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經過已經很明顯了, 鋼鐵俠應該是不知出于什麼理由提前到了餐廳，路過時正好看到神奇俠和新娘共進晚餐。.

他是知道神奇俠是誰的，也知道新娘是舊日法庭的員, 對他來說，看到神奇俠和新娘吃飯可能就跟看到隊長和紅骷髏吃飯一樣奇怪，所以出于好奇, 打算過來看看們是怎麼回事。

畢竟，如果城市意志不愿意，沒人能在城市里找到他們，逮到新娘的機會可不那麼多, 既然能遇上, 托尼當然不會放過。更何況, 在他心里這個局面應該是三打一——他，紐約, 神奇俠, 兩個人一座城明顯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眼下鋼鐵俠直接跳出來攪局，最直接的影響就是給拉萊耶帶來了更多的麻煩。

一座城市里同時只能存在一代行者的軀殼, 就好像同一服務里不能雙開賬號, 拉萊耶之前的打算是用新娘和神奇俠共進晚餐, 等結束之后再讓新娘變瘟疫醫生的模樣, 去赴鋼鐵俠的約。

現在事變得越發棘手——新娘不離場，瘟疫醫生就不可能出現, 如果鋼鐵俠坐在這里不走, 瘟疫醫生就得放他鴿子。

怎麼辦？拉萊耶頭疼地思考。

新娘顯然不歡迎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無聲地注視著托尼，出手，桌上的浮水蠟燭忽地熄滅，桌面陷黑暗，只余下窗外的燈火。

這個作完全就是在暗示鋼鐵俠可以離場了，然而托尼假裝看不懂，旁若無人地說：“唔，用不了多久，讓我看看……哦，我們約了二十分鐘之后，我讓主廚準備了幾瓶好酒，你們不想試試嗎？”

他攤了攤手：“要我說，錯過就太憾了。”

戴安娜似笑非笑：“真的？我還沒有在人間品嘗到能夠媲神域佳釀的酒。”

話鋒一轉：“希留下來是一個好選擇。”

以天堂島公主的年齡來說，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在眼中都只是男孩和孩，戴安娜對托尼·斯塔克沒有特別的興趣，不過的確對紐約意志的化有些好奇，所以沒有拒絕托尼的提議。

“……”新娘言又止。

還沒能寫字，托尼已經把炮口對準了：“通常都是人們說他們在電視上見過你的臉，真罕見，這次居然是倒過來的——我在電視上見過你的臉，黎小姐。不過不得不說，你們的組織可不像是有什麼有前途……”

新娘放在餐巾上的手指默默收，攥住了餐巾。

似乎是太過用力，指甲掐破了皮，濃艷的紅從的指尖蔓延，迅速染紅了蕾手套，暈染出復雜而麗的圖案。

托尼仿佛對新娘上流出的危險氣息毫無察覺：“……相比之下，我覺得緘默議會更聰明一點。”

新娘微微低頭，面紗垂落，不再著面孔，也無從觀察的表。

鮮在紙巾上染出一行字。

[我們非要在這種時刻談論掃興的話題嗎？]

“掃興？”托尼反問，“哦，抱歉，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掃興。]新娘寫，[我真不希有人在這家餐廳喋，這是全黎我最喜歡的一家餐廳。]

“我猜我不認識那個人。”托尼睜眼說瞎話。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里，托尼繼續和新娘槍舌劍。他本沒考慮過瘟疫醫生會不來的可能，于是可勁找新娘麻煩，由于太過投，一旁的戴安娜都不進話，不過也不打算參與，只是單手支著側臉，不時抿一口杯中的香檳。

二十分鐘轉瞬即逝，托尼沒等到他的約會對象。

他又等了十分鐘，灰白長發的年輕人依舊沒出現。

“……”鋼鐵俠角漫不經心的笑容逐漸凝固。

他沒有主提起，但新娘一直在關注時間，當場對著鋼鐵俠開火。

收回落在餐廳門口的目，指尖點了點桌面，燭火重新燃起，照亮了餐巾上流的鮮文字。

[看起來你等的人不會來了。]

