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辰王瞥了一眼,眼神里一片陌生,瞧了許功夫,他忽然出右手,語氣冷厲:「拿來!」
福康連忙接過傅芷璇手上的盒子,遞給了辰王。
他從鼻孔里哼笑了一聲,青筋暴凸的手指盒子,突然用力一擲,直接砸向傅芷璇的面門:「本王還沒死呢,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到本王府上撒野了!」
傅芷璇連忙側了側,但額角還是被飛過來的盒子破了皮,瞬間冒起了一塊拇指大的青紫。捂住額頭,疼得氣。但還得撲通一聲跪下,乖順地認錯。
盒子被重重地摔兩半,裡面那一支百年老參也咕嚕咕嚕地滾到了傅芷璇的腳便,但卻沒人敢彎腰去拾,屋子裡靜得可怕。
看到這一幕,張遼后怕地了脖子,心裡無比慶幸,當初太後娘娘沒看上他,讓他來探王爺,不然今兒吃掛落的就他了。
他同地瞅了傅芷璇一眼,只見垂下了頭,捂住額頭,孤零零地跪在那兒,一副甚是可憐的模樣。就連他這個閹人都有些同。
他搖搖頭,無聲地嘆息了一回,哎,誰代表太後娘娘呢。
辰王發了一通火,見幾人還賴在他屋子裡不,頓時雙眼凸起,猛瞪了幾人一眼。這個作似乎牽了他的病,他忽然按住口,大力咳嗽起來,一聲高過一聲,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張遼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獃滯了片刻,正太醫,卻見守在床側的思琦飛快地倒了一杯熱水過來,湊到辰王邊。與此同時,已有奴僕去把駐守在王府的太醫請了過來。
那太醫給辰王把了一會兒脈,輕輕晃了一下頭,還是那句老話:「王爺肺部損,切勿讓他怒,以免嗆著!」
福康見了,胖乎乎的臉皺了苦瓜狀,一臉的為難,歉疚地看著傅芷璇和張遼:「兩位,太後娘娘的好意,咱們家王爺心領了。二位也看到了,王爺的狀況不大好,你們兩位還是先回宮復命吧。」
「你與他們啰嗦什麼?攆出去!」床上的辰王聽到這聲音,冷冷地下了命令。
福康苦笑了一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連稱呼都改了:「老奴送兩位出去!」
傅芷璇向張遼,一副等他拿主意的模樣。
張遼清了清嗓子,打起了腔:「那王爺好好養病,奴才告退!」
傅芷璇也扭過,朝辰王的方向福了福,然後匆匆跟在張遼的後走出了這一間令人窒息的臥房。
把他們送到門口,福康又一臉歉意地說:「兩位,王爺突然得了這等怪病,一病不起,心惡劣,得罪之,請兩位見諒。」
他們到底是代表太後娘娘,福康也不願意與他們鬧得太僵。
張遼拱拱手,怪氣地說:「福管家言重了,王爺千金之軀,奴才可不起。」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道太後娘娘的意思。
福康被他說得老臉一紅,但礙於他是太後派來的人,又委實不願在這時候把事擴大。
傅芷璇見了,輕輕捻了一下袖口,故作好奇地問道:「福管家,王爺他可曾有低熱、盜汗、乏力、納差、咳嗽、咳痰、咯、痛、不同程度悶或呼吸困難等癥狀?」
聽傅芷璇這樣一問,福康的臉上閃過一抹驚,隨即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你別猜了,趕回去給太後娘娘復命吧。」
說完也不管他們還站在門口就急急忙忙地關上了大門。
張遼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轉變,側過頭著傅芷璇:「你懂醫理?莫非識得這種病癥?」
傅芷璇垂下眸子,一臉苦:「不懂,不過我曾在一本雜記上見過此類病癥的記載,劇咳不止,還伴有咳,悶等癥狀,很可能是傳說中的癆病!」
「癆病?」張遼嚇得臉煞白,手指發抖,拂塵都差點摔到地上,「傅夫人,你沒弄錯吧,癆病可是會傳染的!」
傅芷璇垂下眼瞼,輕輕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公公認識的人多,尋個機會問問太醫們不就清楚了嗎?」
張遼蠕了一下,想說什麼,最後似又覺得不妥,低咒了一聲:「晦氣!」
然後飛快地跳上馬車,吩咐車夫:「速速回宮!」
傅芷璇慢條斯理地上了后一輛馬車,瞅了一眼前方疾馳的馬車,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遂即鑽進了馬車裡。
癆病可是不治之癥,因為其傳染,令人談之變,而且據所知,許多大夫也不能非常準確地確診此病。只要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就行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蕭太后恐怕再也不會親自去見辰王,只要兩人不打照面,蕭太后就不會識穿這個冒牌貨辰王。
至於其他人,一旦得知辰王得的是這種疾病,相信也沒幾個人會去探他。上門的人越,被拆穿的可能就越小。
目前,也只能為陸棲行做這些了,只希他能快快回來,否則時間拖久了,這個假辰王遲遲不死,定會被狡猾的蕭太后察覺。
沉了沉眼,擺,直背脊坐在車裡,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只盼今日的這番表現也能順順利利地打消蕭太后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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