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10）

　兩人出來,在距離學校學校三站路的地方租了公寓。

　租是短租，沒打算住，就是單純里在里面洗個裳,晾曬個裳，每周一替換，這能節省不的時間。

　四爺的意思是手里的錢現在還不夠，等到放寒假吧！放寒假之后攢下來的錢就能買個哪怕面積小些的房子了。

　因此，家電之類的也不用添置那麼齊全，有洗機就行。再就是買個藥罐，給四爺和自己配一些藥,再服用兩月，就能把各個方面調整到最好的狀態了。別看一個個都年輕的,可其實呢，長時間伏案學習,活。四爺微微有些駝背，肩膀也是一邊高些一邊低些。其實很多人微微都有一些這個狀況。但想形看起來拔,除了藥疏通之外,還得手法干越。往床上一趴,桐桐一摁，四爺都能聽見骨頭的咔嚓聲。

　哎喲！這一下,脊背上著的大山都像是去了一般。

　手往脖頸是一放,脖子瞬間都靈便了，連頭上都像是輕了幾分。“藥還是得吃,一個月之后，你再看著態。”怎麼看怎麼端正直溜,“得堅持運呀！”這個真是個弱仔子。書呆子考上好學校，靠的是每晚只睡四五個小時拼出來的。別覺得年輕沒事。真不是這樣,任何一個年齡段的損傷，都會給以后埋下禍。

　在這邊耽擱了一些時間，回學校了，桐桐就四爺去忙：“我有事。”

　這脾氣，今兒不理，怕是都睡不著覺吧。

　是！今兒不理，那可真就是睡不著覺的。

　桐桐干嘛去呢？

　先去找這位姥姥，是與不是，得聽當事人怎麼說。錢是局外人，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當不得真的。

　老太太一個人坐在車庫門口，看見桐桐立馬就站起來，“舍得回來看姥姥了。”說著就著手，“我把值夜的人攆走了，你回來就住上鋪。”

　桐桐過去扶著，“今兒我見錢了，聽說這些年給我生活費的都是我爸呀！”

　什麼是你爸，“我可都把錢給他還回去了。”

　“還回去了，那我爸為什麼每月還打錢？”

　“他就是虛偽。”

　虛偽？“那有沒有可能是我爸就不知道！這事你告訴誰了？告訴我媽？告訴我爸？跟我爺爺說過？”

　老太太愣了一下，“給他那后老婆寄過去了，他能不知道？”

　果然如此！那這個老太太就得用用了。

　桐桐一臉無奈的看這老太太。低聲道：“那是二十萬呢！彭慧一個月才多錢？媽還跟著生活……”老太太惱道，“我就知道！后娶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桐桐嘆氣，“如今還說什麼呀？要去問，必是不認的。隨便找個借口，誰還能指摘。我瞧見可是怕的很！”按照老太太的格，得鬧呀！鬧去單位，鬧的人盡皆知才是。

　是這麼想的，可這次老太太并沒有，口起起伏伏半天，才嘆了一聲，拉著桐桐的手說：“算了！有沒有這個錢，你都長大了。拿那些錢買藥吃！”

　桐桐明白了，這里面有事！老太太還錢這事蹊蹺，知道了林有渠不知，卻并不挑事。這里面一定是有什麼大緣由的。

　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只問說：“那這些年都是姥姥養著我吧。”

　這不是應該的嗎?