托尼鎮定自若：“可能他有點堵車，我一直覺得黎的通系統能和紐約相互競爭。”

眾所周知，紐約的通系統爛到紐約人都會瘋狂吐槽，和倫敦比起來也毫不遜，紐約人和倫敦人整花式比拼如何吐槽自己城市的通系統。

新娘靜靜地看著他，[你是在嘲諷我嗎？]

“當然不是，黎的混無序無損你的貌，士。”托尼這時候依舊不放過懟新娘的機會。

黎端詳著眼前的男人，角慢慢勾起了甜的笑意。

一行字在餐巾上浮現，就著燭，托尼掃了一眼。

[你很適合當我的新郎。]

托尼：“……”什麼？

他引以為傲的大腦飛速運轉，然而他的舌頭已經不假思索了起來：“我……”

就在這時，一直旁觀的戴安娜突然起，路過托尼時，手在托尼肩上點了點，隨后頭也不回地走向餐廳出口。

神奇俠有話想對他說，托尼于是咽下到了邊的話：“好吧，抱歉，我先離開一下。”

新娘沒有阻止他，托尼轉走向門口，一路上覺如芒在背，他之前有意忽略的危機細細地攀爬上他的脊背。

——黎正在觀察他，非常，非常仔細。

他走出門，看到一紅的神正在走廊上等待他。

“有什麼問題嗎？”托尼問。

聽到他的聲音，戴安娜轉過，微微低頭，直視托尼的眼睛。

“我猜你不知道黎這個形象的來歷。”戴安娜言簡意賅，“關于新娘的傳說有很多，但是在黎這邊流傳最多的說法是，多年前，有一位被迫嫁給一位男爵，試圖和人私奔，卻被抓了回來，人也因此被死，被死的理由是他看到了，也被家人蒙上頭紗，推進了教堂。”

“于是在新婚之夜，新娘持刀殺死了的新郎，把他的眼睛挖了出來。”

托尼：“……”

戴安娜低聲說：“你明白的意思了吧？”

托尼明白了。

黎覺得他適合當的新郎，意思大概是想讓他死……

餐桌上，拉萊耶心有余悸地松開手指，十分慶幸鋼鐵俠即使離開，沒讓左右為難。

對于鐘的對象，黎是最浪漫深的慕者，無論那個對象是蒙娜麗莎的畫像、黎圣母院的玻璃花窗、還是加尼葉歌劇院的歌劇演員，但的敵人只能面對的冰冷和無。

如果不想出戲，按照剛才的發展，拉萊耶覺很可能就要上演新娘vs鋼鐵俠了……

片刻后，戴安娜一個人回到了位置上，神悠然，仿佛剛才沒有和鋼鐵俠說話一樣。

知道黎肯定在關注他們的對話，但是戴安娜不主提起，黎也沒有揭穿，一人一城心知肚明，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的掃興先生。

哪怕知道戴安娜選擇回來只是為了拖住自己的腳步，新娘依舊若無其事。

新娘不在意，拉萊耶還是要在意一下的，畢竟還要去和鋼鐵俠解釋為什麼瘟疫醫生沒有到場：“鋼鐵俠現在在哪里？”

“盥洗室。”黎說，“你想過去找他？”

拉萊耶掃了眼神奇俠，惋惜道：“好像不行。”

黎：“你這麼認為？”

拉萊耶：“？”

覺到黎的視線如同一雙手，輕地搭在的肩上，這座城市著的耳朵的喁喁：“機會手可得，但是你能理解我嗎？”

拉萊耶理解了黎的意思，放下勺子：“那就試試看吧？”

