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邏輯鏈的主人一共留下了兩條線索——
《魚缸里的金魚》
黑人。
第一條線索,這幅畫的任何角落都找不到任何指紋等線索。畫的容也沒有太過特別之,連三級用戶畫師使用邏輯鏈對其進行檢測,也未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第二條線索,黑人。
毫無疑問,在小區附近的攝像頭、監控中,并沒有找到一位黑黑發的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這位高級用戶巧妙地躲過了所有攝像頭。如同來時一般詭譎無蹤,也消失在茫茫人海。
據王阿姨描述繪制而的那幅背影素描照,蕭矜予已經仔細研究了數遍。
一條長及腳踝的黑長,沒有任何標志的元素。純黑的長發及腰,王阿姨無數遍地向畫像師重復:“的頭發很順很有澤,像綢一樣。”
而畫面最無法表現出的,就是這個人的氣質。
是一個背影,就能讓王阿姨斬釘截鐵地說:“這是一個人,大人。”
這樣的描述蕭矜予曾經在一個地方聽過,而且湊巧的是,他聽聞的那個同樣氣質超絕的大人,也和第三者邏輯鏈有關。
「赫本小姐。」
拎著剛買的蔬菜,青年走進電梯。
宿九州的家是一梯一戶,屬于中都市的高檔小區。
蕭矜予原本居住的老舊住宅樓因為第三者邏輯鏈的出沒,已經被清除小隊暫時封鎖。雖然目前只發現王阿姨上出現了第三者邏輯鏈的反應,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那棟樓的其他居民有沒有被意外卷這條邏輯鏈里。
方通過長腦APP發布消息,止任何用戶靠近事故小區附近。防止有網之魚的害者,與路過的用戶發生視覺接后,出現第三者邏輯鏈的突然發。
蕭矜予練地按下電梯鍵。
過去一周時間里,他和宿九州、用戶委員會都仔細調查了赫本小姐的過去。然而之前沒有查到的東西,現在也不會出現新的線索。
赫本小姐依舊是個謎,就像新出現的黑人。
……
真的是赫本小姐麼?
赫本小姐,真的又是媽媽麼。
……
青年神平靜地走出電梯間,他輸碼,開門。
宿九州并不在家。
昨天首都發現了一件新的污染,雖然威脅等級不高,最多排名50位左右,但是和污染001能進行某種奇異的流。首都邏輯研究所非常重視,宿九州得到消息后也迅速趕往首都。
污染001是華夏范圍、甚至全球范圍已知最危險的污染,宿九州離開中都后,004地發來消息,向蕭矜予表述了它唯一一次和001的接。
【001的大概都是變態。】
【爸爸,那個001也欺負你可的兒子嚶嚶……】
【爸爸下次幫我打它(#`O′)!】
蕭矜予:“……”
這個001他打不過,那個001他能打過的概率,可能也不是很高……
空曠寬敞的客廳里第一次沒有了另一個人的影,蕭矜予在玄關站了半秒,才換鞋進屋。
做好簡單的晚餐后,他先回復了一下教授和學姐的消息,確認這學期的學分已經全部修完,下周起不用再上課。接著他回到聊天框,看了看在下面一欄的人名。
【蕭矜予:污染001怎麼樣了。】
似乎在忙,過了五分鐘對面才回復。
【宿九州:OK。】
【宿九州:吃飯了?】
蕭矜予面無表地看著屏幕,瞳孔里反襯著熒幕的亮。幾秒后,他打字道:【審判之矛有崩潰過麼。】
【宿九州:一次。】
『什麼時候回來……』
輸框的文字打到一半,青年倏地愣住。他看著閃爍的字,目在“回來”兩個字上停留半忖。
數秒后,宿九州收到青年簡短的回復。
【蕭矜予:好。】
男人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笑了下。
【宿九州:大概明天就回中都。】
【蕭矜予:好的。】
【宿九州:首都用戶委員會也對當前掌控的全首都居民資料,以及用戶資料進行了搜索。沒有發現疑似第三者邏輯鏈的用戶,也沒有哪位長相格外出眾的居民。】
蕭矜予立即正了神,他坐直,忍不住把這幾天來的思慮說出口。
【你覺得和赫本小姐,會是同一個人嗎?】
【我從來不做任何假設的猜測。】
【……】
蕭矜予:【只是一種可能。】
宿九州:【那告訴你^_^,五可能。】
【?另外五呢。】
【你的媽媽不是也有一個堂姐麼。有沒有一種可能……赫本小姐也有一位姐妹?】
……
宿九州的揣測直接開辟了一個新的思路。
確實,同一條邏輯鏈里出現兩個長相氣質格外出眾的,可能不高。但如果這兩個人本就認識,或者們有親緣關系。
人的長相和基因有著不可分的關系,除了基因突變,外貌是非常穩定的一種傳因素。
蕭矜予正想著,忽然,手機嗡嗡震起來。
他接通電話。
“蕭矜予,最近有空嗎?”趙狠獷焦急的聲音從音孔里傳了出來。
蕭矜予放下筷子:“有空。怎麼了,是找到什麼線索了?還是王阿姨又想起什麼事了。”
趙狠:“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好意思,你的事目前我們還沒什麼頭緒。我找你是想請你幫忙。最近中都市發生了幾起惡案件,你知道嗎?”
