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同調之后, 拉萊耶就知道布魯德海文對于夜翼其實沒什麼好了，但現在聽到影妖理直氣壯的發言, 還是忍不住覺得……真不知道該說蝙蝠俠運氣太好還是夜翼運氣太差。.biquge

想想看最開始布魯德海文怎麼和描述夜翼的？“全最的超級英雄”，而事實上，這座城市的確是這麼宣傳他們的超級英雄——當地旅游局甚至把夜翼搬上了城市宣傳廣告牌呢。

不過現在看看, 這完全是為了引像拉萊耶這樣的外地人去布魯德海文的宣傳。

這段時間拉萊耶也發現了, 本地人對夜翼的態度和布魯德海文本城其實差不多，也就是把他當做騙騙游客的活廣告, 和大都會市民對超人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

“你說他在找你？”拉萊耶問。

小的剪影從影里升起，布魯德海文坐在最近的臺階前，雙手托腮, 晃悠著小。

提到這個話題，興趣缺缺：“對, 真倒霉，你不知道，但他好像盯上我了。”

拉萊耶想了想, 的確這幾天登腥瑪麗和黑幫頭目見面時, 布魯德海文總是冷不丁催促離開，應該就是夜翼的原因了。

“但是只要你不愿意, 他就不可能找到你, ”拉萊耶還是不太懂，“沒必要特地把他掛起來吧？”

“是啊, 他找不到我——”布魯德海文拉長了聲音, 漫不經心地說, “但這和我討厭他有什麼關系？我不喜歡有蝙蝠圍著我轉，特別是他這樣自以為是的。真可惜，他上有哥譚的祝福。”

拉萊耶：“自以為是？”

布魯德海文像小孩一樣撇撇：“他以為我是那種缺的小姑娘，想要來關我呢。”

拉萊耶：“……”這是什麼樣的啊。

影妖顯然對夜翼的想法不冒，百無聊賴地說：“我覺得他可能對化前超級罪犯有什麼特殊好，他以前也是這麼做的。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你知道最有趣的是哪一部分嗎？他真的認為這樣是正確的。”

作為布魯德海文的代行者，拉萊耶現在可能是最理解這座城市的想法的人，影妖想搞事很多年了，現在終于有了機會，當然是迫不及待專心于自己的事業，然而偏偏有人要在沉迷搞事無法自拔的時候來打擾，還抱著想要引領走上正道的想法……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拯救壞孩的幻想？”布魯德海文和拉萊耶抱怨，“這樣是不是很有就？蝙蝠俠是這樣的，所以夜翼也是這樣的，當然啦，我覺得他們這麼做不是因為那些惡俗的理由，他們只是覺得你還有救，你可以回歸正道，你只是一時誤歧途，bhbh，我不知道那些人類是怎麼想的，但是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布魯德海文說：“——傲慢。他們為什麼不能承認這只是觀念沖突呢？”

“我殺死那些人，不是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達我的理想，不是因為不得不這麼做，當然也不是因為那些人類死不足惜，只是因為我覺得這樣做更簡單，”故作天真地問，“我可從來沒覺得自己是‘誤歧途’，如果我這樣告訴他，他還會覺得我值得被拯救嗎？”

拉萊耶想了想，問：“你想試試看嗎？等會我把他掛起來的時候可以順便告訴他。”

平心而論，拉萊耶覺得布魯德海文現在的模樣還有趣的。

城市意志不是人類，也不會有人類的同理心，他們不會和人類共，所以很多時候，他們的想法放在人類的觀念里都會顯得冷漠而殘酷。

比如紐約最開始理所當然地讓拉萊耶自殺來傳送，比如硅谷目睹鋼鐵俠緒失控時還在吃米花，比如亞特蘭斯始終用對待寵的態度對待拉萊耶……他們甚至本意識不到自己的態度存在問題。

而拉萊耶一般也不會指出來，一半是清楚這不是城市意志的錯，另一半是覺得沒有必要。

不過樣本足夠大的況下總會出現例外，偶爾也會有城市意志格外人化，思維方式也更趨近于人類，沒有那麼重的非人。而在拉萊耶看來，最明顯的例子……不是哥譚，而是布魯德海文。

從一開始，拉萊耶就發現布魯德海文的視角并沒有那麼高高在上，影妖善于觀察人類，也喜歡模仿人類，和拉萊耶流時會變形小孩的模樣，也會制造出仿佛是剪影在說話的假象，提起某些人類時，用的也是更為平等的語氣。

非常像人。

大部分城市意志對待人類的態度都像是人對待的細菌或是病毒，稍好一些的是紐約和亞特蘭斯那種對待寵的態度，只有布魯德海文不一樣。

布魯德海文意興闌珊地嘆氣：“你忘了嗎？我已經對他說過了啊，不過很顯然，夜翼先生那天并沒有帶腦子。”

大概是不想再聊這個話題，影妖重新坍塌影子，游到拉萊耶腳邊，沿著的小攀上去，親昵地纏在的上：“我把他的位置標在地圖上了，快點，等會你還有事呢。”

既然布魯德海文表示沒什麼好說的，拉萊耶也沒多，按照地圖迅速找到了夜翼。

考慮到上次抓夜翼時遭遇的困難，這次布魯德海文很心機地把拉萊耶傳送到了夜翼后，接著就興高采烈等著看好戲。

紅雨的小姑娘突兀地出現在夜翼的后，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影利爪一擁而上，牢牢將他捆綁起來。

夜翼猝不及防被掛到了天上，甚至沒能看清自己的敵人是誰。

“你——”

“記得把他的堵上，”布魯德海文在拉萊耶腦海里善意提醒，“他可能說了，為了我們的耳朵著想，還是讓他閉比較好。”

