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黎湘的差事差不多就算是完了。下午其實是沒什麼事要回酒樓也行,但想著難得出來一趟,有些要用的東西,正好趁這個空當給做了。
早上出門時便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帶齊了東西。
“燕粟你回酒樓里幫忙吧,我去你姐姐那兒一趟,快的話一兩時辰就能回去。”
“師父是要去做裳?”
“你聽話回去就是了,不該問的別問。”
黎湘想到自己要去做的東西,臉有些熱。和燕粟分別后就直接坐了竹筏去了燕稞的那間布坊。
以前燕粟還沒拜自已做師父的時候娘便是在家里買布,如今有了燕粟這個關系在,兩家自然更為親近。黎家上上下下穿的都是在家這兒買的,包括之前做給大嫂的那些抱枕小玩意。
“燕稞姐!”
“誒!阿湘?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了?”
燕稞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這會兒店里頭丈夫朱文才也在,是個憨厚的子。一聽黎湘說找燕稞有事便停下手里正裁制的布出來招呼客人,讓妻子陪著黎湘進了里屋。
里屋是裁剪制和給客人量的地方,還算寬敞。
“燕稞姐,前幾日我找你做的護膝做好了嗎?”
“還差一點呢,你不是說要讓阿粟把什麼羽絨帶過來我進去?”
黎湘拍拍自己帶的包袱笑道:“這不是親自帶來了麼。”
把干凈的羽絨先拿了出來,看著燕稞將羽絨都塞進護膝里頭,然后好翻出來。
“好啦!”
“燕稞姐你手藝真好,你再幫我做點別的東西吧。”
黎湘又拿了塊木板出來,上面是用木炭畫的。之前和娘通過簡易版的,娘也做過兩,穿是能穿,但松松垮垮的,沒有預想的松帶效果。說了幾次娘也不明白,只好來找燕稞做了,畢竟人家是專業的。
這東西燕稞一見便來了興趣,拉著黎湘就著細節討論了半個時辰。討論完了兩人又一起做了一堆塞棉花的月事帶。表姐舍不得做,是非做不可的。用草木灰是渾都不舒服。
等黎湘再從布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傍晚了,直接乘的筏子,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才行一盞茶綁竹筏的繩子就散了。幸好河道不寬,靠岸很快,竹筏上的人都沒出什麼事。
一行人上了岸,有在岸邊等竹筏的,也有直接轉準備走回去的。黎湘跟著等了一會一直沒有竹筏過來,算了下酒樓的距離也不是太遠,干脆沿著河道一邊等筏子一邊慢慢往家走。
□□的,河邊街道人也不,黎湘放心的很,走著還有心逛了逛路邊的攤子,給酒樓里的人買了一些炒栗子。表姐他們一天到晚都在酒樓里,說實在也悶的。
“姑娘,來看看頭花吧?”
黎湘淡笑著搖頭拒絕了,不喜歡戴那些花花綠綠的頭飾。當然首飾是的,比如玉飾銀飾等等。
頭花麼,就算了。
誒?前面有個賣首飾的攤位,好像東西還漂亮的。黎湘走快了幾步,打算去看看。表姐生辰就快了,老早就想給準備個小飾品,結果一直也沒空出來買。
走的稍快了幾步,步履穩重也特意避開了人走,沒想到就這樣還是撞到了人。
“哎呦喂!!疼死我了!臭丫頭你,你這是走的什麼路!”
一個渾酒氣的大漢就躺在黎湘腳下,一副被絆倒的模樣。
瓷?
黎湘腦子里瞬間冒出了這個詞來。確定自己走路的時候都有避開周圍的人,怎麼會突然冒出個醉漢來被自己絆倒?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
男人聲音一大,周圍的人立刻都看了過來。
黎湘盡管十分的不愿意,卻還是和地上的人道了歉。這人一酒氣又孤一人,若是發了酒瘋拉扯起來必定是自己吃虧。好漢不吃眼前虧,該慫就得慫。
“大叔你沒什麼事吧,我扶你起來?”
“怎麼沒事?!有事!我傷了現在不了,先賠錢再說!”
黎湘:“……”
要錢要的這樣明目張膽?
“大叔你要是傷了,我可以現在雇個車送你到醫館看傷,診費藥費我來出。行吧?”
“不用你假惺惺的,你把錢賠給我就行了。”
地上的男人滿臉都寫著無賴兩字兒。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當街訛詐一個小姑娘,要不要臉啊?”