***
進二月,位于長江中下游的中都市終于有了一料峭的春意。
蕭矜予走出地鐵站,穿過繁華的商業區,又走了一公里,便來到中都市用戶委員會。
清除小隊總部與用戶委員會建立在一起。
遠遠的就能看見一個高壯的黑皮漢子,張地在門口來回踱步。看見蕭矜予,他大步走上前,開口便道:“就在一個小時前,第八位兇手突然暴斃亡。蕭矜予,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第八位?”蕭矜予眉頭一皺,他道:“我知道的,只有三起兇殺案?”
趙狠嘆了口氣:“那是對外界的說法!這種惡案件警方不可能向大眾公布所有信息,甚至還會可以封鎖瞞。比如一開始在同一天發生了兩起兇殺案時,我們還沒完全肯定和邏輯鏈有關。只是非常巧合,這兩個兇手都是人贓并獲,而且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同班同學。直到第三起、第四起……委員會非常肯定,這絕對是一起邏輯鏈事件。”
兩人一邊走,趙狠一邊仔細講起過去一周,發生在中都的連環殺人案。
就在一周前,也就是扎心者邏輯風暴剛平息的第二天,突然,兩家派出所同時接到報警電話,到現場抓獲了兩名犯罪嫌疑人。
“嫌疑人一號余思晴,是中都市第四中學的學生。因為長相漂亮,在學校頗有名氣。被發現時正和男朋友在街邊小旅館開房,在行為中途突然用剪刀刺穿了男友的心臟。旅館老板破門而的時候,發現正在啃食男友的面部。”
蕭矜予面一變:“啃食面部?這個一號嫌疑人我知道,新聞報道過。但是沒有提到啃食面部這個信息。”
趙狠解釋道:“吃人是一個很兇殘的犯罪行為,在案件偵破前警方一般不會披這種細節,防止有模仿犯出現。”接著,他說起第二個兇手:“嫌疑人二號陳筱清,是余思晴的同學。但和余思晴不同,在學校也算是一個風云人,但是被全校霸凌的那種‘風云人’。”
趙狠簡單地說道:“第四中學是中都一所比較差的學校,本小混混就多的,學校風氣不是很好。陳筱清被霸凌主要是因為,的母親是個殺人犯。”
說到這個,趙狠也有些難以理解。
于叛逆期的青年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陳筱清的媽媽在小時候就和父親離了婚,五年前帶著改嫁,和的繼父又生了一個兒子。但是沒想到,新老公是個爛酒鬼,一喝酒就會家暴。三年前媽媽在反抗家暴時一時失手,殺了爸爸。因為是意外殺人且能算正當防衛,所以只判了一年就放出來了。但后來警察去他們學校進行了解,學校里的人都陳筱清是‘殺人犯的兒’,再加上格斂、長相平凡,家庭條件不好,平時穿著又比較邋遢,所以一直有霸凌現象。”
想起被關在清除小隊看守室里的那個沉默,趙狠無奈道:“是要說的話,其實陳筱清才是一號嫌疑人。殺害自己母親和弟弟的時間,比余思晴早一天。只是被發現的時候晚了些。而警察闖進家后,看到的就是已經被燉煮到不人形的母親、弟弟的尸塊……”頓了頓,他看向蕭矜予:“同樣,也吃了兩人的尸。”
蕭矜予猛地停下腳步:“你剛才說,殺了自己的媽媽和弟弟,而不是那些霸凌的人?”
趙狠鄭重地點頭:“對,殺的是自己的親人。這一點在新聞里也是有所瞞的。”
“母親和弟弟,對不好?重男輕,家庭暴力?”
“據附近鄰居的描述,陳母確實有點重男輕,更喜歡的弟弟。平時也比較輕視,知道在學校里似乎到霸凌后,也沒去管。但算不上家庭暴力。有暴力傾向的是已死的繼父。”
蕭矜予慢慢皺起眉頭:“有說,殺害親人的機是什麼嗎?”
“沒有。”趙狠轉口便道,“非常不配合我們的訊問,幾乎于一種時而沉默又時而癲狂的狀態。八名兇手里,是唯一一個極其不配合的。”
蕭矜予抓住關鍵詞:“你的意思是其他兇手都很配合?”
“對。余思晴在被關進看守室后,警察審問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男人,的答案是——‘我真的好他,好好他。我好想和他融為一,從此再也不分離。’”
“另外六個兇手呢?”
趙狠苦笑道:“這正是這條神邏輯鏈的可怕之。其他兇手給出的殺人機都是,我很我的爸媽,我很我的老婆,我很喜歡我的閨、朋友……
“只有陳筱清,什麼都不說。
“但也只有,一直活到了現在。”
聲音停住,趙狠站在看守室前,指了指房間角落里的干癟。
順著黑皮壯漢手指的方向看去,蕭矜予還未定睛,視線便倏地和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睛對上。像地獄最深的淤泥,反襯不出一點的。瘦到相的眼也不眨地死死盯著他,不帶一,仿佛看的不是一個活。
“就是陳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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