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溫心下微苦,這個時候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僅僅是他防備他們,他們同時也在防備他。
今夜,他們早有計劃,他卻一無所知,就是不知明昊是不是也毫不知。
九尾狐妖面凌厲,脯因憤怒而劇烈得到起伏著,人兒惱怒,也是一番景。
它目瞪圓,再不顧忌是否優雅,獠牙乍現:“你們是什麼東西,陣眼剛剛找出一半來,竟還想見我主人?”
睜眼做夢!
顧辭輕輕嘆氣,好脾氣的說道:“找出陣眼又如何?都找到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麼?”
九尾狐妖輕輕一哼,自然不是,但這話如今卻不能這麼說,它笑道:“破了關,你不就知道了麼?破不了關,你就只能留下來了。”
溫懷古嗤笑道:“留下來,被你們吸盡元,然后為一行尸走,變這無謊鎮中的一個鎮民?”
他直截了當的點破這個幻陣的中心,九尾狐妖并沒有否認,只是道:“怎麼會是行尸走?他們與我一樣,是真真正正存在在這里的,只是變為了凡人忘卻了前塵,他們在鎮中也是辛勤勞作,靠自己的雙手吃飯,與外界并無不同,哦對了,那位白卿卿呀,再過幾日就要出生啦,到時候等著與明小友一起團聚呢,青梅竹馬,倒也是一段佳話。”
秦影目一閃,冷笑道:“你們要的是修士的靈氣,只有源源不斷的靈氣和生氣,才能讓這個鏡中的世界持續下來,你們拘了他們的魂魄,讓他們渾渾噩噩,永遠無□□回。”
九尾狐妖依舊迷秦影的俊俏貌,直勾勾的盯著秦影,眼如:“何為永恒?在這里就是永恒呀,在這里,無需回,因為時間就是永恒。”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主人靈的意思,亦或是……”顧辭話音一轉,“這古鏡主人的意思?”
九尾狐妖一頓,笑容盡失,顧辭步步:“天下古寶,可生靈者本就是十分難得,況且在古寶中設下了這個一個大的境以及各個關卡,又有諸多陣法加持,最后還有一枚化神丹,顯然,這不單單是一個無主的靈可以做到的。”
溫懷古說過,在一個自帶空間的法寶中,做出一個小境來,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制作境的修士首先要法力高深,靈力充裕,非化神以上的大能修士不可,而且境涉及的方方面面,不單單是只有幾個陣法就可以辦到的,能做到的大能修士,必然驚才絕艷,陣符丹等也涉及頗深才行。
所以秦家在得到這通靈古寶之時,才如獲至寶,此寶的前主人,肯定是一方大能,只是是隕落還是飛升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若是飛升,此等法寶也必然不會丟棄才對。
在逐步深了解這個境之后,看似是深淵絕路卻有生機,做出這樣境的人將是如何聰慧,顧辭也不自的幻想過,可是做出這樣境的人去哪了?為何只留下了一個靈,甚至這境中的人奉靈為神,境中得到靈喚靈為主人。
如果是古鏡主人意外隕落,為何這古鏡卻沒有落到別人手里,甚至不能認主?靈又為何不斷引眾修士進境?
這靈與九尾狐分明想把他們趕盡殺絕,卻奈何境的限制,無法做到,只能徐徐圖之,這又是為何?
也許,撥開這座茅草屋,他們就可以窺探到真相了。
顧辭當然不打算再讓靈和九尾狐妖牽著鼻子走,張開手掌心,白熾的小火苗漸漸升溫。
九尾狐妖緩緩站起了子,九條鮮艷的紅尾仿若手一般隨風而,它抬起手,指甲嫣紅卻尖利:“你們若是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們當真以為我不能殺你們麼?”
顧辭一躍而起,朝著九尾狐妖直直襲來,九尾狐妖對顧辭的攻擊不屑一顧,它手中琉璃球浮在半空中,嗤笑顧辭的不自量力:“鎖了靈力,還企圖飛蛾撲火,即是如此,我變全了你,讓你留在這里,陪我一起迎接永恒吧。”
九尾狐妖的艷紅的指甲陡然變了利爪,張牙舞爪的朝著顧辭抓來,顧辭突然一頓,掌心中捧著的小火苗赫然變大,燃燒的火焰與九尾狐妖的利爪一即發。
九尾狐妖尖了一聲,嗖的收回了被燒著的一只手,卻驚恐發現,這火焰本無法熄滅,甚至越燒越烈。
靈力確實還沒有恢復,但還要謝火鳥的火焰,讓南明離火掙了束縛。
九尾狐妖當機立斷,迅速斬斷了一只手,阻止了神火的進一步燃燒。
顧辭出手的瞬間,秦影挽起一個槍花,他凌空而躍,九尺長/槍一一挑,攻勢強勁又張揚。
溫懷古因剛剛的劍陣,靈氣大傷,但他恢復的很快,不過稍慢一步,也持劍與九尾狐妖斗到了一起。
九尾狐的九條尾隨風舞,它手中的琉璃球迅速飛轉,大盛。
秦溫兩人皆出自名門大派,手中的攻擊法與保命之層出不窮,即使五階的九尾狐妖,一時間也雙拳難敵四手。
而顧辭,則在秦影與溫懷古纏住狐妖之時,聚力凝結手中的南明離火,微微側目,淡聲道:“樂道友,你還愣著做什麼。”
樂溫默不作聲,倒也配合的祭出了幾只傀儡木人,然后手持銀小劍,也迅速加了攻勢。
南明離火漸漸盛開,顧辭握住火苗,提起了金劍。
金長劍,可殺最厲害的妖。
眼前劍一閃,九尾狐眼看見了顧辭,它目沉,喝一聲,琉璃球也砸向顧辭,顧辭閃躲開,一手持金劍刺向九尾狐,而另一只手,南明離火已經迫不及待的涌向了九尾狐妖。
顧辭咬住舌尖,一滴噴出。
九尾狐妖大駭,它已經到了南明離火的威脅,可上卻被另外三人纏住,躲閃不及。
它又被南明離火點燃了,而顧辭的金劍也直揮而來。
幾乎是幾息間,九尾狐妖就被南明離火燒了灰燼,而顧辭,也靈力衰竭,趁著最后的力氣,一揮手,九尾狐妖的茅草屋也燒了起來。
只有九尾狐妖那個琉璃球還靜靜的漂浮在空中。
停下手的樂溫目瞪口呆的看著顧辭的一番作,他還在苦惱明日提問該如何時候之時,顧道友已經解決掉了那只狐妖……
這就是修士與修士之間的差距麼?
