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托尼·斯塔克。”史芬說。

在看清豪宅主人的面孔之后, 他立刻出聲。

倫敦：“我也不認識斯塔克先生。”

兩個人對視一眼, 對彼此沒出口的話心知肚明：不管里面這個托尼·斯塔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沒辦法確認他到底是誰。

“但是他是倫底紐姆研究院的院長, 這點毋庸置疑。”短暫的驚訝后，史芬迅速恢復了鎮定, “不管怎麼說, 他肯定和蒸汽步·槍以及瘟疫面有關……好的, 我忍不下去了, 只有我覺得斯塔克和研究院院長結合起來很詭異嗎？”

能和“斯塔克”這個名字聯系起來的份很多——花花公子, 前軍火商, 億萬富翁, 慈善家，ceo，未來學家……但很難想象鋼鐵俠會去當研究院院長，聽起來就和“斯塔克教授”一樣奇怪。

倫敦：“噗。”

史芬：“……你笑了。”

倫敦咳了一聲：“的確，這不好笑。先讓我們和他談談。”

史芬嘆了口氣：“是啊, 和他談談條件。我需要做些準備。”

他口中的準備自然指的是利用時間寶石提前準備。

被他提醒, 拉萊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史芬換報，于是適時開口：“先等等，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事。”

史芬略略疑地抬眼過來。

拉萊耶盡量簡潔地和他解釋了倫敦的能力, 重點指出了讀檔和時間寶石的區別。

等解釋完，史芬出若有所思的神, 問：“你可以無限讀檔嗎？”

“我很想這麼告訴你, 但事實是讀檔的次數是有限的, 沒有你以為得那麼多。”拉萊耶搖搖頭，過窗戶看向豪宅部，正好里面那個托尼·斯塔克已經端著酒杯離開了人群，“我已經設置了存檔點，現在我們可以去和斯塔克先生談談了。”

史芬：“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確認他值得信任？魔法有很多奇妙的用途，你不能肯定這個斯塔克到底是什麼，或許他是被教團復制出來的傀儡，又或者是某個變形斯塔克樣子的人。”

拉萊耶深以為然。他們也是剛剛發現影界，現在就在影界里遇到了一個鋼鐵俠，無論怎麼看都讓人生疑，布魯德海文改變自己的形態，說不定這個斯塔克也是某種影界生變形的。

雖然他們影界，拉萊耶和倫敦的流卻不限制，詢問了一下倫敦：“能幫我看一下鋼鐵俠在哪嗎？”

過了會，倫敦回答了拉萊耶的問題：“迪拜。為什麼這麼問？”

拉萊耶：“唔……問問紐約，能不能看出來外面那個鋼鐵俠是真是假。”

如果外面的鋼鐵俠是真的，眼前這個斯塔克肯定有問題。

以紐約貓貓對鋼鐵俠的悉程度，這個問題難不倒他，很快他告訴拉萊耶，一副告狀的口吻：“就是他！我知道是誰打的我！”

拉萊耶：了解。

回思緒，對著史芬點了點頭，史芬會意地劃出火花圈，將地點定位在了里面的斯塔克面前。

傳送門一開，拉萊耶立刻一步邁了進去，史芬慢了一步，落在后面。

等他從容不迫地走出傳送門，一抬頭，只見咨詢偵探從背后近一無所知的“斯塔克”，稔地對著他的后腦勺揮下手杖……

史芬：“………………”

斯塔克當然想不到自己會在家被敲悶，一聲不吭當場暈倒，拉萊耶及時接住他，手指卻在對方口到了堅的金屬。

……反應堆？

這個發現讓拉萊耶疑了片刻，沒有猶豫多久，解開了“斯塔克”襯的紐扣，隨著料剝開，幽藍的反應堆也呈現在了拉萊耶的眼前。

史芬只是慢了一步，就看到這個斯塔克不僅被一悶敲暈，服都解開了一半，而始作俑者臉上沒有半點異，還在對著反應堆點點，神不復雜了起來。

他還沒想好用什麼表面對，就看見咨詢偵探抬起頭，自然地向他發出邀請：“來看看，他的反應堆不像是偽造的，既然教團刻意限制了倫底紐姆的科技發展，應該也不會允許這種東西出現。”

