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小路車開不進來,只有三兩個行人在樹蔭下前行,盯著路口晃神,謝行川來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他沒在路口打電話讓上車,而是下了車,走過來接。
幅度很輕地吸呼氣。
就站在原地等他,還有幾米時,抬朝他的方向走去,燥熱的空氣忽而開始流通,聞到空氣里淡淡的桂花香氣,漸漸加快步伐,然后,撞進他懷里。
簡桃手臂環過他的腰,額頭抵在他口。
不知道是誰說擁抱有治愈作用,就這麼抱著,抱了好一會兒,全球變暖讓這個季節的每一天都悶熱不堪,空調掛機源源不斷地吐熱氣,微微潤的汗意里,到他回抱的力氣。
這不是一個適合擁抱的場合,但再沒有比這,更適合用擁抱證明的時刻。
還是有人很很的,想。
過了好一會,才說:“之前你不是買了套婚房嗎,等我殺青,我們就搬過去住吧。”頓了頓又更正,“搬回家。”
謝行川手掌覆住后頸,聞言俯,低聲說好。
“你想做什麼,隨時都可以。”
殺青那天正是九月中旬,整整六個月,一天也沒缺。
與過去有關的所有不好的記憶,如同旅行后不再需要的雜,被一并留在了云城的那個夏季。
*
回到寧城后,簡桃先是盡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把拍戲時熬的那些大夜、支的力全都補回來,這才恢復了狀態,投進全新的生活。
這種全新并不完全指邊的人,也包括工作,還有為準備的生日會。
其實以往生日也會想辦法和互,但因為全年無休,很難騰出空籌辦一場生日會,畢竟還要準備節目,也得安排流程。
今年才算空閑一點,找好了場地,選好了發給到場的蛋糕款式,又自己籌劃了容,就連謝行川都說,人家過生日是,過生日是心。
其實也沒特別心,反而覺得還有意思。
生日會的前一晚,簡桃照例睡前刷著手機,無意間看到個視頻,本還靠在枕頭上,看著看著,就坐起了來。
手指還抵在上,似乎在思索什麼。
謝行川合上筆記本正要睡,見這作,啟道:“在看什麼?”
“偶然刷到你作電影,”簡桃把手機屏幕遞到他眼下,“發現主角也蠻漂亮的。”
他掃一眼,沒什麼興趣道,“是嗎。”
?
什麼是嗎?
簡桃說,“我想問你個事。”
他挑眉示意問,簡桃思考了一下措辭,這才道:“如果你是從高中開始喜歡我的話,中間好多年都沒怎麼見面,而且你大二的時候就看過娛樂圈那麼多漂亮演員了——會不會覺得,我其實也不值得你喜歡那麼久,或者,喜歡我的時候,有沒有喜歡過別人?”
“沒有。”
“你別回答得那麼快,你都沒思考!”簡桃不滿。
謝行川:“這有什麼可思考的?喜歡你之后怎麼會喜歡別人?”
“怎麼不會,”簡桃說,“其實也有多生也好的啊,喜歡這種有可能的人,總比喜歡當時那個說不定都不會和你見面的我強多了,沒覺得嗎?”
“沒覺得。”
不信:“從沒覺得嗎?”
“從沒覺得。”
似乎是看出仍舊懷疑,謝行川補了句:“不止權有排他,也有。”
簡桃不知道他怎麼就拽上專業語了:“什麼意思?”
謝行川啟了啟,半晌后又塞給枕頭:“瞎說的,睡覺。”
“……”
*
第二天,生日會按時舉辦。
場外被們擺滿了易拉寶和鮮花,一整面留言墻也被寫滿了祝福語,沿路走進去,都是始料未及的,們滿的“簡桃9.23生日快樂”。
在人生某些時刻缺席的,終在另一些維度被加倍補齊。
整場生日會都很順利,給們準備了兩首自彈自唱的歌,隨機一些提問,時間占比最長的是互,結束時,還給準備了自己剪的視頻。
場地關了頂燈,只留下影院般的氛圍,和同個觀看視角坐著,仰頭去看屏幕。
視頻時長十分鐘,記錄了這一路來的諸多艱辛,結尾還有很多悉的讀信,看到最后已經非常催淚,簡桃眼眶潤,吸了吸鼻子。
正要起,又被主持人提醒。
“還有一支彩蛋哦。”
彩蛋?簡桃重新看回屏幕。
大屏中央出現悉的臉,謝行川就以手支頤側靠在椅背上,依然是那副拽得要死的模樣,像是生日會進行到某,在臺下的抓拍。
他不是說今天有事來不了嗎?
簡桃下意識往后看。
頭頂傳來聲音:“別看了,在后臺。”
……剛那彩蛋還是錄播啊?
正想說話,又聽見他自己:“簡桃。”
覺得無語,臺下也傳來笑聲,簡桃跟著笑,舉著話筒答:“干嘛?”
偌大的場館里安靜數秒。
心跳忽然了拍。
聽到謝行川緩聲開口。
“有排他的意思是——”
“除了你,我看不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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