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怎會湊在一起,范大人直搖頭:「難說,這天下藍的子何其多,再說現在是仲夏,正是吃蓮蓬的最佳季節,大街小巷上到都是賣蓮蓬的,有何稀奇的。」
也難怪范大人這麼想,畢竟這兩人的份天壤之別,一個是當朝唯一的親王,當今聖上嫡親的叔叔,另一個卻只是小戶之,和離之,相貌也不是一等一的出。不是他范嘉義貶低傅芷璇,皇家貴胄要什麼樣的子尋不著,怎麼會放下尊貴的份,與私會。
但范夫人不這麼想,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確定今天與辰王相會的就是。」
「夫人多慮了,依辰王的脾,若是瞧中了,直接帶回府中便是,何須如此大費周折。」范尚書雙手搭在范夫人肩后的紅木椅子上,湊到鏡前,把垂下的髮撥到腦後,然後輕輕拍了拍范夫人的肩,「夫人,時候不早了,睡吧。」
范夫人抿,想了半晌,突然起,走過去拉起躺在床上的范尚書:「不對,就是傅芷璇。你忘了,辰王這次是從安順回來,而傅芷璇也是從南邊回來的,苗家出了那麼大的事,連苗夫人都死了,卻平安歸來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麼一說,范尚書也生了疑,翻中床上坐了起來:「夫人言之有理,我這就讓下面的人去查查,他們二人的歸期。」
說罷,片刻都等不得,只披了一件外衫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對一臉張的范夫人道:「我已吩咐人下去查了,你也別想了,先睡吧,既然王爺都沒打算把帶回王府,公之於眾,說明王爺也沒多看重。咱們也不必杯弓蛇影,不過一婦人罷了。」
范夫人翻了個白眼:「不看重能特意空帶出遊?還送那麼一隻別緻的籃子給?你要得了一絕世明珠,是藏起來,還是天天擺在大門口公之於眾?而且你可別忘了,咱們這位王爺,素來都是不近的主。」
范大人困得慌,揮了揮手,順著的話說:「是,夫人說得是,我明白了,睡吧,睡吧,時候不早了,別折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誰折騰了!范夫人惱怒地瞪了一眼,長脖子,正吹滅床側的燭火,忽地想起一件事,扭過頭抓住范大人的胳膊使勁兒搖了起來:「老爺,妾還有一事忘了與你說。」
范尚書無奈地嘆了口氣,翻坐了起來:「究竟何事,你一口氣說完吧。」
范夫人抓住他的胳膊:「辰王今天去的是侯家的別院,那座別院似乎是屬於林軍總統領侯巖庭的產業。」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只這麼一句話,范大人就明白了范夫人的意思,瞌睡盡消,抬起手,撐著頭,面駭然之:「侯巖庭?侯巖庭是辰王的人。」這得是多親近的關係,才會讓辰王帶著子去他的別院遊玩。
范夫人見丈夫一臉的愁眉不展之,輕輕拉了他的袖子一記,擔憂地說:「怎麼,最近朝堂上又不太平?不是說,王爺對皇上忠心耿耿嗎?」
「哼。」范尚書嗤笑了一聲,「那是以前,自從安順回來后,王爺與皇上生疏多了,除了朝會和宮中召喚,他從不主去見皇上。」
范夫人猜測道:「會不會是王爺生了皇上的氣。」
被罰面壁思過三個月,對誰來說都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
范尚書搖頭:「不像,而且最近辰王底下的人比以前活躍多了。」
范夫人有些擔憂,朝堂不穩,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這些不站隊的臣子。瞧著范尚書,輕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獨善其這條路不是那麼好走的。
范大人也很苦惱,從床上爬了起來,趿上鞋子,焦躁不安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現在辰王這邊不明朗,蕭氏又咄咄人,不站隊意味著最終不管誰坐上那個位子,都不會清算到他頭上。但也同樣意味著,他很難贏得新君的歡心,若是遇上氣量小一些的,說不定還會給他穿小鞋。
這也是他為何明明不是蕭氏一派,但龐司懇請他別傅芷璇和苗家,他就真不理會他們的原因。即便不明確站隊,他也會適當給予對方方便,增加一些好印象。
想了許久,最後,范大人決定故技重施。
他走回床沿,握住范夫人的肩,鄭重地說:「你明日請傅氏過來一敘,探探的口風。」
范夫人瞬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嗯,妾知道了,不過你派出去的人什麼時候才能把消息傳回來?還是先聽聽他們的說法,等確認與辰王殿下有關,再行也不遲。而且也不宜把邀請到家中,太打眼了,妾想辦法與偶遇吧。」
范大人一想也是這個理,頷首道:「還是夫人想得周道,斷沒有事還沒弄清楚就自陣腳的道理,是我腦子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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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