倫敦的話讓史芬挑起了興趣，頓時拋開多余的想法，走過來看了看，還在反應堆上敲了敲：“他的心臟有問題，如果沒有這個，他恐怕活不了多久。”

兩個剛剛殺出警局的兇徒對著昏迷的斯塔克上下其手，卻只發現了更多的疑點。

想要找出這些疑問的答案，恐怕只能詢問眼前的這個“斯塔克”。

……不久后，托尼·斯塔克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到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扶著椅背，其中一個正低頭觀察他的面孔，看到他睜開眼睛，才直起腰，讓他的臉遠離了托尼。

托尼：“……”

他品味了一下這個場景，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就算是對我來說這也有點太刺激了，不知道你們是否贊這個想法？”

史芬花了點時間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沉默片刻，拉萊耶發自心贊嘆：“您的思維真發散。”

短短片刻，托尼已經看到了綁住自己的并不是繩索，而是赤金的繩，這讓他目定格了幾秒。

不等拉萊耶開口，眼前的托尼抬起頭，直直地進他們的眼睛里：“你們來自外面。”

他的語氣極為篤定，聽不出任何抑的憤怒，讓拉萊耶和史芬都有些意外。

沉默一瞬，史芬問：“外面？”

盡管只是一瞬的沉默，托尼已經從他們的反應里讀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笑了起來。

滿不在乎的神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托尼向后仰去，隨意地舉起自己的雙手：“戴著這個可沒辦法聊聊，既然我們同樣被困在了這個見鬼的世界里，請對你的藏同盟友善一點。”

這句話里的信息量有些大，甚至推翻了拉萊耶他們的結論，讓拉萊耶有些意外。

這個托尼·斯塔克認為自己被困在了影界里？那外面為什麼還會有一個鋼鐵俠……

拉萊耶心存疑，剛想提問，就看見史芬背在后的手對比了個手勢，示意拉萊耶這個話題等會再說。

他抬手解開了法錮，問：“你怎麼知道我們來自外面？”

托尼挑高眉圍觀了整個過程，等法解開，他了手腕，頭也不抬地說：“除了那些穿著長袍的家伙，在倫底紐姆沒人會玩你的小把戲，這種力量和財富一樣只屬于數人。”

“包括你研發出的蒸汽步·槍嗎？”拉萊耶問。

聽到這句話，眼前的男人抬起頭，著拉萊耶：“well，在我看來，這依舊是科學。”

他這句話等于承認了自己就是一手研發出那些奇特的道的人。

如果他真的是托尼·斯塔克，那麼他能夠研究出這些東西并不奇怪。

“你在影界待了多久了？”史芬問，“你還記得你是怎麼進影界的嗎？”

托尼隨口說：“大概六年。影界？原來你們這麼稱呼這里。很憾，我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在這個地方了。這麼說你們知道這里是哪里？”

這個答案嚴重出乎了拉萊耶和史芬的意料。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六年前……大概是紐約大戰結束后不久。

最后拉萊耶向這個托尼解釋：“這里是時間的夾，你所在的這座城市位于倫敦之下，我們認為它在數百年前被控制著做城市的教團折疊進了影界，我們會出現在這里，是為了將這座城市拉出影界。”

出手：“我是倫敦。”

托尼態度不咸不淡：“名字不錯。”

“史芬·斯特蘭奇醫生，”史芬說，“既然你是在影界待了這麼多年，那麼你應該很悉這里。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想想托尼現在的份，說對倫底紐姆不悉也不可能。

托尼沒有否認這點，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們：“這要看你們能做到什麼。”

因為開局實在不太好，拉萊耶和史芬花了大量時間，才和這個托尼達了協議，確認接下來他們將會為了離開影界而合作，共同將倫底紐姆拉出影界。

拉萊耶對于這個托尼依舊存在一定的懷疑，不過奇怪的是，明明史芬才是提出懷疑的那個人，可現在他看起來似乎并不擔心這個托尼的可信度。

舞會并沒有結束，但這也不是舞會主人第一次中途離場了。

他們跟隨托尼前往豪宅的地下室，按照托尼的說法，他把地下室改造了實驗室，正在嘗試在實驗室里重新打造鋼鐵戰。

“你們應該來晚一點，那時候我大概已經轟翻那些穿袍子的家伙，從他們口中挖出離開影界的辦法了。”托尼說。

以他流落影界的時間來看，他的工作效率似乎有些慢，讓拉萊耶不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誰知道托尼沒有否認。

