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五歲那年的九月份，祁明將送去了兒園。

因為不放心念念去兒園上學，每天下午念念放學的時候，祁明一定會去兒園接念念。

放學的時候，幾乎每個孩子都有家裏人來接，念念聽到他們喊‘爸爸’‘媽媽’。

起初念念是不在意的，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爸爸’和‘媽媽’這兩個詞，不知道那是什麽，也就不在意了。

直到有一天，有個和同個班的小朋友問，“每天放學來接你的人，不是你爸爸嗎？我怎麽聽到你喊他爺爺？”

念念眨著眼睛道，“那是我二爺爺。”

其他小朋友聽到，紛紛靠了過來，“真的是你爺爺啊，你爺爺怎麽那麽年輕啊？”

“那你爸爸媽媽呢？怎麽總是你爺爺來接你，你爸爸媽媽怎麽不來接你？”

念念小眉頭皺一團，“什麽是爸爸媽媽？”

小朋友們大驚，“你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難道你沒有爸爸媽媽嗎？”

“是妖怪嗎？和猴子一樣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所以才沒有爸爸媽媽？”

念念不知道爸爸媽媽是什麽，但知道‘妖怪’是個不好的形容詞，生氣的罵回去：“你才是妖怪！”

“祁念嫿是小妖怪，沒有爸爸媽媽！”

“是小妖怪，沒有爸爸媽媽！”

小朋友們都在起哄，說是小妖怪，說沒有爸爸媽媽，念念好生氣好生氣，不是小妖怪，不是小妖怪！

念念生氣的衝上去，和離最近的小孩子扭打了起來。

這件事鬧得不小，念念第一次被家長了。

祁明還以為念念出了什麽事，匆忙趕到兒園，同樣趕去兒園的，還有王程一。

念念一看到祁明和王程一，眼圈就紅了，但咬著下，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祁明將念念抱起來，上下檢查一番，確定隻是服有些，手臂上有些輕微的皮傷，並沒有大礙，心裏的石頭才落下來。

旁邊另一個和念念扭打的小孩就沒這麽幸運了，被念念抓得都流了，那家長也很生氣，指著祁明的鼻子罵這事沒完。

祁明麵無表，他誰的話都不聽，隻蹲下來，聽念念的話：“告訴二爺爺，發生什麽事了。”

念念原本還繃著臉，可被祁明這麽一問，忽然就繃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二爺爺，爸爸媽媽是什麽？為什麽他們都說我沒有爸爸媽媽，說我是小妖怪……”WwWx520xs.com

祁明的心一瞬間似被什麽重重擊碎。

他猛地將念念抱進懷裏，溫的，“誰說我們念念沒有爸爸媽媽，誰說我們念念是小妖怪，我們念念明明是小仙，是最最漂亮可的小仙！”

念念噎噎看著祁明，“二爺爺，這是真的嗎？那念念的爸爸媽媽呢？”

祁明下頭的酸，將念念抱起來，轉頭看向旁邊那對母子，滿臉淡漠，他看起來還是個儒雅的貴公子，但眼底濃烈的戾氣出賣了他的真實緒：“這位家長如果不會教育小孩子，那就讓會教育的人來。”

家長霎時怒極：“你可真是可笑，現在是你家孩子傷到我家孩子，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先給我擺起譜來了，你知道我娘家是什麽人嗎？我告訴你，這事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代，我絕不會放過過你們！”

祁明站在一側，滿臉輕蔑：“你錯了，不是你不會放過我們，是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祁明抱著念念就走了，讓王程一留下來理殘局。

王程一垂著眼瞼，滿臉晦。

剛剛同樣震驚到心碎的，不僅祁明，還有他，他攥著拳頭，渾的沉戾氣和那洶湧如水的悲嗆悔恨，濃烈得如同要將他整個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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