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正回家的劉大娘轉就看到傅芷璇,連忙把拉到一邊,一副言又止地模樣:「阿璇,你知道嗎?你家那小姑子啊……」
似乎一副極其難以啟齒的模樣,傅芷璇瞬間明白想說什麼了,抬頭向大門口,目最後鎖在了地面上那一攤掌大的跡上。
「大夫來了嗎?沒事吧?」傅芷璇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劉大娘唏噓地搖搖頭:「誰知道呢,你那婆婆怕被我們知道了,街坊鄰居好心幫忙,也不願意。呵呵,要真想瞞得死死的,就不該在大街上大呼小啊。」
原來剛才萬氏帶著季瑜回家,半途又看到兒在淌,嚇得放聲尖,這才引來了鄰里。
傅芷璇都不知道該說萬氏什麼好了,用事不足敗事有餘來形容都是侮辱了這個詞。
拍了拍劉大娘的手,傅芷璇轉進季家。
劉大娘看到站在門口的傅松源,眼珠子一轉,拉著傅芷璇低聲問道:「這是?」
傅芷璇笑著說:「這是我父親。」
其餘的再不肯多說。
但劉大娘看著兩人進去的背影,一撇,喃喃自語:「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這非年非節,從未登門的老丈人又怎麼會在季家大這個節骨眼上過來呢。
果不其然,還沒走回家就看到傅天意帶了十幾個青壯年男丁,一臉不善的朝季家走去。
這季家肯定是出大事了,劉大娘眼珠子瞪得老大,蹬蹬蹬地跑到了對門的江大嬸家。
因為對這一天的到來心知肚明,傅芷璇早就把四季收攏起來,裝到了柜子里,所以這會兒只需要稍作收拾就可以走了。
所以等傅天意把人帶到季家院子里時,傅芷璇的東西已經基本收拾好了。
小嵐忙引人大家去搬這些什。
小東西還好說,像架子床、八仙桌這些傢,鬧出的靜可不小。
萬氏在屋子裡看兒睡下后就聽到了外面的靜,連忙跑出來問如意:「怎麼回事?」
如意著肩,低聲道:「是……是傅氏來拿的嫁妝了。」
萬氏眉一皺,吊梢眼裡全是戾氣:「哼,嫁妝,傅氏哪來的嫁妝。」
說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正想出口攔下這些人,一抬頭就撞上匆匆跑進來的季文明。
看到兒子,萬氏就跟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迎上去,拉著他說:「文明,傅氏都快把咱們家給搬空了……」
「夠了。」季文明厲聲打斷了,「讓他們走。」
他剛才一出公堂就跑去了藥鋪,從大夫口中知道了季瑜有孕的事。為了給善後,他好說歹說,又塞了一些銀子給大夫,好不容易勉強把這事給掩下去。哪知回來,母親又在這裡為了一堆破傢斤斤計較,是怕街坊四鄰看不到他們家的笑話是吧。
季文明心累得,他手按住太,無奈地說:「娘,以後這些事你就別管了。」
都是為了誰?萬氏委屈得眼睛都紅了:「娘不管,那誰管?珍珍還在月子里,而且一個大家小姐也不是管家的料。」
這倒是實話,季文明有一瞬間的茫然,過幾天他就要去服刑了。他一走,留下四個人和一個孩子,這個家該怎麼辦?
母親這樣,他是萬萬不敢把家給管的。瑜就更不靠譜了,想來想,也只有錢珍珍。
「珍珍呢?」季文明問萬氏。
萬氏指了指後院:「在房裡呢。」
季文明點頭:「不要管傅家人,快快把他們送走,然後把門關了。」
「嫁妝單子也不對了嗎?」萬氏不甘心地問道。萬一傅氏把他們家的東西也一併順走了呢。
季文明耐著子道:「不用管,房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見兒子一臉鷙,萬氏只得不不願地噤了聲。
不到半個時辰,傅芷璇的東西都收拾完了,全搬出了季家,擺在巷子里。
傅天意請的親戚趕著牛車和騾車,相繼出現在巷子口,把各種什運了出去。
及至最後一件立櫃抬出來,萬氏正要關上門,突然幾個穿著灰褐褂子的男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過來,扇一樣的大手按在門上。
萬氏合不上門,急了,戰戰兢兢地說:「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為首那人瞪著一雙銅眼,聲氣地說:「季老夫人,你欠我們的工錢什麼時候結?」
後面一人說:「林大哥,還有我的木材錢,青老弟家的青磚錢……」
萬氏懵了:「我……老什麼時候欠過你們的錢?」
那個林大哥的冷笑道:「季老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季家的族學和祠堂,還記得嗎?」
他一提醒,萬氏就記起來了。這是給修繕祠堂和建族學的領頭人,當時所需的木料砂石磚瓦也都是他替他們找的,這位林掌柜自己就是開瓦窯的。
當時說好年關由傅芷璇來結這筆賬,因而萬氏下意識地看向不遠的傅芷璇,指著說:「你們找結賬。」
林掌柜黑的眉一拉,兇戾之氣盡顯:「季老夫人,你就別耍咱們了?咱們就是聽說你們家出了事,債主正上門要債,這才過來的。你當我們傻,讓咱們去找債主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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