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戶ID:沖浪渣男】
【邏輯編號:B04】
【邏輯等級:三級】
【邏輯鏈:以作用對象為圓心, 方圓50米出現沖浪、海灘、海浪等相關元素,并在該50米范圍,對象不反對“沖浪渣男”的示, 便進“沖浪渣男”的邏輯鏈。
該對象會立即產生極大的負罪,其神強度與自經歷呈正相關。即次數越多, 負罪越強。
經過18次觀察,五次、十次為該邏輯鏈分水嶺。
有過十次以上經歷的對象進邏輯鏈后,會產生無可復加的負罪,并對自己的脖子進行各類摧殘行為,包括并不限于割、上吊、自我窒息等。
五到十次經歷的對象,則會對自己的四肢產生自殘行為,包括并不限于自斷四肢、利割劃。
五次以下經歷的對象, 則會痛哭流涕, 捶打心口。如在1小時離開沖浪渣男的邏輯鏈范圍, 不會太大影響。超過1小時, 進更高一級邏輯鏈反應。
*目前觀察到經歷最多的對象為13次,暫時未知13次以上該邏輯鏈的使用效果。
*經歷為0的對象,不任何影響。】
……
“這就是羅遠森的邏輯鏈。對了, 羅遠森是‘沖浪渣男’的真實姓名。我和他很早就認識了。他以前也是海都的用戶,還是我們清除小隊的員之一。后來他前妻因工作調去了青州市, 他就也跟著去了。”
蔣文濤擰著寬的眉,他難以掩飾自己擔憂的心:“老羅真不是那個兇手, 但青州市清除小隊那邊給的信息是,死者經歷為10次, 死亡時距離老羅31米。死因是想要在水里掐死自己, 即勒斷自己的脖子,但還沒被自己勒死, 就先溺水亡了。”
不知何時,周圍停了幾個路過的隊員和研究員。
蔣文濤說完好友遇到的怪事,那幾個年輕的隊員先好奇地炸開了鍋。
“蔣哥,你這話有個重要的地方沒說清楚。”
蔣文濤一愣:“什麼?”
“你一開始說,是按著自己的脖子,按在一米深的淺水區溺亡的。可你后來又說,是想掐死自己,在水里勒住脖子,結果溺亡的。”
“對,所以到底有沒想有掐死自己?”
“就是,這個很重要吧。勒脖子和按脖子是兩種作,一個能在脖子上留下淤青,一個只是單純地按著。”
蔣文濤無奈道:“我太急不小心說錯了。就是那個意思,是想掐死自己的,只是發生掐脖子行為的時候正在淺水區,掐脖子時已經忘記了此外的所有事,一心只有掐脖子。于是躺倒在了淺水區的沙灘上,最后溺亡了。”
“原來如此!”
“我就說嘛。不過這說清楚后,就更像‘沖浪渣男’了。”
蕭矜予的腦中快速過著蔣文濤的話語。
31米距離:符合“沖浪渣男”的適用范圍。
勒斷脖子:和該邏輯鏈摧殘脖子的行為也完契合。
蕭矜予早就聽說過“沖浪渣男”這個ID,不是因為他升到三級后不久,恰好為B03,在名次上住對方。而是摘頭游行時,他們為了找到那條使人脖子斷裂的邏輯鏈,將全華夏所有邏輯鏈和脖子有關的用戶都找了一遍。
其中就有沖浪渣男。
蔣文濤心里為好友著急,他耐心地和自己的隊員、研究所的研究員講述案。所謂人多力量大,用戶大多聰穎,只是他們商討許久,也沒找出一個頭緒。
……越說,沖浪渣男反而越像兇手。
一個隊員道:“蔣哥,青州那邊都說了,這孩正在進行第十次,里調油呢。這次還是和未婚夫一起去浴場玩的,工作也很順利。□□業都沒問題,又健康,家人也都很好。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想自殺的人。”
“可不是,如果想自殺,沒必要在浴場開心地玩好幾個小時,臨走了才突然要自殺吧。”
“還選擇這麼痛苦的死法。”
蔣文濤長嘆一聲:“如果不是認識老羅,我也覺得他太像兇手了。但他發短信跟我說了一件事,所以蕭矜予,我才決定來找你。”
蕭矜予心中一:“一件事?”
