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寄青倒是很快回房間休息了,客廳里卻一直人來人往,燈火通明。
周辭白洗完澡出來一看,周臻白在和他爸聊天。
打完游戲出來一看,周臻白在和他爸聊天。
做完一個房屋模型小部件出來一看,周臻白還在和他爸聊天。
偏偏要想從自己房間到顧寄青房間,這條走廊就是必經之路,護欄又是明的,周臻白一抬眼就能看見。
但再聊下去,顧寄青那個小懶貓肯定已經睡著了。
而且顧寄青已經整整二十分鐘沒回他微信了。
周辭白想著,忍無可忍,終于下定決心,往睡外隨便套了件外套,拿出登山繩,一頭往床腳一系,一頭扔下窗戶,然后仗著自己高長,輕而易舉就從四米高的二樓功降落花園的草地。
正在花園的狗狗豪宅里打盹的粥粥,嚇得站起,差點直接一個猛汪,好在很快認出他爹,只是低低“嗷嗚”了一聲。
周辭白低聲道:“粥粥乖一點,待會兒如果有人來了,你就大好不好。”
“哈哈哈——”
粥粥一個勁兒地吐著舌頭搖著尾,一副聽懂了的樣子。
周辭白滿意地了它的腦袋,然后搬過花園里園丁修剪樹枝時偶爾需要用到的長梯,往別墅最那頭的外墻上一架,二話不說,就手腳利落地爬了上去。
等顧寄青洗完澡出來,一眼就看見漆黑的臺上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直接抄起旁邊的棒球棒,剛準備抬手一揮,就被一手捂住,一手摟著腰,反抵到了墻上。
“顧只只,我覺得你非常有必要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麼這麼招人喜歡了!”周辭白說得又兇又委屈。
本來還在想哪里來的膽子這麼大的賊的顧寄青,想了想今天一整天周辭白只能和粥粥兩只大狗坐在角落里遠遠看著他的相依為命的委屈樣子,忍不住微彎了。
他抬起棒球棒點了兩下。
周辭白松開了捂的手。
顧寄青說:“你難道不希你家里人喜歡我嗎?”
“當然希。”周辭白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來喜歡顧寄青,“但是他們再喜歡你,也不能老想著認你當干親,給你介紹朋友吧,你明明是我男朋友。”
周辭白把顧寄青抵在臺旁的角落里,低著頭,聲音悶悶的,從顧寄青的角度就正好只能看見他微抿的角和失落低垂的眼睫。
狗狗喜歡一樣東西,向來是直白而不擅長掩飾的,所以這樣掩藏關系,一定會很辛苦。
不然也不會半夜三更飛檐走壁地來當個采花賊了。
顧寄青想著,踮起腳,用輕輕了周辭白眼睫,聲:“所以我男朋友委屈了對不對。”
“嗯。”周辭白雙手掐著顧寄青的腰,整個把他籠罩進自己構造出來的狹小影里,低低一聲,沒有否認,“我今天快一整天沒有抱你了。”
“那你抱我一晚上好不好?”
“?”
顧寄青不是不愿意自己留宿,怕被發現嘛?
周辭白抬起眼眸。
顧寄青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表,眼底帶了笑意:“阿姨說,們明天會五點半起床去爬山,所以未來的五個小時零十二分鐘,我應該都是我男朋友一個人......唔......”
話未曾說完。
顧寄青就被暴地封住了所有的尾音。
肩胛極薄的皮在玻璃上印出深深的紅痕,客廳偶爾傳來歡笑的聲音,于是一個翻,他雙手撐著玻璃,被后的人捂住了。
即使知道是單向玻璃,但顧寄青看著窗外花園里四季常青的萬年青時,狀態也比平時敏了很多。
周辭白喜歡他張得連腳趾頭都蜷的模樣,于是最終沒能忍住。
以至于顧寄青最后生氣地罵了他一句“臭采花賊”。
周辭白被他罵人的樣子可到了,笑著親了好幾口。
顧寄青懶得管他,索在他懷里睡去,一不,像個已經失去所有警惕的小貓。
周辭白就這樣抱著他,也一不,一直到了窗外天將明的時候,像是生怕等天徹底大亮,自己又要被一大家子男老搶得抱不到顧寄青了一樣。
“所以顧只只,你看我家里人這麼喜歡你,我們就早點承認好不好。”周辭白不抱希地了顧寄青的臉蛋。
顧寄青“唔”了一聲,像是贊。
周辭白一頓,又了顧寄青的臉,顧寄青的臉都被了小倉鼠,也沒什麼反應。
周辭白連忙又問:“顧只只,我們準備準備,就跟家里坦白好不好?”
“唔。”
帶著鼻音甕里甕氣還有些像撒的一聲,應完,顧寄青還往周辭白懷里鉆了一鉆。
通過排除變量法終于確定了顧寄青這一聲“唔”是什麼意思的周辭白,瞬間高興地低頭狠狠親了顧寄青一口,親得顧寄青直接皺起了小臉。
然后飛快起,穿好服,一看時間,正好5:29,揣起手機就往臺走去。
既然顧寄青已經同意了,那就要馬上回去好好籌劃一下,爭取找個最合適的機會像家里人正式坦白了,不然這種全家人跟他搶男朋友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到頭。
周辭白想著,推開落地窗,帶上落地窗,扶著臺邊沿的長梯,一步一步拾級而下。
然后剛走兩步,頓在原地。
因為他低頭看向地面時,看見了粥粥蹲在地上,抬著腦袋,吐著舌頭沖他搖著尾的樣子。
而粥粥旁,赫然有一碗新鮮出爐的狗糧。
意識到這一點的周辭白緩緩轉頭,果然看見了后已經換好了登山服并且以一種笑瞇瞇的眼神整整齊齊地看著他的一家人。
“......”
那一刻,仿佛被抓了現行的周辭白終于確認了。
大型犬的智商,果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