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錢夫人所期的還高,原想只要能保住他們的命,不要流放千里,哪怕淪為庶民,就知足了,但陸棲行竟答應,不會牽連到他們上,那豈不是說,兒也不用被夫家休妻,夫妻、母子分離了,兒子也能讀書參軍,考取前程。
大喜過,心悅誠服地給陸棲行連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王爺開恩,你的大恩,臣婦沒齒難忘,你放心,臣婦一定會取來錢世坤的人頭,以在前一陣嘩變中枉死的將士。」
對的承諾,陸棲行並未放在心上,他抬頭看了一眼天:「錢夫人,時候不早了,你的丫鬟恐怕等得不耐煩了。」
錢夫人這才想起,已經出來許久了,說不定騰月已經來找了。忙站了起來,沖陸棲行和傅芷璇福了福:「王爺,阿璇,臣婦就先下去了。」
傅芷璇連忙側避開這一禮,抬頭看了一眼薄抿的陸棲行,低聲道:「錢夫人快去吧,免得騰月生了疑。」
***
錢夫人一走,陸棲行立即把傅芷璇抱了個滿懷,頭埋在的肩上,語氣帶著濃濃的無奈:「你跟烏伯伯也太大膽了,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不能做。」
大白天的又是公共場合,雖說這山澗很有人來,但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傅芷璇輕輕推了他一下:「快鬆手,待會兒有人來了。」
「放心,沒人,我累了,你讓我靠靠。」陸棲行的頭輕搭在的肩上,就是不肯挪。
傅芷璇看著他為了遷就自己的高,特意弓起的腰,心道,這靠比不靠還累吧。算了,給他點面子,還是別拆穿了他了。
傅芷璇角不自覺地漾出一抹笑,盯著陸棲行的頭頂,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蹙眉問道:「你是不是派人跟著我?看見我被慧真發現的事了?」
陸棲行終於從的肩上抬起了頭,站直,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下坡,抬頭正好跟傅芷璇齊眉,然後抓起的手,攤開的手心,啪地打了下去,沒好氣地說:「讓你乖乖在家等我,誰讓你去冒險的?若不是聞方跟在你的後面,替你解決了小尾,只怕你還沒見到錢夫人就被抓走了。你以為錢世坤只會放一個小丫鬟監視錢夫人?」
傅芷璇完全沒料到在不知道的時候,危險竟離那麼近,理虧地垂下頭,輕聲道:「我們以為在廟裏只有騰月一人跟著錢夫人。」
陸棲行抓住的手,了一下的食指,道:「這也不怪你。」是烏文忠的沒有調查清楚。
傅芷璇見他不計較了,連忙驚喜地問道:「聞方什麼時候回來的,他跟在我後面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對了,他去順的事辦完了,那朝廷那邊怎麼說,援軍可是到了?」
陸棲行點頭:「沒錯,辦好了,不過來的不是援軍,而是詔書和兵符。」
這些年,憂外患,戰頻繁,朝廷的兵力嚴重不足,更何況,燕京城離安順有上千里之遙,就是從京城調遣援軍也無法在短短不足十日抵達安順,還要安排輜重隨行,等大軍到了,安順這邊黃花菜都涼了。
傅芷璇詫異地著他:「這麼說,你剛才不是騙錢夫人的?」那他那麼笑是什麼意思?
陸棲行攬住的肩,輕聲道:「阿璇,你應該知道,朝廷現在防著我,怎麼可能給我領兵權。帶著聖旨和兵符而來的是曹廣,他才是這場平的主角,所以我也不算是欺騙錢夫人。」
傅芷璇有些心疼的看著他。這段日子,因為人手不足,他為了早日探清敵,清楚安順的狀況,親自以涉險,深敵營,結果換來的卻是防備和猜疑,實在是令人寒心。
見小臉一團,眼神擔憂地著自己,深怕自己難的樣子,陸棲行忽地就笑了,捧著的臉,垂下頭,抵著的額頭,聲道:「阿璇,我都是一品親王了,升無可升,拿這軍功亦無用,何必替他們做白工。還是讓曹廣在前面先士卒,我們在後面看戲就是,你說好不好?」
傅芷璇才不相信他。他是大燕皇族,哪可能放得下這一攤子事,就算沒有聖旨,沒有任命,他一樣會為這事奔波。若是安順這事解決不了,第一個睡不著的就是他。
「你不用安我。」傅芷璇悶悶地說,「我知道這是你的責任,我也不攔著你,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回來。」
陸棲行把的頭按自己的懷裏,輕笑道:「我沒安你,去西郊尋銀礦的探子回來了,他們已經找到了礦銀的位置和產銀的狀況。明日我會找機會出城一趟,與曹廣見一面,把這邊的況告訴他就回來。如今南軍軍心不穩,有了銀礦這個巨餌,梁軍也隨時可能反水,又還有順十萬大軍做後盾,曹廣若還沒辦法奪回安順,那他這大將軍也白當了。」
聽他這番話不似安自己,傅芷璇抬起下著他:「真的?那你去幾日?」
陸棲行著的下:「當然是真的,你忘了我南下的目的?咱們也該去做我們自己的事了。放心,我約莫去兩三日就回城,你在城裏等我,城中應該就要起來了,你也別再去見季瑜了。聞方我留下,你有事儘管差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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