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哥哥, 你看家。”
十歌輕輕松松便做出安排。一手叉著腰,一手搭在趙宵的手臂上, 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未了,不忘加一句:“知道嗎?”
趙宵眉頭微皺。
他不放心。
趕集日人多混雜,且他也聽聞了先前的事件。雖說當時遇上了貴人,可誰能保證次次都能如此幸運?
趙宵是想一同下山的,至可以護著他們倆。于是便問出口:“為何?”
十歌口而出:“很簡單啊,外面危險!萬一遇上你的死對頭怎麼辦?”
“……”
趙宵沉默。不可否認, 丫頭說的這個可能確實是存在的。
想到那幫人,他眼中出殺意,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
那些人沒有找到他的尸首, 定不會就此罷休。如今已經過去近一個月,想來,附近村落都被他們搜了個遍。
也不知, 他昏迷那幾日,這對兄妹是如何幫他避開追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他人就在山腳下?
如今他傷尚未痊愈,若是當真遇上了, 恐難與那群人匹敵。是該注意些, 莫要連累了這對兄妹才好。
沒想到, 這事兒, 到頭來還是一個八歲大的小娃兒來提醒。
趙宵輕嘆:“知道了, 你們速去速回。外頭魚龍混雜, 你們多注意一些。對了, 回來幫我買一份筆墨紙硯。”
宵哥哥第一次開口要求置辦的東西,必須置辦起來!十歌脆生生回了一句:“好!”之后便轉頭離去,一蹦一跳, 很是歡喜。
好久沒到鎮上去了呢!
到了院子口,不忘回頭叮囑一句:“宵哥哥,你若是了,鍋里有吃食,我們得申時才能回來哦!”
代完也不等回應,便鉆進馬車,揚長而去。
今次除了送貨,還需再買些食材。田那兒時不時能替接到做糕點的大單子,還是要多備一些為好,省得哥哥總要特地跑一趟。
還想采購一些高粱,釀酒。閆夫人已經懷胎幾月,待的孩兒出世,免不了要有周歲宴和滿歲宴。想先釀些酒,到時候他們拿出來招待客人。
這個時間釀上,再經過錦袋滋養,到那時酒壇子一經開封,定會驚艷眾人!
其他貴重的什他們目前還送不起,但是在喜宴上,他們還是能盡一份力的!
路上,十歌同哥哥說了自己的想法。尹暮年自然是同意的,他正愁著不知如何還人家的,哪怕還個一星半點也好啊!
他們一出大坑村的地界,便整理馬車上的什。除了草藥,其他的均按先前的數量來賣,多出來的,盡數被收進錦袋中。
這月十歌出不得門,一些稀罕的草藥沒有的指引,尹暮年本就尋不到。因此,這月的草藥盡是一些尋常用的,沒有多稀罕,怕是也賣不上什麼價。他們已經自田爺爺那里賺了不銀錢,今日這些草藥干脆直接送給醫館吧!
今次,怕是要田爺爺失了。
下了山,第一個地方便是去的閆府,這已經了慣例。
秦伯依然早早便等候在正門口,一見到悉的馬車,先差人進去通報一聲,自個兒仍站在那兒張頭探。
“秦伯伯!”
十歌迫不及待自馬車鉆出來,遠遠見著了秦伯,立刻揮手示意。
秦伯已有倆月未曾見到小姑娘,猛的一看,倒是有些認不出。比先前可是胖了不,嘟嘟,乎乎的,討喜極了!
待馬車停在正門口外,十歌便毫不猶豫蹦下來,眉開眼笑的蹦到秦伯面前。
秦伯稀罕,立刻蹲下,放緩了音調:“噢!可是好久沒見了,快伯伯瞧瞧,長高了沒有!”
手比劃了一下,似乎是長了點兒,可要較同齡人比起來,還是略矮了一些。不過不打,有在長便是好的!
稀罕歸稀罕,秦伯還是不敢多做耽擱。老爺和夫人可都等著呢!他急急將二人迎向正廳。
如今許素月份漸長,肚子越發顯懷,便坐在椅子上候著。只不過那頭啊,時不時要向外頭探一探,兩只手絞著帕子,真真是有些焦急的。
“夫人!”
十歌人未到,聲先到。如今不過是八歲大的娃兒,無需過于講究那些禮法。且自小是祖父和父親帶大的,并未注重禮法教養。
在皇城那會兒,就屬于異類。許多富家千金都不同往來,偏生又不如,以至于一個個的,越來越不待見。
后來死了,估計那些人都開心壞了吧!
等著吧,還會再回來的!
許素聽聞十歌的聲音,心中一喜。這小娃兒已有兩月未見,當真是想念極了!