蔣文濤頷首:“是。老羅說……”男人憨實平庸的臉上出一警惕,他鄭重道:“他剛到二號浴場時,在更室外遇見了一個用戶。”
***
海都市位于華夏東部,而青州則在九州大陸的最東南角。
兩地相距上千公里。
蕭矜予并沒有真的前往遙遠的青州市,為一個陌生的用戶查案。這起案子已經被青州市清除小隊接手調查,同時沖浪渣男和蔣文濤都發布了任務,請當地用戶私下調查。
不是他們不相信方的調查能力,而是這已經涉及到一條人命,萬一真的出了差錯,后果他們承擔不起。
沖浪渣男發布任務的事是被方默許的,不過蕭矜予剛離開海都清除小隊總部,當天晚上就收到了蔣文濤的短信。
【蔣文濤:他已經被放出來了!】
碩大的落地窗外,黃浦江對岸,黝黑無的浦東如同一條沉眠的巨龍,脊背上嶙峋著一名為“東方明珠”、“國貿中心”的高樓長刺。蕭矜予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看著屏幕上的文字。
【蕭矜予:沖浪渣男在更室外遇到的那個用戶才是真兇?】
【不是。】【晚上八點多,調取監控錄像后,幾十個人加班找了兩個小時終于找到了那個用戶。是個二級用戶,ID“甜昔”。但他只是正好去浴場玩,他的邏輯鏈和死者的死因找不到任何共通點】
【他暫時被放出來,是因為清除小隊現在找不到他向那個生示、并被拒絕的線索。】
信息一條條跳出屏幕。
【蕭矜予,我朋友遇到的這個況,你不覺得和你最近查的很像嗎?同樣只是和害者有過集,對方亡時就在對方邊。同樣害者可能死于他的邏輯鏈,可他敢保證自己并沒有使用邏輯鏈。】
【就好像有第二條邏輯鏈,強行開啟了他的邏輯鏈似的!】
沉默片刻,蕭矜予回復道:【蔣哥,如果你朋友的案子有什麼進展,麻煩通知我一聲。】
【好!】
放下手機,蕭矜予繞到富麗奢侈的紅木雕花長桌后。他似乎對這間屋子有些不悉,目在鑲金的屜把手上停了一秒,他手去開屜,卻沒拉。
青年神平靜,他又觀察一會,最終推了推這格屜。
“咔噠——”
屜彈開。
原來是應按式。
從屜里拿出一張白紙,蕭矜予坐在桌后,將這九起案子全部寫了下來。
是的,是九起案子,九位害者。
中都市九華醫院的那八位死者不用說,倘若沖浪渣男遇到的況真和媽媽的一樣,也就是說……
蕭矜予低頭在紙上寫下一個“青州”,再畫出一條長線,連到“中都”上。
這位無辜的害者可能和媽媽、黃教授等人,都陷了同一條邏輯鏈。
——于該邏輯鏈的對象,一旦與別的用戶接,會立即發對方的邏輯鏈。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些不同之。
“青州的這個死者,的死因和‘沖浪渣男’邏輯鏈的關系太切了。遠比凌蕓蕓、黃教授都更像直接死于‘沖浪渣男’之手。”蕭矜予盯著白紙上漆黑的墨跡,“中都的這八人,都像是間接死于邏輯鏈之手。嗯,媽媽和王萌萌除外,們確實是直接死于邏輯鏈。而其他六人,比起被‘邏輯鏈殺死’,都更像意外亡。”
但是青州的這位新死者,一點不像意外亡。的死法幾乎將所有矛頭直接指向附近的沖浪渣男。
手指在細膩平的長桌上靜靜敲擊,另一只手則不自覺地上下。
黑暗之中,只開了桌上的一盞小燈。
時間靜靜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矜予猛地從思考中驚醒,他轉首看向門外。下一秒,只聽房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
吱呀一聲,臥室門被人從外輕輕推開。
蕭矜予后仰著靠在椅背上,他沒有遮掩桌上的紙和上面的字,向進屋的男人:“這是你家,如果再邏輯崩潰的話,可以不用敲門。”畢竟邏輯崩潰才是大事。
一邊說,他一邊開啟第四視角。
宿九州出手。
蕭矜予著對方手上飄逸而出的彩點,右手過男人的指尖,輕而易舉地抹除。
宿九州微微一笑:“敲門是禮貌。”
蕭矜予上下看了他一眼,沒回答,收回視線繼續看向桌上的白紙。
宿九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袁玥,溺亡……青州那起案子的死者?”
蕭矜予:“對。沖浪渣男剛被放出來,據他給蔣文濤的線索,他保證自己沒有使用邏輯鏈,也沒人能找到他使用邏輯鏈的證據,畢竟他的邏輯鏈如果要使用,必須向對方示。而他和這個孩本沒接過。但是他自己都有點懷疑,這個孩是死于自己的邏輯鏈。”
宿九州:“四級修改因?”
蕭矜予了他:“青州市清除小隊的隊長是五級用戶嗎。”
宿九州笑了:“是。”
“不僅是五級用戶,連長腦APP也說,沖浪渣男目前仍舊是四級。”
從桌上拿起鋼筆,蕭矜予思索良久,終于還是在前面八位死者的名字,和最后這位死者的名字中間畫了一條長長的線。
-他們的死未必真和同一條邏輯鏈有關。
蕭矜予仔細地看著這九個人的名字,他的腦海中同時閃過“教宗寶冠”、“相對論”、“桑”、“堅強騎士”……以及“沖浪渣男”,這五條疑似造對象死亡的邏輯鏈信息。
一時間無人說話,房間里靜默著空氣。
整個屋子于某種半開燈的亮度,窗外本是三十多年前繁華熱鬧的外灘長街,此刻籠罩在江面之外的,只有一層陳舊荒涼的寂靜與漆黑。
“宿上校,你覺得呢?”
蕭矜予忽然開口,宿九州下意識地向他。
桌上只開了一盞臺燈,昏黃的線過復古綠琉璃燈罩落出外界,朦朧的束順著青年流暢纖細的鼻梁向下流淌。
宿九州的視線停了停,神不變:“新死者和九華醫院,或者中都市有聯系?”
蕭矜予:“就是沒有。才二十七歲,在青州出生上學上班,最后意外亡也沒離開過這座城市。地底列車票還是很貴的,對于普通家庭是筆不小的開支。而且據用戶委員會給的資料,不僅是和中都市沒關系。哪怕是過的男朋友,以及的家人,以及大多數朋友,都和中都沒關系,沒有去過中都市。”
頓了頓,他抬頭看著宿九州,臉漸漸沉了下去:“但如果不是和中都有聯系。那也就是說,那個擁有‘第三者邏輯鏈’的人,搬去了青州。”
……
沖浪渣男事件暫時放到一邊,蕭矜予并沒有著手調查。
誰也無法證明,這起案子和中都市九華醫院的連續意外死亡事件有關。
三天后,據夢想家的預測,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將趙狠的記憶整理好,給蕭矜予等人觀看。
傍晚,兩人來到清除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