君們的面前說上話,不過是無心之舉,京都卻有不世家貴族的姑娘模仿去聽戲,結果畫了皮,難畫骨,惹出不笑話出來。
兩人并不著急說正事,等到戲開場了,底下的戲子開了腔,婉轉幽長的唱了一句后,折霜才問:“承恩候家怎麼樣了?”
蘇彎彎很冷靜。
輕輕的道:“我婆母已經開始找人了。”
好幾天沒見著兒子,畢竟是有所擔心的。只公爹也不甚在意,估計是被這個兒子折騰出來了,見妻子要大張旗鼓的去找人,還罵了一句:“消停些吧,到時候又找出什麼齷齪事來,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蘇彎彎想到這個就笑,道:“于是我家婆母也不是很著急了,畢竟之前就有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是正常的。”
折霜也跟著笑了一句。
“他確實是個混賬,他一混賬,咱們的機會便多了。”
低頭端起茶杯,吹了吹熱茶,茶氣繚繞到的臉上,又上了眉眼,然后抬眸,道:“宮里面已經理干凈了,包括他買通的太監,又安排人仿著他去了徐州,承恩侯讓承恩候夫人別大張旗鼓的查,估是查著了徐州,以為莫知曉去了徐州,心中有數,才不慌張。”
頓了頓,又道:“你在家里,別出破綻就行。”
蘇彎彎點頭。
能做下那件事,心里就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如今有了折霜的幫忙,能善尾的都善尾了,便當這事不存在。
慌什麼呢?
道:“左右不過是一條命,我也沒什麼可怕的。”
蘇彎彎以茶敬酒,敬了折霜一杯,“多謝你,我說過,我欠你一條命。”
折霜卻道:“你多保重,風才起,死人的味道還沒散去,你站在風口,多要染些晦氣,便更加要仔細些。”
樓下的戲已經唱到了末尾。那位唱小姐的戲子已經在歡喜的給書生納妾了。
在戲散場要走的時候,蘇彎彎問了折霜一句話。
“夫人,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折霜就笑了。將茶蓋子啪的一聲扣在茶杯上,微微的了個懶腰,道:“不怕。”
“我敢救你,自然也敢,也能殺你。”
蘇彎彎詫異,以為會聽見折霜說一些相信自己之類的話,就如同當初說佩服自己一般,誰知道竟然如此直白簡單,不過這倒是符合折霜的子。
深深的看了折霜一眼,問,“那我從現在開始,可以你阿霜嗎?”
折霜笑瞇瞇起,“好啊。”
走過去,喊,“彎彎,我們走吧。”
算是正式的聯手了。
蘇彎彎再次躬:“世間如阿霜這般的子不多了,能與你相一番,也算是值得。”
兩人在戲園子門口分開,秦媽媽問折霜,“夫人,那咱們回去嗎?”
折霜卻搖頭,“去鐵匠鋪子里面,給大兄選把好匕首。”
家大兄折霖,最是喜歡匕首。
秦媽媽便有些懷念,“大爺這次回來,怕是也呆不了多久。”
折家三個兒子以及妻眷都不在京都。老大折霖常年駐守在云州,此次回京,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說是述職,但也應有其他的差事。
秦媽媽一知半解,折霜卻是知道的。折霖這次回京述職,之后就要調任江南總督了,算是高升。調令下的,誰也不知道,就是折泓自己也說是在收到折霖的家書之后,才知道兒子要回京都。
陛下此舉的意思大家都有些看不懂,此等關鍵時候,也不好大敲鑼鼓的迎人,便也跟著低調理。
不過從折泓告訴折霜家大兄要回來的消息時,心中卻逐漸的琢磨出了一味道。
爹和家大兄,怕是有些私事不知道。而為子,為出嫁的兒,也已經被排除在很多消息之外。
這著實讓有些傷心。還記得小時候,大兄和父親什麼話都跟說,還教朝堂上的事,如今,倒是在大兄要進京之時,才說他回來了。
甚至懷疑折泓說他剛知道大兄要回來的話是假的。
折霜坐在馬車里面,腦子里面閃過無數的東西,然后在鐵匠鋪子外面下了馬,將思緒都掩藏好,問掌柜的,“我聽聞出了好幾把新匕首?”
