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行可以拍著口說,天下再也沒有他這麼大公無私的攝政王了,蕭家應該很滿意才對,為何還會與他撕破臉皮?
陸棲行直覺這裏面很可能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讓蕭家人突然改變了主意。
思忖半晌,他猛然勒住韁繩,回頭對側的章衛道:「立即派人過去盯著蕭家,好好查一查,最近這段時間有哪些人進出過蕭家,這些人的份分別是什麼,還有太后哪兒也盯著,看誰進宮給傳遞過消息。給本王查仔細了,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過。」
章衛頷首:「是。」
突然,他的目凝住了:「殿下,那好像是傅夫人和的丫鬟。」
馬路上,傅芷璇扶著小嵐的肩,半個子的重量都倚在的上。
「夫人,你慢點。」小嵐看著一瘸一瘸的腳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恨自己沒用,關鍵時刻發愣,最後還要主子來救,不然夫人也不會傷了。
傅芷璇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勉強出一個笑:「我沒事的,小嵐,你還撐得住嗎?好像再拐兩個街就有一家藥鋪,咱們再堅持一下。」
小嵐點頭如搗蒜:「撐得住,撐得住,夫人,你別說話了,奴婢扶著你,一會兒就到了。」
「上來!」忽然,一匹駿馬不知何時跑到了們旁邊。
主僕倆回頭,瞧是陸棲行,傅芷璇連忙鬆開扶著小嵐的肩,福行禮。
陸棲行看著單腳站立的,眉頭擰得死,都什麼時候了,還用行禮,他缺這一禮?
他腳步一,跳下馬,推開小嵐,手抱著傅芷璇,把抱到馬車上,隨後,他也跟著躍上馬,把傅芷璇環在前面,一夾馬腹,馬蹄飛揚,疾馳在寬闊的大街上。
他這一連串作一氣呵,等傅芷璇回過神來,已經坐到了馬上。
雖然陸棲行的手很規矩,只是虛虛扶著的胳膊,兩人之間還隔了好幾寸距離,傅芷璇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了耳側的鬢角,沒話找話:「有勞殿下了,前面往右拐,那條巷子裏面就有一家藥鋪,殿下把民婦送到那兒就是。」
陸棲行看著漆黑的發頂,鼻翼間傳來一陣清淡的兒香,淡淡的,清雅宜人,就像給人的覺。初看平平無奇,但每次都能給他找點事做,偏偏他還沒法責怪。
想到這裏,他心裏的懊惱緒頓時去了一半兒。
把傅芷璇抱上馬之後,他就後悔了,這舉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他今晚應該是被蕭家一聲不吭就破壞了雙方默認的契約沖暈了頭,所以才會做出這等不理智的行為。
但現在看到傅芷璇僵地直背脊,一副恨不得馬上跟他撇清關係的模樣,他心裏又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黑漆漆的,那大夫早睡下了,再說,會把藥鋪開在這麼偏僻地方的人,想必醫也不怎麼樣!」
傅芷璇勾起無聲地苦笑了一下,看來這位攝政王殿下今兒的心不怎麼好,不然也不會遷怒於一個素未謀面的大夫。
得謹言慎行,千萬別惹怒了他才是。
於是,傅芷璇閉上了,低垂著頭,靜默不語。
一時之間,空氣中只有馬蹄疾馳的聲音。
穿過河兩岸的大街,路上晚歸的行人漸漸了起來,燈火也時明時滅,線逐漸暗了下去。
暗淡的夜中,眼前這人的廓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陸棲行驟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對著的頭頂發了一會兒呆,心頓時變得不好了,為了打破這種靜謐的尷尬,他主道:「怎麼不說話了?」
傅芷璇聽了角一,他這是讓自己找話題?
可與這位攝政王殿下實在沒有任何的共同話題啊。
傅芷璇絞盡腦想了半天,終於出一句:「你別難過,民婦相信你,今晚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怎麼說?」陸棲行淡淡地問道,角綳直,心莫名地惡劣起來。才見過他幾次?就說相信,這相信未免太廉價了。君不見,連與他從小一起長大,頗深的曹廣都不相信他,一直防著他!
因為背對著他,傅芷璇沒發現他的異樣,徑自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殿下對皇上的事從不假手於他人,殿下看皇上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慈,就像……就像民婦的父親看民婦一樣。」
遲疑了一下,又道:「而且危急時刻,殿下把皇上護在了懷裏。那一刻,人的反應做不了假,騙不了人。」
陸棲行臉上的譏嘲表突然凝住了,心中激澎湃,似那漲的大海,一浪翻過一浪,難以平靜。
他的苦心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婦人都能看見,為何蕭家看不見,曹廣看不見,文武百也看不見?
見他久久沒回話,甚至連下的馬放慢了腳步,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傅芷璇的心開始提起來,惴惴不安,莫非說錯話了?
「殿下,是民婦失言……」
突然一隻長臂出,猛然一拽,把拉懷中,傅芷璇是話也跟著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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