知道娘子急切想要見到來人,閆擴主前去小心將扶起。
十歌跑著進來,見閆夫人肚子已經隆起,便突然放緩了速度,小心翼翼向閆夫人靠近。一雙大眼睛盯在閆夫人肚子上,頗有幾分神奇之:“夫人,我可以嗎?”
說是這樣說,許素還未做出回應,便已經將手悄咪咪的過去,輕輕放在隆起的肚皮上。
十歌倒不是沒見過大肚皮的,可不是子緣不好嘛!還真從未這樣靠近過懷有孕的子。
許素見十歌這樣小心翼翼,不由笑出聲。聞著笑聲,十歌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出了洋相,怪不好意思的抬起頭,嘻嘻一笑。
“嗯?夫人,你怎麼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閆夫人臉十分蒼白,雖笑著,卻又滿面愁容。
許素苦笑,面前的娃兒心思倒是細膩。只是不過才八歲大,總不能同一個小娃娃訴苦。可若不訴一訴苦,許素覺得自己當真是要憋出傷的。
當然,能讓變得如此的,也只有那個婆母了。
這人真的是不能念叨的,才剛想起,那人的聲音就出現了:“人呢?!給我滾出來!賤蹄子裝什麼弱!”
聽到老夫人的聲音,十歌立刻意會過來。
家里有個倚老賣老又欠的老夫人,當真是罪!
十歌向閆夫人的肚子看去,突然有幾分擔心,便悄悄挪了挪子,將小板護住閆夫人的肚子。
一行人氣勢洶洶出現,當頭就是閆擴的一聲怒吼:“你們怎麼侍候的老夫人,怎的又老夫人氣!”
近些時日母親又開始作妖,天天來找娘子的茬兒。娘子一度被氣得見了紅,修養了好些時日才勉強能下的來床。
而這一切的原因卻是夫人在代為售賣的果脯,脯,以及魚脯。
針對此事他是下過令的,也不知是哪個下人碎,將夫人售賣這些東西一事,說給了母親聽。
母親自然不依,每日都要難過來鬧一番。因著他下過令一事,惹得母親不快,無論他再說什麼,母親都是不肯聽的。
甚至還將過錯推到夫人上,夫人被氣得見紅,他自是心疼。這一胎,得來不易,他無論如何也得保住,閆家的香火不能在他這一代斷咯!
可他自己也被母親搞得焦頭爛額,氣怒之下,他罰了母親院子里的所有下人。他越是如此,母親就越鬧騰,一日要來鬧個兩三回。
此時母親又來鬧,閆擴便將氣撒在下人上。
閆老夫人拄著拐杖,頭上戴著護額,剛踏前廳就聽見兒子數落的邊人,一口氣更是咽不下去。舉起拐杖,就向閆擴揮過去,里罵罵咧咧:“打死你個不孝子!你小子膽了,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
說罷,老夫人便開始追著閆擴要打,揮了好幾下拐杖,愣是沒有打著。
這下更惱了,見著躲到一旁去的許素,老眼一瞪,兇得像只母夜叉。再次舉起拐杖,口中盡是無德話語:“別以為我不知道,都是你這賤蹄子在搞鬼!”
彼時閆擴正好被母親追著跑向另一邊。他本想將母親引出去,怕的就是母親將目標轉向娘子。哪知,母親半道兒拐彎,此時他離娘子有些距離,是怎麼也護不到的!閆擴心急如焚,大吼了一聲:“母親!”
十歌也萬沒想到老夫人會突然向們的方向拐過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護好閆夫人!
眼看著老婦人越來越近,拐杖已經有下落的趨勢,十歌干脆閉上眼睛,向前沖去,一把抱住老夫人,阻止前進。
老夫人阻,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便一手拎著礙事小丫頭的胳膊,另一只手丟掉拐杖,大掌直接落在臭丫頭屁上。
‘啪啪’兩聲,十分響亮,人聽著都覺得疼。謾罵聲隨之而來:“哪兒來的野丫頭!我讓你礙事,我讓你礙事!”
“唔!”
屁和胳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十歌忍不住痛哼出聲。
這該死的老太婆!
不過,萬幸的是閆夫人沒事。
只打兩下本就解不了老夫人的心頭氣,繼續舉起手,又重重落下。
然而,這次卻是怎麼也不著野丫頭的屁,的手被一雙麥的手死死拽住。
向這雙手的主人看去,卻是一位十來歲大的男娃兒,還有些眼。
老夫人本細思自己是否在哪兒見過這個小子,卻被他的一雙怒目生生阻撓思緒。不由瞪圓了眼睛,怒吼:“臭小子,敢瞪我?!”
“放開,要不然我掰斷你的手。”
說罷,尹暮年的手加重了幾分,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自齒蹦出來的。習了近一個月的武,不說有多大的就,但對付一個年邁的老太婆絕對不問題。
此時他哪里還會顧慮到閆老爺,他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想法:妹妹被欺負了!
這個,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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