【你進一步提升了與黎的共鳴度，你獲得了控制幻象的能力】

和布魯德海文不同，黎的幻象是客觀存在的，的確制造出了虛幻的現實，而不是像影妖那樣，通過控制人類的大腦來使他們產生幻覺。

新娘還在和神奇俠聊天，而拉萊耶已經離了餐廳，以瘟疫醫生的形象在盥洗室睜開了眼睛。

四一掃，看到了正在洗手的托尼。

水流沖刷著他的手掌，托尼隨意地抬起眼睛，猛然在鏡中看到了戴著烏面的年輕人。

紐約摘下面，銀眼睛里出幾分無奈，出食指抵住，示意托尼不要出聲。

水跡在鏡面上流，形一行文字。

[的眼睛無不在，我只能暫時屏蔽的知。]

托尼收回視線，轉倚著水池，慢條斯理地手，一邊遞過去一個質問的眼神，明顯在問紐約為什麼放他鴿子。

紐約：“……”

[你知道黎是舊日法庭的員，在這里我們更應該低調，為什麼你還邀請？]

年輕人寫下這行字，銀眼睛無聲地盯著托尼，淡淡的郁里藏著些許探究，看起來像是不理解托尼為什麼會打他們的計劃。

托尼挑了挑眉，點點自己的。

[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托尼這才開口：“如果我看到基和托爾在帝國大廈用餐，我也會過去邀請他們，看起來你們的關系比小鹿和他的哥哥還要差一點。”

他微微傾，拉近了和瘟疫醫生的距離，用眼神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這樣，三打一的況下，瘟疫醫生更應該出現。

拉萊耶：“……”正常來說這的確很合理，但是難道還要當場表演新娘被瘟疫醫生鋼鐵俠神奇俠錘嗎。

拉萊耶捫心自問，覺這實在太考驗的演技，有其他人在場的話，假打會更困難，說不定得真的把新娘打死……

瘟疫醫生輕輕嘆了口氣。

[我們的關系和你想得恐怕有些不一樣。]他寫道，[而且，城市意志并不會這麼簡單死亡，你最多只能讓黎更厭惡你一點。]

這件事托尼的確不知道，“那個小姑娘還好好的？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紐約點頭。

[那只是一個教訓，布魯德海文答應今后面對你們時會稍作退讓。]

拉萊耶這次完全是在自行解釋，因為注意力全放在這邊，幻象那邊則是直接復讀黎的話。

眼看兩邊況都穩定下來，黎聲音突然一頓。

幾秒后，的語氣驟然冰冷下來：“親的，我恐怕我要拜托你去跑一趟了，盧浮宮那邊出了點事。”

“怎麼了？”察覺到新娘的靜止，戴安娜出聲問。

新娘沒有瞞，鮮形了文字。

[有一群人類打算闖盧浮宮搶奪一件古。]

聽到悉的地點，戴安娜眉梢一震，神迅速冰凝，藍眼睛里燃起凜冽的怒火。

在盧浮宮工作了多年，熱這座萬寶之宮里的每一件珍品，而每一次盧浮宮失竊事件都讓心生憤怒，聽到有人闖盧浮宮，立即站起，義不容辭地說：“我和你一起去。”

黎抬起頭，看上去多出了幾分般的驚訝。

思索一瞬，點了點頭。

[可以，那些人類并不只是普通的搶匪。]

“那鋼鐵俠也應該一起。”神奇俠立刻說。

拉萊耶：“……”等等。

然而神奇俠沒給等等的機會，事態急，驟然加快速度，影如同幻影，沖了盥洗室。

這邊拉萊耶已經察覺到神奇俠正在趕來，很想趕離開，然而神奇俠速度太快，本沒有給自殺的時間，就直直闖了進來……

“黎說盧浮宮被人闖，你……”

戴安娜握著劍踏盥洗室，就看見鋼鐵俠和一個穿著長風的年輕人面對面站著，站得還近，很像是下一秒就能扯住對方領帶。

戴安娜：“你們在干什麼？”

后，新娘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