　說著話，又掏錢：“是不是生活費完了？你等著，姥姥給你拿去。”

　“不用了！”桐桐摁住，“我給老師幫忙，每月能拿幾百塊錢的補助，夠用。”

　那就好!那就好。

　桐桐沒多呆，在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之前的打算不。

　干脆給林方苒打電話。

　“二姐？”林方苒摘了眼鏡，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跟同學擺擺手，他們先別說話，這才問：“有事？”

　“在哪能找到爸爸？”

　啊？林方苒看了電腦屏幕上的時間，“爸爸一般晚上七點回去育館籃球場打四十分鐘籃球，那個點，在那個地方能找到。”

　好的！你忙。

　林方苒看著掛了的電話愣了愣，翻出爸爸的電話了，才要撥過去說一聲，想了想還是算了。

　于是，林有渠在籃球場看到桐桐的時候很驚訝。

　跟同事一起打球，球飛了出去，一個矯健的影彈跳起來，抬手一摟，手腕一轉，球到手里了。就見順勢起跳，遠遠的投擲過來，進球！

　“好！”球場上瞬間起了好，一片掌聲。

　林有渠定睛一看：“桐桐？”

　林雨桐點頭，林有渠朝看臺上招手，人替代他。這才跟同事說了，“你們打吧，有事。”

　“學生？”

　林有渠指了指桐桐，“我兒，大兒。”

　哦哦哦！林有渠朝這邊走，后人有說，“只知道老林的小兒是個天才，沒想到這大兒也很出。”

　是！這出不是看績，只人站在那里，那表那姿態，那揮灑起來的颯勁，就覺得很不一樣。

　就有人說，“哦！這個孩子，我聽說過！老徐……老徐的學生，說這孩子是個怪才。長了一雙外科手的手，卻學了醫。”

　那可暴殄天了。

　說了幾句話，又起來了。幾句閑話而已，說過了就過了。

　林有渠遞了一瓶水給桐桐，桐桐在邊上觀看席位上坐。這才打量桐桐，“瘦了不？學人家不好好吃飯？”

　“沒有！”桐桐扭開水灌了一口水，“運了，自然瘦下來的。”

　林有渠用巾了汗，也坐在邊上，“你來……我看意外。”說著就笑看桐桐，“但是很高興。”

　桐桐扭臉也看他，“我想知道當年你們離婚的事。”

　嗯？

　桐桐點頭，認真的看他，“你覺得我無權知道？”

　林有渠呲牙，“事過去了，有這個必要嗎？”

　桐桐沒言語，對著他沉默著。

　林有渠深吸一口氣，再灌了一大水這才道：“這事說來可話長了。”

　桐桐看了表，“我不著急。今晚我沒別的安排，如果你覺得，二十年來，都為我騰不出兩小時來，那就算了。”

　林有渠鼻子一酸，沉默了。

　沉默的桐桐起了，林有渠才道：“我跟你媽是在大學里認識的！就是這所大學，是學藝的，我是學理的。長的漂亮，我有才華。郎才貌，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了。相的兩個人結婚，一切都很甜。婚后有了你哥哥，我很滿足。那時候我們一起讀研，我一邊讀研，一邊做助教。你媽呢，一邊讀研，一邊空陪你哥哥。你哥哥大部分時間是放在托兒所的。你爺爺那個時候年輕呀，你爺爺手里有國家分配的項目，你常年不在家。那時候國家撥反正才幾年，正是提倡改革的時候。國家的鐵路建設，你那一批人是吃了苦頭的。那時候聯系不像是現在這麼方便，有時候出門一年都打不上一通電話。你爺爺呢？不就消失了。不是去戈壁大漠了，就是進了哪個深山里實驗去了。本就幫不上我們什麼忙。那個時候，一方面是托兒所，一方面是你姥姥姥爺幫了我們了。”

　桐桐點頭，這該都是實話。那個年代，他們從事的職業就是如此的。

　林有渠就接著道，“那個年代，好的壞的，都涌進來的！我跟你媽的矛盾，起源于——錢！”

　錢？

　“嗯！錢。”林有渠深吸一口氣，“那些年流行一句話，‘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這就是那時候的真實寫照。下海經商的，富了一批人。可留在學校里教書的，住的是筒子樓，拿的是百兒八十的工資。我也不合適那個時候就是教授呀？你爸也是從助教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那個時候我拿多工資呢？反正有了你哥哥之后，月月一分都剩不下。你爺爺把八的工資都寄回來了。可是呢，這跟經商的那些人是沒法比的。人家一頓飯數千，可你爺爺一個月能補給的也就三四百。在別人看來不了，可是，你媽那人……其實心氣極高。希我辭職，靠著你的關系，承接一些鋼材……賺個差價。我沒同意！于是，矛盾越積攢越多！可以說，過的極其痛苦，時時刻刻都想著逃離。

