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的篤定,并不是沒有依據。
木門的之窗之后,有人影浮,隨即是清脆的敲門聲。
不用看,只用神識就可知道來人是誰,顧辭殷勤的擺好了三個杯子,待到木門打開,顧辭已經倒好了茶水。
玄湖面無表,忍不住看了顧辭一眼,剛剛那高高在上的憤慨讓他們三顧茅廬的顧道友去哪里了……
包廂門口,為首的紅子明艷如盛開的玫瑰,后兩位黑筑基后期的修士,一男一,正是資館的那幾個人。
見茶水皆已備好,紅揚了揚角顯然很用,直接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突然皺起了好看的眉,嫌棄的撂下了杯子,皺起鼻子:“不好喝。”
聲音如夜鶯般清脆。
后,黑紗子上前幾步,見禮道:“剛剛,倒是我失禮了,還幾位道友見諒,我是蔓姬,我旁邊這位是燕別。”
高高瘦瘦的黑男子面比一般人更加蒼白,幾乎是毫無,他表很寡淡。
紅又了塊盤子里的點心,這點心是顧辭從秦家打包帶來的,自然比一般的更加糯香甜,也滿足了味蕾,眉目舒展來開,滿意的開口道:“我謝明月,我認得你們,溫懷古和顧辭,倒是沒想到在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遇到了你們。”
忽略了玄湖。
顧辭目閃了閃,人家認得,卻不認得對方,這種覺委實不太好,不過注意到這謝明月看起來有些驕縱,落座的只有,而后的蔓姬和燕別只是站在后,保護姿態十足。
倒像是某個修仙家族之中生慣養的大小姐。
謝明月把盤子里的點心一掃而空,然后拍拍手道:“剛剛蔓姨已經找過你們了,我們要獵殺五階的冰鸞,還缺兩個布陣之人,我只要妖丹,如果你們愿意來,作為報酬,冰鸞上其他的材料都歸你們。”
比起半遮半的蔓姬,這位謝大小姐倒是直言直語很多。
這個許諾算是相當大方了,雖然妖上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妖丹,但五階冰鸞上的材料,至對筑基修士來說,都是好東西。
畢竟,冰鸞是青鸞鳥的變異種,任何變異的妖,都有機緣。
溫懷古若有所思,一時間沒有回應,玄湖更是一不,顯得毫無存在之,謝明月見沒人理,一時間面不虞,剛要張口,顧辭就指著自己的鼻尖開了口:“你們缺兩個人,我們這里三個人,這可如何是好。”
謝明月這才兩好看了些,輕哼一聲:“既有布陣之人,當然也要有殺妖之人,多個人自然更妥善些,反正你們愿意多一個人分報酬我是無所謂,只是我不要蠢貨,如果你們犯蠢,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又瞪向顧辭:“剛剛在資館,我是見你看起來機靈才主找的你們,你不要不知好歹。”
顯然蔓姬離去之后,顧辭那句要三顧茅廬,是被他們聽到了。
顧辭從儲袋中又拿出了幾塊點心,和自釀的果酒,招搖城的點心不止模樣好看,還有清新的花香之氣,而顧辭的果酒更是醇香濃郁。
顧辭斂目,謝大小姐一進門便吃糕喝茶,顯然是好口腹之的人,慢條斯理的用手指掰開花朵形狀的點心,里面的果餡兒如流沙般溢了出來。
果然,謝明月直勾勾地了過來,眸中的無遮無攔。
顧辭把盤子推了過去,仰起頭:“謝姐姐,要嘗嘗麼?”
這是自然,謝明月十分滿意顧辭的識趣,飲了一口果酒,心滿意足,顧辭沒理會來自燕別的犀利目。
顧辭又道:“雪水煮茶本是極好,不過茶也不太好,我聽聞這冰極島有一種榛子茶葉,想來和果子一同煎了,配上雪水,會很好喝。”
謝明月大口咬著糕點,忙不迭的點頭,喜悅之爬上臉頰,拉住顧辭的手道:“聽著就很好喝,等咱們回來,你給我做。”
真是個好哄的小姑娘。
玄湖不自地掐了掐自己的臉,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睡了一段,否則這談話怎麼從獵殺妖變了如何煎茶,而且還順理章……
蔓姬輕咳了一聲:“主,正事要。”
謝明月興致被擾,有些不耐,不過蔓姨從小看長大,是長輩,謝明月再任也不會頂撞蔓姨,這次若不是有蔓姨跟著,爹也不會放出來。
顧辭不不慢的舉杯飲茶,作優雅好看:“吃飯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謝明月又開心地拉住了顧辭的手,宛如遇到了知音:“可不就是說呢。”
蔓姬:“……”
這姓顧的小修,真是懂得如何討人喜歡啊……
玄湖又掐了掐自己的臉,好似陷了迷茫,他們是修士沒錯吧……筑基之后的修士可以不吃飯了對吧,相反,世俗的食吃多了反而會產生雜質影響修煉。
所以什麼狗屁的吃飯才是第一大事!胡說八道!
