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管他們夫妻二人的死活,但不能對於有生養之恩的父母袖手旁觀。
傅芷璇沉了沉眼,罷了,等父親好了再說,只要父親好好的,這兩夫妻暫時還鬧不出什麼麼蛾子,若有一天父親不在了,到時候小妹也出嫁了,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不知不覺,傅芷璇走到了臨時租住的客棧,提步上了二樓,推開門就看到小嵐已經醒了,旁邊還有一個包著藍頭巾的大嬸在給喂粥。瞧見,那大嬸站起來,靦腆一笑,說是聞公子請來照顧小嵐的。傅芷璇點頭以示明白了,走近床邊。
「夫人,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瞧見傅芷璇,小嵐的淚珠兒馬上滾落下來,又笑又哭,一副喜不自的樣子。
傅芷璇彎下腰,拿起手帕給了臉:「好了,別哭了,我喂你,多吃點,把養好。」
說罷,向大嬸道了一聲謝,接過手裏的粥,拿起木勺,遞到小嵐邊。
小嵐忙搖頭:「這怎麼可以,夫人放下,奴婢自己來。」
傅芷璇莞爾一笑:「不知聞方與你提起過沒有,我去年就消除了你的奴籍,你現在也是良民了,不用過意不去。」
「夫人!」小嵐得淚汪汪。
傅芷璇騰出一隻手,把耳側垂落下來的一縷髮撥了回去,輕聲道:「激我啊,那就快快好起來,別讓我擔心了。」
小嵐重重地點頭:「嗯,奴婢要早點好起來,伺候夫人。只要夫人不嫌棄,奴婢想一輩子都跟著夫人。」
「傻姑娘。」傅芷璇笑笑,把木勺遞了過去。
小嵐只喝了半碗粥就不想吃了,傅芷璇沒有勉強,拿著碗,站起來道:「你先睡會兒,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嗯。」小嵐不舍,但也知道傅芷璇今天才回來,定是有許多事要忙。
傅芷璇沖一笑,端起碗出了門。
剛關上門,一轉就看到聞方站在那兒:「夫人,你回來了。」
傅芷璇點頭:「聞方,你來得正好,你腳程快,去替我請個大夫到傅家,給我父親看看,就請城西的張福大夫吧。」
說罷,拿出錦囊,從里掏出銀子,撥了十五兩給聞方:「銀子若是不夠,你跟大夫說先賒著,回頭我再跟他結。」
聞方連忙擺手:「夫人,不用了,王爺留了銀子下來,讓小的應付日常的一應開支。」
「這是給我爹看病的,兩碼事。」傅芷璇不由分說地把銀子按到了他手裏。與陸棲行的事現如今也是一筆糊塗賬,以後如何,現在也為未可知,能欠他一些就欠一些。
聞方推不得,只能苦笑:「那小人先幫夫人收著,夫人若是有需要,儘管吩咐小人。」
傅芷璇瞧了一眼天:「嗯,你快去,天快黑了,再晚大夫就不願上門看診了。」
「嗯。」聞方急匆匆地下了樓。
留下傅芷璇看著手裏的二兩碎銀子發愁,父親的病要花銀子,小嵐養傷也需要銀子,現在沒了房子,住店租房也需要銀子。也不知客棧和糕點鋪那邊是什麼況,不過想也知道,依楊氏雁過拔的子,只怕賬上也沒什麼余錢。
罷了,等明日天一亮,就趕過去看看,就算沒有餘錢,但到底能找到不花錢的住,也能省下一些開支。
傅芷璇對店家囑咐了一聲,托他們幫忙看著小嵐,又邁出了客棧。得去傅家候著,不然大夫來了,萬一被母親拉去給傅天意看他的皮之傷,那這銀子就白花了。
步履匆匆地走出客棧,拐過巷子,忽然後面一道耳的男聲住了。
「夫人,請留步。」
傅芷璇轉,瞇起眼盯著從霞里走過來的史。
幾個月不見,許多人的命運都發生了轉著的變化,有的人沉寂了,有的人掉了腦袋,也有的人突然發達了,而史顯然是後者。
他一黑雲紋錦,頭戴紫金冠,腰系白玉佩,漆黑的眸子是盈滿了自信從容的笑,完全是一副貴公子的打扮,哪還是曾經那個為了幾十兩銀子不得不千里奔波的史。
看著眼前這個與過去完全不同的史,傅芷璇勾淺笑:「別來無恙,恭賀公子高升!」
史一拱手:「還得多謝夫人提攜。」
「提攜談不上,我並未替你做什麼。」傅芷璇側避開了他的禮,目投向他後,那條巷子附近都是普通民居,並無商戶,瞧史現在這幅通富貴的樣子,也不像居於此,便問,「你特意找我,可是有事?」
見被猜中,史索挑明了今日的來意:「沒錯,在下是特意來找夫人的,是有一事相詢,夫人應是最後見過苗夫人的人,那可曾見過一隻一寸見方,上篆一個草『苗』字的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