周圍的人也不都是傻的,一時倒是有好些人幫著黎湘說話。不過那醉漢臉生的兇,又帶著一酒氣,兇的將路人一罵他們便不敢再說什麼了。
仗義幾句是可以,若是要把自己搭上那就還是算了吧。就在眾人都安靜下來時,一個白公子走到了黎湘邊。
“天化日的,這位兄臺未免也太不講理了些。正好我和衙的劉捕頭有些相,不如我讓人去請他過來和你聊聊?”
這人雖是在和地上的男人說著話,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瞄向黎湘。若是尋常鄉下來的小姑娘被這醉漢一纏必定心生慌自然不會注意到周圍的眼神。可黎湘從一開始就很鎮定,起先以為只是簡單的瓷,直到這個白男人出來。
地上的醉漢明顯和他有眼神上的流,不能說識卻一定是認識。
黎湘安安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在旁邊唱戲,見他先是抬出了捕頭人,然后曉之以理之以,最后還很大方的了給了那男人幾百銅貝,他好好生活。
真是天地的大好人吶。
醉漢終于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周圍的人也散了。那白男人這才‘優雅’的轉過自以為是的安道:“姑娘莫怕,他已經走了。”
黎湘抬頭將他打量了一番,穿得人模狗樣,臉長得也算是俊秀,就是眼睛暴了他。那雙眼沒有平和沒有淡然,只有算計。看著自己就仿佛是看著一塊香噴噴的蛋糕。
“今日之事多謝公子,天不早我得趕回家了,公子也請回吧。”
管他現在是怎麼算計的,反正不理他就完了。
黎湘道了謝便走,毫沒有想再多說幾句的意思。白男人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反應。畢竟自己剛剛替趕跑了訛詐的醉漢,于于理都該好好道謝再互通下姓名吧??
賈猷帶著任務來的,自然不能就這麼走了,連忙跟了上去。他跟的不是很近,看著倒像是順路一樣。
黎湘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意思,生怕再出來個醉漢干脆下了河梯老老實實等竹筏。河道需要竹筏運人,不可能會沒有竹筏下來,耐心等等肯定有的。
這下賈猷尷尬了。
停下來吧顯得他不懷好意,走吧任務沒有毫進展他不甘心。回去還不知道要被那些家伙如何嘲笑。
之前大掌柜挑人來的時候自己好不容易才了他們,如今怎麼能毫無進展的就回去。
這黎湘小丫頭年紀輕輕便有那般手藝,還有個酒樓和鹵味鋪子,不說那兩鋪子,只是鹵味方子便值很多銀錢了。只要將的心抓到手,日后便嫁隨嫁狗隨狗也是東華的人了。
自己麼,立下大功說不定還能將二掌柜換下來坐坐呢。
可惜,來的時候信心滿滿,現在卻有些吃癟。這個小丫頭好像沒那麼容易搞定,自己幫了卻連名字都不曾告訴。
賈猷朝暗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一個兩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從巷子里拐了出來,嘻嘻哈哈的朝著黎湘去了。
至于他麼,自然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路過了河梯,只等著后傳來的驚呼聲再回頭去‘幫忙’。
那兩小混混很快走了河梯,兩人仿佛也是要等竹筏的樣子。說笑兩句后便將目放在了黎湘上。
“喲,今日運氣真是不錯,出門兒竟然能遇上這樣標志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什麼名字呢,告訴哥哥好不好?”
呸!見鬼的哥哥!
黎湘真是不知道該說那白裳的男人蠢還是笑他傻,以為鄉下小姑娘智商都很低嗎,又找了這兩貨來挑事。
“我姓黎,黎湘。家住黎記酒樓,隨時歡迎二位小哥賞臉去吃飯。”
“……”
兩個人互相看了眼,心想這丫頭怎麼一點兒都不害怕。
“吃飯倒是沒問題,就是不知道這飯有沒有姑娘你陪呢……”
其中一人說話還朝黎湘了手,看著像是要去的辮子。黎湘直接側躲過警告了一聲。
“說話就說話,別手腳,小心我不客氣。”
“喲!是個小辣椒啊~我喜歡!”
那人只當黎湘是厲荏,嘻嘻哈哈的又朝了手去。
啪的一聲,一包栗子砸在了他的臉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腰側便挨了重重一腳,直接被踹進了河道里。
另一個都看傻了,下意識的要去拉兄弟才發現河道邊水淺只到他腰際。回過頭兇的想去抓黎湘的時候,發現毫沒有害怕,眼睛正盯著自己的下三路。
那眼神看得他骨悚然。
作者有話要說:小阿湘勾勾手指頭:你來呀試試我的防狼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