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蘭的聲音還在繼續,“聽說薛庭遠是天和書院引以為傲的學生,我倒要看看,他攤上了這種事兒,院長還能不能鐵麵無私。”
陶院長被氣得不輕,“張夫人,你若再胡言語,老夫便報了。”
“報好啊!”喬玉蘭破罐子破摔,“正好讓府的人好好查查,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反正您都說了,我們家嵩哥兒前程沒了,那我也不介意再拖一個人下水。
今天我把話撂這兒,嵩哥兒要是能繼續留在天和書院,那我就當沒這回事兒,嵩哥兒若是被開除,那我就曝薛庭遠逛窯子的醜聞,誰都別想好!”
陶院長的臉難看到了極點。
他倒是很想相信薛庭遠,可看張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而且薛庭遠跟他們家又是親戚,這表兄弟二人平時關係就不錯,沒準真的……
年人經不住是很正常的,可這種事一旦搬到明麵上來,尤其是發生在即將下場科考的學子上,那就是絕對的醜聞,無異於自毀前程。
陶院長不敢查,怕查出來是真的。
隔著一道門,薛庭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裏麵說話的,真的是張嵩的母親,真的是一向疼他寵的小姨嗎?
不,不是的,小姨對他那麽好,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小姨不會害他的,一定是他聽錯了。
薛庭遠忽然沒了上前敲門的勇氣,他腳步踉蹌了一下,轉要走。
屋裏胡夫子聽到靜,急忙走了出來,當看清楚庭院裏的人是薛庭遠,他先是驚愣住,跟著出聲喊,“薛庭遠!”
薛庭遠假裝沒聽到,恨不能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胡夫子以為他沒聽到,又喊了一聲,“薛庭遠,院長有事兒找你。”
“夫子,我……”薛庭遠微。
胡夫子過來拉他,“你怎麽了,瞧著臉不大對勁。”
“我沒事兒。”
胡夫子問他,“張嵩的母親張夫人是你小姨,對吧?”
薛庭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胡夫子繼續道:“在裏頭胡言語,說你跟張嵩的事兒有牽扯,你趕去院長跟前表個態澄清一下,你是書院寄予厚最多的優等生,我們都是相信你的。”
聽到這話,薛庭遠的心更為沉重了,抿著一言不發。
盡管心想逃避,薛庭遠最終還是被胡夫子帶了進去。
喬玉蘭一見他,就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全被他給聽去了。
站在薛庭遠旁邊,喬玉蘭紅著眼抹著淚,“三郎,小姨對不起你,可小姨並不是真的討厭你要拉你下水,在小姨心裏,你跟嵩哥兒都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之所以那樣說,隻是為了恐嚇一下陶院長,讓他想法子保住嵩哥兒,你跟嵩哥兒那麽要好,如今嵩哥兒攤上事兒,你也一定很想幫他的,對不對?”
薛庭遠抬頭著喬玉蘭,麵上緒說不出的複雜。
如果不是剛才在門外親耳聽到那些話,他或許會被這個人的眼淚所迷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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