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祁湛之擋住的路：“你跑什麽？”

他扯住蘇秋芝的後領，將拽回電視機前。

他掐住的臉頰，強迫看向電視，“你還記得他麽？”

電視機上的畫麵不知什麽時候變了，變了一個男人的照片，蘇秋芝在看清那個男人的臉時，陡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走開！走開！”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祁湛之死死摁著：“所以，你還記得他對麽？”

電視上那張照片，赫然是韋醫生。

時隔十五年。

蘇秋芝記得。

什麽都記得。

祁湛之臉變得猙獰可怖，他眼圈發紅，“十五年前，是你帶著嫿嫿和關敏一起出去，明明是你沒有保護好們，是你為母親的失職！”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說了……”

“蘇秋芝！你自己無法麵對，就給嫿嫿和關敏催眠，然後把一切都怪在嫿嫿頭上，遠遠把送走，自己眼不見為淨，對麽！”

“可是當年的嫿嫿，”祁湛之聲音哽咽，“當年那麽小，才八歲！”

“做錯了什麽要被你這樣怨！”

蘇秋芝也瘋了：“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就在這裏鬼吼鬼！”

“如果不是因為！”蘇秋芝雙眼發紅，“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的敏敏，會被那個姓魏的糟蹋嗎！”

蘇秋芝瘋狂大：“我的敏敏那個時候才十二歲啊！”

“本來就是災星，就是克死我的敏敏的，敏敏十二歲的時候為了救毀了自己，二十七歲的時候為了救，又失去了命！”

“我的敏敏又做錯了什麽！”

蘇秋芝淚如雨下。

“嗬，”祁湛之冷笑，“是麽？”

“那當年你為什麽不留下讓關敏和嫿嫿離開？”

“我……”

祁湛之往前一步，蘇秋芝後退一步。

“為什麽當時是你帶著嫿嫿逃跑，不是關敏帶著嫿嫿逃跑？”

“你為什麽留下關敏一個人麵對魏金？”

“還不是因為……”

祁湛之打斷蘇秋芝：“不要和我扯什麽是為了嫿嫿！”

“你當時帶著嫿嫿逃跑，半路把嫿嫿塞進草叢裏，自己跑回去找關敏的時候，你想過嫿嫿……”

祁湛之的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你想過嫿嫿會經曆什麽嗎？”

“蘇秋芝，你才是什麽都不知道！”

“在你丟下嫿嫿去找關敏的時候，被程宇找到了，被程宇帶走了！”

蘇秋芝渾一震，眼睛瞬間瞪得如銅鈴般大，無法置信看著祁湛之：“你……你在說什麽……”

“蘇秋芝，你就是個懦夫！你本不配為人母！”

“嫿嫿總是想不通，不知道為什麽別人的媽媽都很自己的孩子，可卻被自己的媽媽討厭。”

“想不明白為什麽的爸爸媽媽要把丟在爺爺邊，甚至對不聞不問。”

“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媽媽隻自己的姐姐，卻毫不待見。”

“總是想，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哪裏做錯了，真的很想知道，一定改。”

“可不知道的是，什麽都沒有做錯。”

祁湛之指著蘇秋芝的鼻子：“關敏的死，是最疚的那一個，無法接是自己害死了的姐姐，即便知道了，那場車禍是秦雪設計的，憎恨秦雪，可秦雪拿你和關文堅的命威脅，不敢對秦雪怎麽樣。”WwWx520xs.com

“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麽？”

蘇秋芝眼中的恨意崩盤了，滿臉無措，渾發抖：“不是的……”

“你認賊作兒，蘇秋芝，害死關敏和關文堅的，不是嫿嫿，是你！”

“你才是那個災星！”

祁湛之猛地衝到高臺前，一把抓起桌上兩個牌位，高高舉起：“你有什麽資格為他們做這些！”

蘇秋芝瘋了般大吼：“住手！”

“你才是殺人兇手，你自己沒保護好自己的兒，自己無法接，卻把一切的錯推到嫿嫿上讓去替你承擔這一切！”

“你就是個懦夫！”

“還念什麽往生咒，你配嗎？”

祁湛之舉起牌位，狠狠砸在地上：“你不配！”

‘嘭’的一聲，牌位分別碎兩塊。

蘇秋芝撲在牌位上，抱起牌位：“敏敏、我的敏敏！”

“文堅……”

淚如雨下，死死抱住牌位，嗚咽哭出聲。

“我的敏敏……”

“我的文堅……”

不知過去多久，的哭聲陡然停住，的眼睛四張。

“我不是殺人兇手。”

“我不是……”

“我沒有認賊作兒，我本不知道秦雪……”

“我不是……”

“我沒有……”

“我沒有，我本不知道會是這樣的！”

蘇秋芝死死抱著牌位，“敏敏、文堅……”

牌位碎兩半，又張起來：“你們會不會疼啊？我去給你們換張新的牌位！”

“對，我們去換新的！”

抱起牌位，跑出關宅。

祁湛之麵無表看著的背影：“看住，別讓出事。”

“誰都可以死。”

秦雪也可以。

唯獨蘇秋芝。

不能死。

怎麽可以死呢？

配去見嫿嫿嗎？

不配。

韋醫生說當年他就看出來蘇秋芝也了驚，神方麵有些問題，所以他當時才沒有選擇立刻告訴蘇秋芝真相。

瘋掉是嗎？

無所謂。

不是很喜歡秦雪還認作兒嗎？

不是說嫿嫿是災星害死關敏和關文堅嗎？

今天隻是開始。

*

祁湛之仰頭，看向二樓。

他抬起腳，一步一步往樓上走。

關嫿的房間在關敏隔壁，他輕輕推開房門，這麽久來，這是祁湛之第一次進關嫿的房間。

房門推開時，揚起一片濁目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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