掌柜的連忙將一排的匕首擺了上來,“陸夫人,秦雨管事早就說您要來看匕首,所以小的都準備好了。您看看,喜歡哪一把?”
折霜挑了兩把。一把有花紋的,一把沒有花紋。
然后去了荔枝巷子里面,將那把有花紋的遞給了刕晴牙。
坐在游廊上,將沒有花紋的匕首放進木盒子里面,看著木盒子怔怔的發呆。
刕晴牙好奇的問,“夫人,你好像很迷茫。”
折霜點了點頭,“嗯,很迷茫。”
自從陸遠之找了外室之后,其實已經發現很多事不對勁了。
多了很多要妥協的事,不過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的。做了折家,吃了折家的飯,了人間富貴,怎麼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呢?
但是現在,又開始迷茫了。
從前阿爹和阿娘教的東西,好像還能用,好像又已經不適合用了。依舊可以做一個至尊至貴的折家,可好像又不是了。
折霜嘆口氣,說出了之前兩人探討過的那個問題。
“你說,大樹的,怎麼樣才能挪得活呢?”
刕晴牙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需要有人將它挪另外一個坑里面,然后埋上土,澆水,好好的照料。”
不過——
他猶豫的道:“夫人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不是大樹,而只是旁枝樹葉呢?”
折霜猛的抬頭。
面無表的看向刕晴牙,“你倒是敢說。”
刕晴牙笑起來。
“夫人,你要相信,我不會跟你說假話。”
折霜直直的凝視著他,兩人對視片刻,才將他手里的匕首接了過來,慢吞吞的說了一句:“這個世上,有很多形的葉子,我們都看不見。但我若是一片樹葉,那一定是樹梢上最大片的。”
反手一轉,就將匕首投擲在不遠的箭靶子上,然后站起來,走過去將匕首取下,放在手里慢慢的端詳,低聲道:“但是最近我發現了一件事。”
刕晴牙:“愿聞其詳。”
折霜把玩著手上的匕首,低沉的道:“我發現……我即便長的再大,再大,這些形的葉子總會在后面拖著我的經脈,纏住我的手足,讓我覺得束縛極了。”
“刕晴牙,你能看見它們嗎?它們纏住我了。”
刕晴牙便看向折霜。
然后看見了發梢上綁著的紅發帶。
那發帶正在迎風飛揚著,如果將它從折霜的頭發上解下來,放在手里,它一定可以隨著風飛走。
但是人需要它裝飾自己的頭發,所以它只能綁著別人的頭發,也只能被綁著。
狂風乍起。
刕晴牙站起來,袍里面裹了風,緩慢而認真的道了一句,“夫人,無論我看的見,還是看不見,只要夫人告訴我,我便能幫夫人砍掉它們。”
折霜突然想起了前幾日刕晴牙問的一句話。
他說,夫人,你能給我一條路走嗎?
他說,夫人,我想要權勢。
折霜便彎起了角,嗯一聲,然后走向他,將手里的匕首又重新遞給他,道:“刕晴牙,你的牙齒太脆弱了,我給你換換吧。”
刕晴牙將匕首收,輕輕的笑著道:“夫人,那我要一口厲害的牙齒。”
能幫你咬斷世間的束縛。
能讓你隨心所。
只是到時候,如何看他呢?
他想,他張牙咧的模樣一定不好看了。
刕晴牙又看向了游廊上掛著的青面獠牙面。
他覺得自己可能在折霜的心里也就這副模樣了,只不過這面還沒沾上,尚且能看,等染了,怕是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誰愿意靠近一只鬼呢?
他喃喃了一聲,“夫人——”
折霜轉,“嗯?”
刕晴牙嘆息了一聲,“沒事。”
折霜就瞧他,左看右看,然后從他臉上看出了兩個字。
委屈。
不解,“為何而愁呢?”
