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傅芷璇讚許地笑了:「米管家想得周道,再擺些香易克化的糕點在旁邊,另外請一個大夫吧,免得老爺子年紀大了,有個閃失,你我可擔待不起。」
被他們這樣一搞,三叔公再來才有鬼了。
苗錚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自己都不上話,頗覺鬱悶,頭一回覺得自己讀了這麼多書亦枉然。
討論好了應對三叔公的計策,傅芷璇道明了今日的來意:「夫人於我有大恩,讓我去給上一炷香吧。」
提起母親,苗錚臉上的怒氣退去,換了難過,他嘆了口氣,朝傅芷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把傅芷璇領到了靈前。
雖是冠冢,但苗夫人的喪事辦得一點都不馬虎,一應該有的禮節和品無不齊全。
傅芷璇來到靈堂前,拿起香,對著的靈位,行了一禮。
禮畢,傅芷璇隨苗錚走了出來,說道:「你心裏應該有許多疑,找個地方,我向你一一道來。」
苗錚頷首,把領道花廳,摒退了奴僕,黑沉沉,充滿探尋的目落到傅芷璇的袖口:「夫人,我苗家的印信為何在你手裏?」
傅芷璇拿出印信擺到了桌上,長嘆了一聲:「這是你母親臨終前給我的,托我暫代苗家事務。」
苗錚接過印象,將信將疑地看著:「你說是我母親所言,可有憑證?」
傅芷璇苦笑搖頭:「沒有,當時只有我和二人,不過印信乃是親自從髮髻上取下來的,否則我也不知。」
苗錚擰眉,閉上了眼,艱難地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我母親是如何遇害的了?」
要解釋清楚苗夫人的死因,就離不開苗夫人南下的真正目的。
這事牽涉甚廣,苗夫人一直不願把兒子牽扯進這個泥淖中。可現如今的狀況,由不得苗錚再天真下去,讓他做個明白人,總比一直做個糊塗鬼,分不清敵我,錯把仇人當恩人強。傅芷璇想了想,索跟他說了實話:「你母親是被徐榮平拉過去擋了一刀,刺中口而亡。」
「不可能,你騙我!」苗錚兩眼瞪得老大,怒瞪著傅芷璇,「不可能,徐榮平他不可能這麼對我娘的,不可能。」
果然,苗錚對二人的私也有所察覺,傅芷璇輕嘲一笑:「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你。」
把南下的經過和目的詳細講了一遍,只是略過了陸棲行在裏面手腳,挑起徐榮平與先生的爭端一事,然後著重講了一下苗夫人遇害的經過。
苗錚聽后久久屋檐,他最敬的母親,不止與徐榮平有不清不白的關係,甚至還涉足這種見不得的易,與敵國有千萬縷的牽扯。這與他從小在學院裏所到的忠君國的教育相悖。苗錚備打擊,眼眶紅,手指扣住桌面,都快把表面的紅漆給抓了下來。
難怪了,無論多忙,這些年的春天,冰雪融化,天氣變暖之時,母親總會親自南下一趟,從不假手於他人,帶的也總是那一幫子親信。每次他問起,母親總讓他別管。
「為什麼?娘,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咱們家的銀子還不夠花嗎?」苗錚痛苦地抱住了頭,若娘不參與這種事,他們母子就不會相隔了。
傅芷璇坐在對面,默不作聲,任其發泄。
良久,苗錚稍微冷靜了下來,盯著傅芷璇:「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策,我憑什麼相信你?」
傅芷璇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疾不徐地說:「我有一計,能證實我所言不虛,只是還需請公子配合。」
苗錚紅的雙眼盯著看了許久,閉上眼,狠狠地點了點頭:「好,你說,怎麼做,我都配合你,只要能讓我查明真相!」
過了一會兒,苗家的奴僕就看到,苗錚親自把傅芷璇送出了花廳,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玉印鄭重其事地給傅芷璇,深深地看了一眼:「夫人,有勞了。」
傅芷璇點頭,一語雙關地說:「公子請放心。」
兩人就在花廳的門口道別,傅芷璇提腳轉出了苗家。
才走出幾十丈,後忽然傳來馬蹄聲,接著一輛青的馬車停在了面前:「夫人,米管家吩咐小的送夫人一程,夫人請!」
「多謝!」傅芷璇沒有推辭,坐了上去。
馬車駛離芙蓉巷,出了大道,緩緩沿著小路而行,往雲來客棧的方向駛去。
烈日炎炎,街上行人稀,行至半路,忽然,馬車陡然停了下來,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外面傳來:「傅夫人,我家大人相邀!」
傅芷璇從馬車裏鑽了出來,順手掩住了簾子,下了馬車,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高壯男子問道:「哦?你家大人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人倨傲地說:「見了就知道了。」
傅芷璇紋不:「你家大人名諱是誰,我都不知,豈能跟你走。」
「傅夫人,是我,別來無恙!」躲在暗的徐榮平見四周無人,從旁邊的巷子裏走了出來,瞇瞇眼帶著邪盯著傅芷璇,「夫人真是深藏不,倒是徐某小瞧了夫人。夫人是個聰明人,想必已經明白徐某找你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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