拉萊耶深以為然：“收到。”

趕在迪克吐出第二個單詞之前，又一利爪撲上去，捂住了他的。

迪克：“？？？”

迪克嘗試掙扎，可惜影不是普通的繩索，更像是完全合皮的記憶材料，讓傳統的逃方法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低下頭，那個紅雨小姑娘正歪著頭，看向被舉到半空中的自己，心不錯地勾起角，紐扣眼睛閃爍著愉悅的彩。

……他是真的從紐扣眼睛里看出了愉悅嗎？

迪克不太想承認這點，因為這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

而當他被腥瑪麗掛在布魯德海文游樂園的天上時，迪克不得不承認他的不祥預了真。

布魯德海文漂浮在他面前，彎腰和他對視，月從頭頂灑落，的面孔沒在影里，越發顯得詭異。

輕快地說：“你是真的不害怕我會殺死你，對嗎？”

迪克沒辦法回答，不過腥瑪麗已經自顧自得出了答案：“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那個能力抓住你？我覺得應該是后者，不過這是我的錯，真對不起，我應該讓你更害怕一點的。”

“如果我離開了，這些影子會消失嗎？”拉萊耶一邊把夜翼掛起來，一邊向布魯德海文請教技問題。

“當然會，不過沒關系。還有我呢。”布魯德海文說。

拉萊耶放下心。

剛打算離開，口袋里忽然震了震，接著一臺小小的飛行從雨口袋里飛出來，懸停在拉萊耶面前，打開投影設備，投影出金并的面孔。

“時間到了，瘟疫醫生已經被引出了紐約，復仇者和超人都不會來干擾你，哥譚意志也自顧不暇，你該踐行你的承諾了。”金并說。

然而他并不知道，拉萊耶已經等待這一刻許久了。

哥譚與布魯德海文的界，漆黑長的郎忽然出現在空中，凝著不遠的城市剪影。

漆黑羽翼陡然張開，將的影襯得渺小，開始扇羽翼，氣流被羽翼推，化作浩浩的狂風，托舉著懸浮在空中。

平靜的夜空風起云涌，鉛云層從四面八方涌來，在頭頂匯聚型，沉甸甸的，仿佛隨時會墜落。

忽然間，一道電撕裂了黑暗！

雨中郎出手，握住從天而降的雷霆，電蛇在手中不安地跳，炸開刺眼的電，的手套瞬間破碎，一道道細小的傷口不住滲，跡在蒼白的皮上肆意流淌，滴落向大地。

哥譚對自己的傷口視無睹，而是握了手中的雷霆，隨著收手指，雷也越發明亮，電流仿佛凝聚了，沿著雷霆向下落，漸漸化作一把猙獰的長矛。

當長矛型的剎那，哥譚舉起長矛，矛尖指向遠方的城市。

雷霆的軌跡貫穿天空，長矛撕裂了空氣，卷挾著尖銳的嘯聲，刺穿了通往布魯德海文的公路。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下一秒，地面開始震，裂出一道道裂，仿佛巖漿在地下沸騰，空氣里回著雷聲，聲音越來越響亮，轟隆聲和空中的雷鳴連一片。

地面炸開！一塊塊巨石騰空而起，電蛇在石塊間流竄，發出炫目的亮，鷹妖靜靜懸浮在如林的巨石中，宛如神話中的黑夜神。

布魯德海文。

面對金并的邀請，腥瑪麗角的笑容變大，抱了懷里的鯨，剛要點頭，角突然一僵，接著出惱火的神。

金并察覺到腥瑪麗緒變化：“怎麼了？”

他看不到的地方，硅谷輕松屏蔽了腥瑪麗這邊的聲音，確保金并什麼也聽不到。

腥瑪麗抿著，“哥譚在破壞我的邊界，這就是你說的無暇他顧？”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行容相同的文字也出現在面前。

背對著被掛在天上的夜翼，夜翼能聽見的聲音，只是看不見面前只有金并能看到的文字。

聽到計劃出現問題，金并皺起眉。

他迅速在心里過了一遍計劃：“別管哥譚，我會理的，你只要按計劃來紐約——”

他話音未落，腥瑪麗陡然冷下臉。

“你想教我如何理發生在我的城市的事嗎？”

[你想教我如何理發生在我的城市的事嗎？]

盡管隔著屏幕，面對那雙漆黑的紐扣眼睛，金并依舊到某種冷的氣息沿著他的脊背躥上后腦。

腥瑪麗不帶地看了他一眼，影利爪瞬間躥出，擊碎了投影儀。

仗著夜翼看不見，出捕鯨槍，握住槍柄，捅進了自己的口。

城市邊緣，小小的影驟然出現在雷海之中，抬起頭，和雷海對面的鷹妖遙遙相。

“觀眾都到場了嗎？”拉萊耶深吸一口氣，問。

“該看到的人都會看到。”哥譚說。

無數影從紅雨下游出，毒蛇般四散開，占據了半片天空，爪尖對準遠的雨中郎，一捕鯨槍從鯨上飛起，變回原本的長度，懸浮在腥瑪麗側，如同環軌道運行的導彈，遠遠去，紅影像是被黑花瓣簇擁的花蕊。

云中雷聲越來越大，高空中約醞釀著風暴，雨中郎有力地扇羽翼，颶風在的翅膀下盤旋，高速旋轉的空氣拉出尖嘯聲，像是群的鷹妖在黑暗中嚎。

氣氛抑得仿佛火星落下前的火藥堆，只等著一個契機，便會轟然發。

“轟隆！”

驚雷炸響，雨流狂落，暴雨發出了信號，鋪天蓋地的暗影和雷霆發出咆哮，向著彼此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