兩人達合作,給他一條通往權勢的路,他做一把刀,幫斬斷束縛,何至于委屈呢?
刕晴牙便看,一眼看見了眸子里的浩瀚星辰,那里映出了一個好看的自己。
他有些難過的嘆息:“夫人,我怕自己到時候太丑。”
蕭雲初和喪屍王同歸於盡穿越大周,成了帶著倆拖油瓶的寡婦。財產破茅屋一個,兩畝地,兩個瘦巴巴小可憐,日子怎一個苦字了得 ...
她是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卻因為一次意外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廢物,她是現代的王牌特工,一身醫術和毒書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一次意外她穿越到了廢柴的身上,再一睜開眼,懦弱膽小不在,那些曾經欺負她的白蓮花統統都要被踩在腳下。他是整個東華人人皆知的絕世天才,冷酷邪魅強勢霸道,傳聞他心狠手辣讓人談色生變,卻獨獨為她化身繞指柔。麵對庶姐的陷害,哼,那是你們沒有見過她折磨人的手段。渣男太子要退婚?我又不缺男人,我的男人比你好看看千千倍隻是為什麼這讓人談色生變的寒王殿下為什麼老是盯著她看?還時不時的對著自己拋拋媚眼?某男邪魅一笑:「他太醜了,還沒有本王的萬分之一好看,不如你娶了我吧。」某女:「......」這貨還能不能要點臉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
傳言尚書府九小姐長的禍國殃民,讓堂堂帝臨太子差點丟了太子位,是個妖孽。 傳言尚書府九小姐是個藥罐子,活不過雙十年華,卻在一次意外中不顧自己柔弱之軀救帝臨戰神於險境。 傳言帝臨皇帝賜婚於帝臨大皇子,令尚書府九小姐嫁與大皇子為正妃,可尚書府九小姐還未嫁與大皇子,便香消玉殞。 傳言……傳言…… 商涼玥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躺椅裡,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一顆剝的晶瑩剔透的葡萄遞到她嘴邊。 商涼玥吃了,說:“王爺,我好像火了。” 旁邊俊美如斯的男人拿起手帕把她嘴角的汁水擦去,嗓音低沉,“哦?”
★忠貞賢良被虐黑化的癡情大冤種 X 偷心渣女偽裝治愈系甜妹 穿書局的黎諾接了一單艱巨任務。上司告訴她:“劇情嚴重崩壞,男配本該受盡折磨與欺凌而黑化,但卻因為心中善念太深,到現在還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他不黑化,劇情沒法走啊。”黎諾有數了,“除了黑化還有別的要求不?”“自由發揮。但務必徹底黑化。”害,簡單。黎諾化身溫柔善良小觀音,把美強慘少年捧在手心,關心他守護他,親自為他包扎傷口,喂他喝藥,跪于佛殿一天一夜為他求平安符,永遠用明亮歡喜的目光望著他一人。誰羞辱他,她反唇相譏,誰欺負他,她一記老拳。日復一日,他清雅溫煦的眼眸中,終于漸漸出現癡愛、深情、獨占欲。忠貞而癡情,簡直是骨灰級黑化的種子選手。那日,他勝戰而歸,卻得知她為了保護他免受誣陷,而被那些人酷刑虐殺——那些欺辱他踐踏他,他卻寬厚仁義原諒的人。回到局里,黎諾剛摸魚一分鐘,上司風風火火闖進來。“完了劇情嚴重崩壞!男配黑化值破表了!你還得回去!”黎諾傻眼:“咱目的不就是讓他黑化?”“……嗯。就是……他掙脫命運爬的太高,生殺予奪六親不認,整本書的人命都攥在他殺手里……你這次得感化他,讓他做個人。”???有毛病吧你!二次穿書,她縮在冰冷墻角無路可退。望著他漆黑陰戾的雙眸,黎諾眼淚汪汪企圖喚起他的憐惜:“沉歡哥哥……”他垂眸,修長冰涼的手指抬起她下頜,“諾諾,這招對我沒用了。”三秒后,他僵硬著手指擦她臉頰淚痕,“……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