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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歸來》 第八十二章

這個念頭在錢世坤腦海中閃過後又飛快地按了下去,還不是時候,他們的爪子還沒完全乾淨,這時候他們,他們死忠只怕要發瘋。

再次堅定了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蠶食史家勢力的想法,錢世坤站了起來,正準備前往軍營一趟,就聽到親隨來報:「將軍,騰月求見。」

錢世坤眉一皺,眸子里一片霾:「讓進來。」

沒多久,騰月匆匆走了進來,雙膝跪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知道錢世坤並不喜歡拐彎抹角,因而一進來就直接告狀:「將軍,來福寺那邊傳來消息,慧真大師不見了。」

錢世坤狠的目死死盯著:「什麼時候的事?」

問完后,他又不悅地中鼻孔里哼了一聲,惱恨地自語:「慧真也是無能,讓他套史氏的話,弄清楚兵符的下落和史家還有哪些暗樁,結果這麼久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騰月聽到他聲音里的冷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不敢接話,伏趴在地上,老老實實地說:「就是昨天的事,夫人見過他后,當晚便沒了他的蹤影,今日,寺里找了一圈,咱們的人也在來福寺附近找了找,都沒尋到慧真大師的蹤跡。」

提起錢夫人,錢世坤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他是在見過史紅雲之後失蹤的?」

上的怒氣噴薄而出,宛如火山發一樣,盯著騰月的眼神更是兇狠得幾乎要把撕碎一般。

騰月後悔了,不該因為想看錢夫人的笑話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親自來稟告將軍此事。未免被遷怒,不敢再添油加醋,點頭道:「是的,昨天下午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夫人。」

「我倒是小瞧史紅雲了!」錢世坤冷哼一聲,一拂袖,大步了出去,看也沒看騰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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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趕往後院,錢夫人居住的安居,然後一腳踢開門。

錢夫人正在繡鞋墊,猛然聽到門哐當一聲,破開一個大窟窿,嚇了一跳,針頭一歪,扎進了食指里。

不變地、出繡花針,用大拇指彈了一下針眼裡沁出的珠,涼涼地笑道:「什麼風把將軍給刮來了?我這安居將軍可是十幾年沒踏一步了,稀客啊!」

錢世坤最厭惡的就是錢夫人這幅高高在上的姿態,以前就罷了,現如今的羽翼都折斷了,連一個丫鬟都敢爬到頭上撒野,還這幅鬼樣子,看了就令人生厭。

錢夫人像是沒察覺到他仇視憤怒的目一樣,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收拾好鞋墊,唏噓地嘆,又像是自言自語:「以後只怕沒有機會給我兒做鞋墊了,一次多做些,以後都可以穿。」

錢世坤真想撕爛的臉,這副死樣子,比之當年去捉的時候的妒忌面孔還難看。

「慧真去哪兒?」錢世坤一句廢話都不想跟說。

錢夫人放好鞋墊,回過,笑得甚是無辜:「將軍,慧真大師不是在來福寺嗎?你要找他,應當去來福寺才對,問我作甚,我與他非親非故,他去了何怎會與我說。」

錢世坤的耐耗盡,眉宇間戾氣叢生:「史氏,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說是吧,來人,去請史家二爺來咱們府上做客,就說他姑姑想他了。」

錢世坤口裡的史二爺是史燦唯一的嫡子,史燦在子嗣一事上並不順利,過了而立之年,妻子才產下嫡子,因而,這孩子目前年齡也並不大,只有十二歲,還只是個懵懵懂懂的年。

聽出他話里的威脅意味,錢夫人心中暗恨,卻不得不妥協,冷笑了一下:「將軍不就想知道那半道兵符在哪兒嗎?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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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走過去關上門,然後先一步坐到了圓桌旁,毫不意外,錢世坤坐到了對面,離最遠的地方。

「你知道?」錢世坤將信將疑地看著

錢夫人與史燦乃一母同胞的兄妹,兩人從小就極好,知道史燦將兵符藏在哪兒了倒不是沒可能。不過這人一向倔得很,今日怎麼想通了?將信將疑,錢世坤看錢夫人的目未免帶上了濃濃的懷疑意味。

錢夫人裝作沒看到,眼眸一垂,出一意,苦笑道:「將軍,猶記當年,十里紅妝,羨煞旁人,你我為何會走到今天?就為了一個揚州瘦馬嗎?」

這是第一次在錢世坤面前服,錢世坤倍覺詫異的同時,又說不出的暢快,這個驕傲的人終於朝他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

錢夫人的眼中水霧繚繞,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和惆悵:「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毫忍不了旁人的閑言碎語。等活了大半輩子才明白,旁人的酸言醋語又算得了什麼?不就一風塵子,我又何必與計較,放低段做出那等事,徒惹人笑話罷了。」

這番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後悔二字,但卻著這個意思。

錢世坤心裡大快,他本就不喜史氏,這人還沒點容人之量,做出捉之事,令他淪為全城笑柄,更是讓他對的厭惡到了極致。

人終於也嘗到了後悔的滋味,錢世坤輕蔑地瞥了一眼,哼道:「史氏,你後悔得太晚了,若你當初伏低做小,笑意溫,我可能還會多看你一眼。」

錢夫人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被淚水洗禮過的眸子黑得發亮,裡面閃著詭譎的芒:「不晚,一點都不晚,我還有親手糾正這個錯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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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頗含深意,錢世坤瞥了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當然是糾正曾經的錯誤,當初那場捉,我確實錯了,錯在恨錯了人,認錯了罪魁禍首!」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還帶著深深的恨意。

錢世坤一聽就暗道不好,但他從進屋開始都沒吃過的任何東西,應不至於中的暗算:「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說完,錢世坤忽然察覺到屋子的氣溫似乎不對,有些熱得慌,坐著人就發熱出汗,而且在濃郁的熏香味下似乎還藏著一燒焦味。他翕了翕鼻子,這味道似乎是從頭頂……頭頂,錢世坤猛然一抬頭,就看見如水桶的橫樑直直掉了下來,砸向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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