　現在也不怕告訴你，你媽媽懷了你的時候，我不建議要！因為確實是經濟上負擔不起！而且那時候是有政策的。你媽媽卻不，希單位真能給分，將我給開了。如此，便能下海了。我是做學問的，又不是要當的。大不了職稱評不上唄！最后便生下了你。可生下來了，我才知道，你媽……在外面有人。”

　桐桐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如此，姥姥的行為才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淡然的樣子，林有渠狐疑了，“這事……你知道？”

　桐桐搖頭，“您說您的！你說完了，我再說。”

　林有渠就說，“我發現的時候，你才滿月。我買了膠片，給你買了新的兜兜，準備換件裳，帶你出來，再去接你哥哥，回頭給你拍滿月照的時候，再給一家四口拍一張全家福。結果回去的時候，將你媽和那男人堵在……床上了。當時，你就在外間的嬰兒床上，睡著呢。”

　桐桐的臉崩的的，“然后呢？懷疑我不是親生的？”

　林有渠的語氣艱起來了，“他們當時都代了，每個周都會見面。我問你媽媽，說兒是誰的。你媽媽說……不知道！那時候沒法親子鑒定，你又實在太小，本來也是要跟著母親的。這樣的事，鬧起來難堪的很！也會你和你哥將來沒法做人的。我懶的因為這個跟再說其他，當時便提了離婚。也就是那天，你媽把你抱走了。”

　“那怎麼還不就說法院判的？”

　林有渠搖頭：“沒有法院判決！我們和平分手的。也沒有什麼要分的，就是去民政局離婚而已。離婚的司，法院是判不了那麼快的！當時離婚也不大容易，就是有單位嘛！會有調解。都是勸和不勸離，實在被勸的煩了，又沒法跟人解釋，就只能說我倆起訴離婚。這事才算落定，單位簽字，我倆把婚離了。這件事，就我們三個知道，跟誰都沒提過。當時你姥姥氣的呀，整天去教工樓罵，還有傳言說，我跟一在校的研究生相好了，這才跟你媽媽離婚的。畢竟你還在襁褓里，三個月大吧！又造謠說人家懷孕，我跟你媽離婚就是要跟人家結婚的。你說這事鬧的，不是胡說嗎？拉扯人家干什麼？我跟你彭阿姨很快再婚，就是因為這個。你彭阿姨當時提的條件就一個，希帶著的兒。那就帶著吧！都再婚了，才告訴你爺爺的。你……就堅持不上一線了，不放心把你哥哥給你彭阿姨帶。”

　桐桐就問：“我哥真不知道我媽的事？他三歲了，不是沒記憶？”

　林有渠搖頭，“該是不知道的吧！你媽再如何，也不會……”

　桐桐便不問了，話到這個份上了，還說什麼。

　林有渠這才說下去，“我再婚之后，你媽沒有嫁給那個人，而是很快的嫁給了老肖。老肖離婚是因為跟妻子的理念不同，區寧那人是出國熱正盛的時候出去的……都結婚了，我才從別人那里聽說的。我估著老肖不知道你媽跟那人的事。”

　“那跟彭姨呢，你跟彭姨怎麼說的離婚的事。”

　林有渠就道：“沒提那些事！只說跟你媽之間的別的矛盾，比如，想我辭職。除此之外最我難以忍的便是，想利用你的關系做鋼材的生意。之后剛好有一次嚴D，主要爭執的就是這些倒！所以，你媽媽當年這樣的念頭，就是非常的嚴重的事。說出去，誰也沒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