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是沙中的沙子,緩緩降落時候,散下去的不僅僅是,還有寧青青在這段里所有的熱。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反應過來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經過了小區,來到距離自己家一站地鐵的一個小型商業區。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所以商業區里來往走過匆匆人群,有上班族有,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寧青青恍惚在商業區中央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目,向著一家蛋糕店走去。
25歲生日,要對過去9年告別,也要重新去擁抱生活。
可以哭,可以難過,但不能不自己。
寧青青走近里面,選了一個水果蛋糕,8寸的正式的生日蛋糕,要了蠟燭和蛋糕煙火,提著它往家的方向走。
后,小尾秦炎月一直跟著,隨后拿起手機隨時向著自家親哥匯報:“嫂子買了生日蛋糕,今天是朋友生日還是的生日呀?但是好像沒有約人耶。”
顧宥琛回復:“的生日。”
北市某會所,顧宥琛推門往外走,特助周追在后:“顧總,明天是項目關鍵時間,您不在我們勝算會大大降低啊!”
顧宥琛腳步不停:“你盡量對甲方解釋,我相信你的能力。”
周一臉苦:“顧總,沈氏也參與了這邊競爭,他們集團整實力雖然不如我們,但是他們在這個領域比我們資深,我們并沒有什麼優勢。”
顧宥琛道:“我爭取拖延時間,我回去辦完事后會回來。”
周郁悶:“好的顧總,我盡力……”
顧宥琛邊走邊說:“我安排了周凌航今晚趕過來,他家雖然別的領域,但是他有些人脈,明天的會議你們一起過去。”
周點點頭:“好。”他稍微重拾了下信心。
寧青青回到小區的時候,顧宥琛坐車去私人機場。
當晚飛帝城的機票已經售罄,顧宥琛調用了集團在北市這邊的私人飛機。
等他坐上飛機,沖上云霄時候,寧青青點的外賣也到了。
將每個盒子拆開,放自己買的全套青瓷餐中,又將蛋糕放在了正中央。
餐桌上滿滿一桌,格外盛。
寧青青打開蠟燭盒子,將2和5兩個數字蠟燭分別在蛋糕兩邊,又在中央上了蛋糕煙花。
戴上蛋糕店送的生日公主發箍,寧青青點燃了蠟燭,隨后關掉了家里的燈。
點燃煙花上的引線后,漂亮的火焰在蛋糕上方燃燒,跳的影里,寧青青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愿——
“愿我的家人朋友都健康平安。”
“愿我在25歲后,能翱翔在自己的藍天上。”
睜開眼睛,吹滅蠟燭。
煙火燒盡余溫,只剩最后一點兒黑的灰燼,被包裝紙兜著,避免落到蛋糕上。
寧青青將蠟燭和煙火一一取下,給自己切了一塊蛋糕。
“青青,生日快樂啊!”對自己說。
一口一口認真吃著蛋糕,認真吃著點的菜,直到肚子鼓鼓。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我家寶貝,生日快樂!”寧若君士快五十歲了,依舊還是空中飛人,此刻的剛剛下飛機,正在曼哈頓機場。
“謝謝媽媽。”寧青青嚨一哽。
之前沒什麼覺的,可當聽到母親聲音的一瞬,很想哭。
努力不讓母親聽出自己聲音的異樣,問:“你在哪里?”
“曼哈頓有個項目,還得我親自出馬,唉,青青啊,我聽聶禹說你打算回來,這孩子沒騙我吧?”寧若君問。
寧青青道:“沒有,我覺得現在的工作已經不適合我,我想要鍛煉一下。”
“好,那媽等你。”寧若君說罷,轉頭看向一邊,頓時愣住。片刻后冷冷笑了聲:“你猜我看到了誰?你爸!”
寧青青怔然:“啊,他也去曼哈頓?”
“天知道他去做什麼。”寧若君和丈夫在20年前就離婚了,拿到了養權,兒改和姓。
兩人當初還是夫妻的時候天天吵架,離婚了陌生人后生意場上偶有集,見面就互相打炮,總之不可能和平。
寧若君想到今天兒生日,決定不去理會那個男人,而是道:“青青你現在在你公寓還是?”