“因為要避開教團的監視嗎？”

他們來到了實驗室門口，托尼打開門：“這不算什麼，最大的問題我需要重新打造一整套工。”

隨著他推開門，堆積如山的零件映眼簾，零件山中央，靜靜佇立著一道高大的鋼鐵影。

看到這未完的鋼鐵裝甲時，拉萊耶和史芬都陷了沉默。

倫底紐姆科技水平還停留在十九世紀，單論條件要比鋼鐵俠最開始打造戰時還要惡劣，所有機都需要托尼重新制造，就連提純都是個問題，六年時間僅僅夠托尼一點點配齊所有需要的設備，戰還只是個雛形。

很難想象，托尼·斯塔克是如何在這個落后于時代的古老城市里，花了六年時間，從零開始，一點一滴打造出了眼前的戰斗裝甲。

哪怕條件再惡劣，他也沒有放棄希。

既然確定了計劃，他們要做的就是抓一切時間，好在托尼已經完了絕大部分工作，他說得沒錯，如果拉萊耶他們來完一點，他估計已經開著裝甲炮轟執政宅邸去了。

趁著托尼尋找零件時，拉萊耶終于找到機會和史芬流。

“你知道他的份？”問。

史芬的態度轉變得太快，除了這點，拉萊耶想不出別的理由能讓奇異博士突然決定信任這個鋼鐵俠。

史芬著燈下的小胡子男人：“看他的腳下，他沒有影子。”

“倫底紐姆的居民只是普通人，就算在影界，他們也擁有影子，但是他沒有。”他說。

拉萊耶心念飛轉，可惜對魔法了解不多，猜不出答案。

不過史芬也沒有遮遮掩掩：“這只是我的猜測——我認為他是托尼·斯塔克的影子，所以他才會和斯塔克沒有任何區別。”

拉萊耶：“……影子能夠離主人存在？”

史芬搖頭：“通常來說不能，但這里是影界。有人刻意走了斯塔克的一部分影子，把他放在了影界，你覺得會是為什麼？”

拉萊耶想到了答案：“……武，他們希他為倫底紐姆研發武。”

在讓鋼鐵俠誕生的那次綁架之后，托尼·斯塔克就不再做軍火生意，轉而研發清潔能源，誰都知道他不可能為人研發軍火，更別提他還是復仇者聯盟的員，想要對他下手簡直難如登天。

但影子完全復制了主人的一切，自然也擁有主人的能力，而淪落到影界的影子不記得自己的份，為了離開影界，他也的確按照幕后黑手的想法，逐步讓自己為了倫底紐姆研究院的院長，研發出了一件件遠超倫底紐姆科技水平的武。

如果不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鋼鐵俠，這個托尼很難察覺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一雙手在幕后引導。

史芬聲音低了下去：“但他研發這些武……是為了讓那些警察能夠從影民手中保護自己。”

拉萊耶能理解他的意思。在托尼研發出蒸汽步·槍和瘟疫面之前，夜晚的倫底紐姆就是區，沒有人敢在街道上停留，影民會無差別攻擊他們看到的所有人，但在這些裝備被發明之后，警察們敢于在夜晚走上街道，救下那些原本會喪命在影民手中的居民。

而那些幕后黑手利用的就是托尼的善良。

發現這點的至尊法師心明顯變差了許多，拉萊耶看在眼里，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在這里聊天，托尼似乎發現來他們的消極怠工，抬起電焊面，揚聲喊道：“嘿，你是個法師，有沒有什麼方便的小法，比如，嗯，焊接一下這兩片鋼板？”

史芬冷淡得很：“不好意思，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法師而不是電焊工吧。”

托尼舉著兩片鋼板，眨了眨眼睛：“真的？”

史芬和他對視片刻，然后走到他邊。

“要焊什麼。”

托尼滿意地扭頭看拉萊耶。

拉萊耶：“嗯，我只是個普通的偵探——”

大概是看出來拉萊耶的確排不上什麼用場，托尼掃了兩眼，收回目：“那在這里等一會，好先生。”

拉萊耶繼續說：“——但是你可以把我當千斤頂用，幾噸以還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