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站起，接起電話。

電話是傅鬆打來的：“爺，查清楚了，關先生是在出車站的時候被捅傷的，捅傷他的是一名神病患者，他沒有被送去神病院，被家裏父母關在家裏，今天他父母正好都出去了，他就從家裏逃出來了。”

神病……患者。

“是真瘋？”

“是真瘋，他以前就傷過人，隻是那一次傷得不重，沒有出人命，也沒有人報警，一對兒老父親老母親苦苦哀求，才息事寧人，從此將他關在家裏，不讓他出來見人，可就是今天……因為家人不在家，被他逃出來了。”

一個是長期被關在家裏的瘋子。

一個是第一次來老家找兒的父親。

正好就在今天。

一個從家裏逃了出來。

一個為了兒來了老家。

如果一個沒有從家裏逃出來。

如果一個不是今天來找他兒。

一切湊巧得那麽詭異卻又那麽自然。

生意場上，關文堅崇尚以和為貴，他很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得罪過誰。

更何況關文堅已經退出商場，祁湛之想不出是誰想要害他。

*

關家。

關文堅一點多出去的，現在已經快要六點了，可他沒有往家裏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短信。

他回不回來吃飯也沒有說一聲。

蘇秋芝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沒有人接。喵喵尒説

蘇秋芝皺起眉頭，的右眼皮跟著狠狠跳了幾下。

心中莫名的騰起一不安。

再次撥通關文堅的電話。

第二通依舊沒有人接。

第三通第四通。

直到拿著關文堅的手機忘了把手機給關嫿的護士察覺到口袋裏的震，本想拿去給關嫿，但因為對麵的人打了太多次電話，大概是家屬，所以最後一通電話打過來時，接了起來。

電話終於被接通，蘇秋芝心頭大石落地的同時，又是氣急：“關文堅，你在幹什麽，為什麽不接電話！”

那頭的護士被吼得一愣：“你好，這裏是縣人民醫院……”

電話那端的蘇秋芝眼前驀地一黑。

手機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咚響，雙手發抖，整個人六神無主：“文堅…文堅……”

衝出家門，與此同時，秦雪迎麵跑過來，秦雪淚流滿麵：“幹媽！幹爸他……”

蘇秋芝撥開秦雪，蒼白的臉一片繃。

*

關文堅的手做了六個小時，裏頭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

關嫿呆坐在長椅上，始終抱著禮盒，呆呆盯著某，神空。

祁湛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剛準備蹲下來，看看，走廊突兀響起淩的腳步聲。

蘇秋芝和秦雪正朝他們跑過來。

秦雪扶著蘇秋芝走到他們麵前：“嫿嫿、阿湛，幹爸他沒事吧？”

蘇秋芝目全落在手室上，跑到手室門前：“文堅…文堅！”

手室的門恰在此時打開，一位護士走了出來，蘇秋芝撲上去，淚如雨下：“護士，護士我丈夫他現在怎麽樣？”

護士皺起眉：“家屬不要吵，我們醫生正在全力救治患者！請家屬配合！”

護士撥開蘇秋芝跑了出去，沒多久，那位護士重新跑回來，手裏拿著兩包袋，再次進了手室。

蘇秋芝呆站在手室門前。

秦雪抱著哭：“幹媽，幹媽你先冷靜點，幹爸一定會沒事的！”

哭得真意切，哭得子不穩，祁湛之眼明手快扶住，也是這一扶，他發現秦雪渾發燙。

他連忙扶住秦雪的肩膀，探向的額頭：“你發燒了！”

秦雪拍掉他的手，朝蘇秋芝走去：“我沒事，現在幹爸這樣，我得守著幹媽。”

“你！”

祁湛之看了蘇秋芝一眼，蘇秋芝滿心滿眼全在關文堅上，甚至都注意不到秦雪，祁湛之猛地打橫將秦雪抱起來。

秦雪大驚：“阿湛，你這是幹什麽！”

祁湛之抱著秦雪離開時，深深看了坐在長椅上的關嫿一眼。

此時的關嫿不再是盯著某發呆，的目落在了蘇秋芝上。

祁湛之和秦雪離開後，手室外霎時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又響起腳步聲，一位護士走到關嫿麵前：“你好，請問是關文堅患者的家屬嗎？這是患者的手機，請拿好。”

關嫿低下頭看著關文堅的手機，抬起手正要接過，手機先一步被另一隻手拿走。

關嫿抬起頭，還沒看清蘇秋芝的臉，臉上重重挨了一掌。

剛剛在來的路上，蘇秋芝就已經知道了事始末。

如果、如果關文堅沒有來找關嫿，他不會出事，他不會出事！

蘇秋芝渾發抖，指著關嫿：“我真的很後悔，當初懷你的時候，沒有聽你外婆的勸把你打掉！”

“你這個掃把星！”

“你就是個災星！”

“你先克死你爺爺，然後克死你姐姐，你現在還要克死你父親！”

“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決定，就是當年沒有聽那個瘋婆子的話！”

沒有人知道。

蘇秋芝年輕的時候，抱著剛出生幾個月的關嫿在樓下曬太時，遇到過一個瘋婆子。

那個瘋婆子麵無表，一雙瞳孔如一潭死水空無神，儼然失了明。

可就是那樣一個老，卻直勾勾盯著蘇秋芝懷裏的小兒，說了這樣一句話：“這孩子命太，父母最好別養在邊。”

當時的蘇秋芝年輕氣盛，隻覺得那個瘋婆子有病。

直到關敏出事。

讓心理醫生把倆人一起催眠，然後將關嫿送走。

後來相安無事了那麽多年。

關嫿回來，也以為不會有事了。

可是關敏死了，為救而死。

現在關文堅重傷躺在手室裏至今生死未卜，是因為的生日。

蘇秋芝失了控，瘋狂拍打關嫿：“滾，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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