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嫵應了聲,舉著被染紅的雙手走出來,和陸行章迎頭撞上,吃痛地后退一步。
陸行章氣息急促,顧不得沈詞和鐘賀驍先后走進來,抓起的手腕仔細檢查:“傷了?在哪里?嚴重嗎?”
“沒傷,里面的兩人是嚴重的。”孟嫵了手腕,沒,耐心解釋:“這都是他們的。”
盡管這麼說了,陸行章還是沒有放下心來,那雙眼跟鐳似的從頭掃到腳,再從腳掃到頭。
要不是還有一大批人就在后頭看著,他大概可能讓掉外檢查是否有出點。
孟嫵被他這皺眉的模樣逗笑,有意放松語氣安:“我要有什麼事還能站在這里嗎?”
“回去后讓李欣把脈。”陸行章堅定命令。
“好好。”孟嫵哄孩子似的答應。
“不要這麼敷衍。”陸行章不滿。
“沒敷衍,一定找欣兒看,還讓你在場,可以了嗎?”孟嫵順。
得到的保證,陸行章繃的臉才舒展開來,目卻粘在的臉上,手心發熱,很想抱住,仿佛這樣才有實。
孟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有意說點什麼,搜腸刮肚沒想出來。
此時屋傳來半死不活的招呼聲:“大夫,里面還有兩個快死的人,管管吧。”
猛地驚醒,指了指屋:“那兩人被對方誤傷了,我去個針。”
陸行章亦步亦趨地跟進去,沈詞也跟在后頭想要看看,被陸行章嚴詞阻止:“你在外審問那幾個同伙。”
“……是。”沈詞不不愿地答應。
鐘賀驍抱臂等在外面,就沒提進去的事。
床邊滿是花花綠綠的布料,無一例外都沾滿了,孟嫵繼續給兩人那十公分長的傷口針。
陸行章負手站在一旁,冷若冰霜,銳利地盯著那兩人,屋氣氛都嚴肅許多。
孟嫵飛快地給他們完針,敷藥綁好紗布才洗凈手,叮囑著:“不必每天換藥,有異樣及時就醫,飲食清淡,忌飲酒。”
說著起對陸行章道:“出去說。”
那人在后面著急喊著:“解藥呢?”
“什麼解藥?”孟嫵回頭問。
“你那半日散的解藥,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傳信了。”
孟嫵彎一笑:“哦那個啊,那只是普通玉米。”
在兩人驚訝惱怒的神里,的笑容擴大,示意陸行章往外走。
鐘賀驍正把同伙一一押往刑部,遠遠地和孟嫵對上視線,還沒說什麼,陸行章就默然擋在兩人之間。
“陸大人,你可要藏好你的小心思,若是被人做了文章,害人害己。”鐘賀驍冷漠提醒。
陸行章臉都沒變一下,平平回答:“這話我已聽過許多次了,鐘統領不必再心。”
孟嫵聽著兩人的對話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當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回去路上,沈詞堅決親自架馬車,孟嫵坐上馬車后這才有時間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我隨帶了包玉米,他們還以為真的是什麼半日散,又彼此信不過,剛好有個要滅口的活兒,他們就一起去了。”
“回來后我說想起來解藥只有一份,兩人就打起來了,沒想到還用了刀。”
孟嫵說著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他們也太好挑撥了。”
陸行章聽說得輕松,面上卻沒有放松,眉頭堆“川”字,接話道:“以后不要單獨行走了。”
“不能因噎廢食啊。”孟嫵覺得他在小題大做:“這次是很危險,但也是因為我太大意了,走了偏僻的地方,如果人多點,他們未必敢下手。”
“這次是運氣好,遇到容易挑撥的,要是下次遇到擅長識別藥毒的,你現在可能命不保。”陸行章克制著擔心。
孟嫵雖不滿他的說法,但也深知他是為自己好,沒有爭辯的心思,點頭附和:“好。
然而就算保證了,陸行章的表也沒有放松多。
孟氏醫館,李欣忙著給孟嫵做檢查,鐘賀驍的人來過,說那幾人還沒送到刑部就被殺了,做得很干凈,沒有追查到兇手。
陸行章聽到這消息后垂眉沉思,手邊的茶已經換了一杯又一杯,還是一口未。
不管是被綁的地址,還是那幾個綁人的同伙,都著一敷衍的意味,仿佛只是為了做戲。
只是為何要做戲?
孟嫵瞧著他沉悶的側臉,心里也沉了些,覺得奇怪。
經歷這次綁架后,沈詞可謂保護,不管陸行章是否送來醫館,都會準時出現在陸府外。
陸行章一向排斥,這次竟然沒有不滿,默許了沈詞的行。
綁架后第三日,陸行章如往常與皇上失,養心殿已經點上了暖爐,幽香四溢,熏得人昏昏睡。
皇上忽然放下折子,攏手緩緩問:“朕聽聞前幾日孟大夫遭到綁架?”
陸行章眉心微:“是。”
“可有抓到幕后主使?”
“未曾。”
皇上點了點頭,拿起朱筆批了一章后才道:“孟大夫一個兒家,只在京城闖終歸是不安全,朕琢磨著給許一門親事。”
陸行章手頓住,直接起跪在桌邊,誠懇建議:“承蒙皇上厚,只是微臣猶記得孟大夫曾當面推過您的賜婚。”
那時孟嫵堪稱指天發誓不再婚嫁。
“誒,”皇上擺擺手,不以為意:“兒家的心思一天一變,相信經歷此事后也有所改變。”
陸行章那點不對勁的覺再度浮現,謙恭發問:“微臣斗膽請問皇上,為何忽然有此想法?”
皇上放下朱筆,用筆尾點了點才改過的奏折,緩緩說著:“柳元輔才上奏,因下馬宴孟大夫的及時措施他還沾了點,正在想著為孟大夫謀事呢。”
“柳閣老?”
“這柳卿也是知恩圖報的,朕覺得他的提議不錯。”皇上邊說邊看向陸行章。
后者不自覺蹙起眉頭,聲音也低了些:“敢問柳閣老有何提議?”
皇上盯著陸行章的臉,徐徐回:“柳卿推薦了兩人,柳月安和言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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