謝明月當然不管這些,覺得好的東西自己就是極好的,如今看顧辭順眼不,蔓姨說溫懷古是大圓滿的劍修,拉攏過來,再配合他們的陣法,功率很高。
謝明月倒是覺得溫懷古白白凈凈的不似一個英勇的劍修,反倒是這個顧辭讓更覺得順眼可。
溫懷古笑咪咪的瞧了顧辭一眼,便順勢道:“既然如此,蔓道友且說說,這冰鸞,如何去殺。”
雖然看似謝明月是主子,但真正拿主意的卻是蔓姬。
蔓姬無奈地嘆了口氣,家這位小主,從小在千萬寵中長大,吃穿用度皆都是最好的,也慣的單純驕縱又無法無天,高興起來怎麼都好,惱起來能把房子燒了。
罷了,高興就好,只是到底是真的遇到了知音還是只是別人投其所好,就耐人尋味了,不過到可以看得出這位顧辭真的是聰明伶俐,與聰明的人合作,總讓人更省心些。
蔓姬也坐了下來,正道:“五階冰鸞已妖丹,相當于結丹期了,不過既然我們敢來,就有了萬全之策,只是不知道幾位道友敢不敢闖了。”
顧辭舉著茶杯噙著笑,看起來風輕云淡:“我修為低,還是害怕因為跑慢一步做了替死鬼的。”
玄湖先前擔心謝明月幾人拿他們投石問路,當替死鬼,顧辭自然也擔心,索直接點出,因為接過樂溫,顧辭對魔修有一定的了解,魔修雖然很辣不擇手段,但通常也有他們的原則,通常人善惡沒有道魔之分。
況且這幾個人究竟是不是魔修尚不客定論,人家也沒打算自報家門。
蔓姬不奇怪這樣的質問,只是尚未開口,謝明月先不樂意了,高傲道:“你到時候站在我后,有我護著,自然傷不到你。”
顧辭靜默,一個筑基初期揚言要保護另一個筑基初期,如此信誓旦旦,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顧辭不習慣被人保護,向來喜歡凡事都自己解決。
蔓姬啞然失笑,忽略了謝明月孩子氣的豪言壯志:“幾位道友放心,冰鸞子高傲,喜好獨來獨往,嗜妖穿心陣則需要四個陣眼持陣,我持主陣,幾位道友為我護陣便是,至于擊殺冰鸞,并不需要你們出手,所以只要保證不激怒冰鸞,惹得它狂暴,燕別可以一擊擊殺妖,所以幾位并不需要擔心太多,我知道幾位接了風裂的任務,至于風裂,我們也會幫著諸位完。”
倘若只是護陣,這個任務確實不難,而且還能拿到五階妖的材料,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虧,顧辭仔細梳理一遍前后,倒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
從天而降的餡兒餅,顧辭向來不太喜歡接。
溫懷古倒是有點小驚訝:“噬妖穿心陣,道友好手筆,難怪敢越階而戰,如果真的如道友所說,沒有其他瞞,這一趟倒是我們賺了。”
噬妖穿心陣時當年為了抵抗妖修時候啟的防護大陣,制作起來極為復雜且相當消耗靈石,一般只有距離南域妖修地盤比較近的門派,為防而準備的,一般的小門小戶可是養不起這樣的大陣。
謝明月輕哼一聲:“這是自然,若不是看你們更順眼,我們隨便找幾個筑基修士,也都是一樣的。”
蔓姬微微一笑:“我們這一份不過是改良的小型陣法,自然比不得大門大派,其威力也只能困住一個五階妖罷了,至于合作的隊友,起碼要筑基以上才能持陣,能通陣法最好,不通也無妨,只要詳細記住其中的步驟即可,切記,弄錯一步都可能會讓妖發狂。”
最后一句,蔓姬說得慎重,雖然筑基以上的修士,記憶里都很好,但總會有人犯蠢,修煉可強健,可改變不了腦仁的大小。
所以謝明月才說,蠢貨是不行的。
蔓姬的說法合合理,也沒什麼前后矛盾,顧辭暫且相信了的話,只要不是刻意害他們,萬一遇到什麼危險,自保也沒什麼問題。
這趟易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