秦影也在心底重新掂量了對顧辭實力的認知,這位顧師妹不止腦袋瓜子聰明,氣運和機緣也很不錯。
這麼機靈的人,通常也能活的很久。
顧辭對九尾狐妖的琉璃球眼饞已久,如今憑南明離火一舉滅殺了九尾狐妖,自然正大明的手去拿。
不想那琉璃球像是自己有意識一般,突然快速后退,讓顧辭一把抓了空,并沒有再追,只是微微嘆息,看來這件法寶大約不屬于自己。
南明離火不負盛名,肆無忌憚的燃燒著破廟,熊熊大火之后,破廟變了一片狼藉,茅草與木質床椅,皆化為了灰燼。
大衍陣的陣眼可能都在城中,但是靈陣的陣眼,卻是未必,靈陣才是靈可以為所為的關鍵,此陣眼必然也會在最重要的地方。
當然,也許會在最蔽的地方,但是無論哪個地方,他們都不會放棄搜索。
顧辭不曉得這場大火之后,那個琉璃球還是是否會如剛才那般,把一切恢復原樣,但想來是不會的。
夜風來襲,殘風卷起灰燼,一片狼藉的地面之上,出地面之上復雜的圖案,秦影面一喜,這里果然有陣眼!
琉璃球不知去向,白卿卿與明昊,皆是被這顆琉璃球所錮,又被其吸收,顧辭很想拿到,卻也大概猜得出,這顆琉璃球,與這個城鎮息息相關。
秦影本想立刻奔到陣眼之,好盡快破陣,但還沒來得及行,就倏然停住。
復雜的圖案之上,此時飄著一個白服的年,黑眸黑發,秀的面容潔白皙,他佇立在陣眼之上,半明的昭示了他也是一個靈。
此刻,靈年卻雙眼泛紅,目灼灼的向顧辭,目貪婪之:“竟然是南明離火,上一次見到之時,還是幾萬年前了吧……呵,太久了,不記得了,即使是洪荒十大奇火之中,南明離火也排的到前三,小丫頭,好氣運。”
雖是年模樣,但靈年卻端的年老,仿佛經歷了歲月的滄桑。
幾萬年前啊……那是久的了……
年過于直白的注視讓顧辭頗不適,那是一種獵被盯上的覺,粘膩的目如蛇,仿佛沾上就再也甩不掉了,顧辭依舊笑容溫和:“你是靈。”
年點點頭,目依舊炙熱:“對,我是琉璃古鏡的靈,你們可以我阿諾。”
溫懷古上前幾步,擋在了顧辭與阿諾之間,視線被隔離,阿諾瞇了瞇眼,又重新向了溫懷古,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道:“你也很不錯,天生劍心。”
他又看向了樂溫:“你們都不錯,我很開心,過了這麼久,終于來了幾個質量高的修士,也要謝謝秦家小兒,作為答謝,我不秦家人。”
樂溫突兀的冷笑起來:“秦道友,我早就猜測你們秦家沆瀣一氣,果然如此。”
秦影沒有理會樂溫的冷嘲熱諷,只是冷靜問道:“你見過我祖父?”
阿諾嘿然一笑:“他自然見不到我,不過這麼大年紀修元嬰也是不容易,我只是托了第一次進來的修士帶話給他,多帶些資質好的修士,到時候自然可以拿到化神丹,化神丹與我無用,他若能幫我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他。”
秦影面稍暗,縱使知道祖父有私心,但被當面破,還是有損秦家之名,他剛想開口,顧辭卻搶了先,與秦影同仇敵愾:“你哄騙老人家,真不要臉。”
阿諾:“……”
秦影:“……”
阿諾怒極反笑:“顧辭,我知道你伶牙俐齒,喜歡顛倒黑白,我不與你計較,我勸你乖乖的不要企圖惹怒我,呆會還能讓你點罪。”
顧辭立刻說道:“今日問題已經問過了,我不說謊,你不能殺我。”
阿諾臉一沉,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聰明,不過九尾狐已死,它的規則自然已經無效,現在的游戲規則,由我來定。”
顧辭眨了眨眼:“所以現在我能說謊了?”
阿諾:“……”
這是重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