寧青青道:“我在公寓。”
“好,媽媽給你買了生日禮,一會兒送到。”寧若君道。
“嗯,謝謝媽媽!”
寧青青剛掛掉電話,手里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是父親譚海澤。
“青青啊,生日快樂!”譚海澤只有在兒面前是樂呵呵的:“爸爸出差了,準備了生日禮讓人給你送過來,你在家還是在?”
這臺詞,和母親怎麼那麼像?
寧青青道:“我在自己公寓。”
“哦,和小沈還好吧?”譚海澤雖然離婚后又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對寧青青也是一直關注。
“嗯,好的,謝謝爸爸送的禮。”寧青青道。
“跟爸爸怎麼這麼見外?”譚海澤笑道:“爸爸出差去曼哈頓了,呵呵,你猜爸爸看到了誰?”
寧青青原本沉郁的心因為父母這番話竟然有些想笑,道:“看見我媽了,因為剛剛還和我打了電話,說在曼哈頓出差。”
“哦——”譚海澤很憾:“竟然比晚了一步。”較勁較輸了。
寧青青毫不能理解二人之間的爭鋒相對,而是道:“那你出差注意。”
“嗯,我知道,還是兒心!”他嘆一句。
因為二婚后,他現任給他生了個兒子,比寧青青小十歲,正是叛逆期,中學了還總請家長。
兩人寒暄兩句,掛掉電話。
房間驀然又安靜下來。
有句歌詞說‘最怕突然的安靜’,寧青青著滿桌飯菜,吃得再多,也只能那麼一小半。
蛋糕還剩很多,將它小心翼翼裝好,放冰箱。
整理好餐桌,又開始打掃房間。
都說忙碌起來就會忘記時間,但家務也總有干完的時候。
等做完所有,發現此刻的茫然比起剛才更是倍增長。
外面已經逐漸安靜下來,這座繁華都市也有沉睡的時間。街道上偶有加班或者聚會到很晚的人經過,最后再歸于平靜。
寧青青看向墻上的掛鐘,距離12點只剩半個小時。
知道,自己終究等不來一個答案。
或者說,沉默,就是沈之騫給的最后判決。
起來到書房,找了個行李箱,將桌上兩人合影的相框放了進去。
相框、禮,一件一件,放的是青春里很多個時刻的回憶。
一個箱子裝不下,又繼續拿別的箱子裝,這麼裝完才發現,原來這些年里,屬于彼此的東西真的很多。
直到裝完兩個大箱子,公寓里的陳設都了一半。
寧青青將兩個箱子鎖好,放在了角落。
而此刻,顧宥琛正從私人機場開車過來。秦炎月說,寧青青進了小區,一直沒有出來。
小姑娘也是拼了,一直蹲在小區門口守著,到現在還沒走,一直在和小區保安一起逗門口的流浪狗。
顧宥琛趕到時候,秦炎月在保安室門口打著哈欠。
他連忙讓小姑娘去車里等他。
不多時,秦家的車也趕了過來,將秦炎月接回了家。
顧宥琛站在小區門口,給寧青青電話。
房間里,寧青青聽到隔壁手機聲響,下意識先看了一眼墻上的鐘。
剛好12點。
飛快來到隔壁房間,拿起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吃提拉米蘇的段子手。
是顧宥琛?寧青青眸底的徹底熄滅。
而此刻,墻上的指針從已經轉過了午夜12點。
的生日結束了,手機里只有沈之騫在十多分鐘前發來的生日快樂,還有桌上那把保時捷車鑰匙。
9年的初終究以這樣的方式畫上了句號。
寧青青沒有接顧宥琛的電話,現在沒有任何應付他人的力氣。
等到電話自掛斷,寧青青這才拿起手機,打開和沈之騫的聊天界面,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之騫,我們分手吧。這是我慎重考慮后的決定,不論你怎麼想,我們都已經結束了。祝你未來一切都好。”
點擊發送,寧青青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
而這條信息已經發了過去,上面顯示的時間是0點1分。
結束了,在26歲的第一天,斬斷了過去,不再去等一個人。
的尊嚴讓割舍了很難割舍的過去,開啟自己另一段未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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