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北銘峰,弟子并不多,聽聞玄極真君選弟子極其挑剔,他門下,除了兩名已經結丹的弟子外,就只有溫懷古這一個小徒弟了。
難怪會和自己的師父為好友,顧辭嘆,這就臭氣相投了。
晚膳前夕,風明鏡果然來北銘峰要人來了,后跟著滿臉不愿的風明耀,風明鏡子冷傲,即使面對劍宗驚才絕艷的溫懷古,也不假辭。
進門見禮一氣呵之后,就直接直奔主題:“溫師兄,阿辭要去我那。”
溫懷古微微挑眉,只見剛剛還滿臉溫和有禮,仿若一朵純潔無瑕小白花的顧辭,飛速沖向了風明鏡,滿目彩盈盈綻放:“鏡姐姐!哦……阿辭的鏡姐姐,幾個時辰不見,好像又瘦了,是不是想念阿辭想的。”
面無表的風明耀,努力讓自己適應這種場景的發生。
牙疼……
自從顧辭來了,風明鏡笑容漸多,沒再多看溫懷古一眼,拉著顧辭就要出門,當然,風明耀自然不敢忽視溫懷古,作為溫懷古的小迷弟,風明耀齜牙咧的招呼道:“溫師兄要不要一起去吃?”
怎麼也要拉個墊背的跟他一起罪。
溫懷古倚在木桌上,笑容賞心悅目,他撓了撓頭,出了一個頗為苦惱的表:“哦呀,師兄我,真是一點魅力都沒有了,完全被忽視了,真傷心啊。”
風明鏡一頓,似乎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過不近人,想到溫懷古對阿耀向來照顧良多,蒼梧若不是溫師兄給的幾張高階雷符,他們對上二階妖,恐怕傷亡更多。
所以轉頭,揚聲道:“溫師兄也一起來吧。”
溫懷古一副正中下懷的樣子:“就等阿鏡這句話了。”.七
顧辭也回眸看了溫懷古一眼,驀然想到唐莊,抿一笑,比起的師兄,這位溫師兄顯然平易近人很多。
風明鏡的府坐落在西月峰,的府干凈簡潔,此時此刻,飯桌上卻琳瑯滿目,諸多菜讓人眼花繚。
風明鏡高冷話不多,風明耀卻是個話癆,溫懷古顯然和風家姐弟平日關系不錯,蹭飯蹭的理所當然。
飯桌上,顧辭與風家姐弟聊了聊這幾年的近況,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沉迷于修煉的人張口閉口只有修煉。
風明耀的本命劍毀于鬼面銀蛛之口,破損嚴重,虧得他那時候還沒有筑基,并未太過溫養,所以反噬并不嚴重,但也休養了許久,也幸虧有小狼崽的藍焰,勉強拯救回了他的劍。
如今兩只烏月蒼狼的小狼崽也漸漸長大了,如今兇兇的,逐漸威猛。
提起劍,顧辭就從儲袋中拿出了煉制的劍鞘,遞給了風明鏡,滿臉“你快夸我呀”的神。
“我自己煉制的呢。”顧辭仰著臉,滿臉驕傲。
風明耀了無生趣的托著腮,斜眼瞥向那白的劍鞘,提醒自己要有自知之明,這種禮肯定沒自己的份兒。
手的劍鞘冰涼潤,紋理清晰,與風明鏡的劍相得益彰,劍放進去,竟是意外的合,風明鏡錯愕,顧辭從未過的劍,卻對大小尺寸了解的如此清晰徹。
驀地向顧辭,眸中閃爍著難言的彩。
溫懷古探過頭來,也不拍掌贊嘆:“這是冰晶銀鐵,正是適合冰靈的材料,不愧是廣陵真君的真傳弟子,一手煉的絕活也學得青出于藍,想必阿鏡日后本命劍的升階,都有著落了,好羨慕啊。”
對于劍修來說,他們的本命法寶只有一把劍,所以對于這把劍的不斷升級,把本命劍的威力提升到極致,就是劍修畢生的追求目標,所以劍修的劍,可能比法修的本命法寶,更加耗費材料和靈石。
風明耀鼓著臉,面無表:“也不怎麼樣嘛。”
他才不羨慕了,哼!
風明鏡一掌拍了過來。
后又說起顧辭離開無極劍宗后,就要去滄浪的最北部冰極島去歷練,順便尋找材料,風明鏡聽后開始皺眉,顧辭才剛剛筑基就獨自一人要跑這麼遠,到底有些不放心,而自己最近要鞏固修為還不宜出門,思索片刻突然向溫懷古:“溫師兄前陣子可是說想要鞏固境界準備出門游歷?”
已經筑基大圓滿的溫懷古,距離結丹,只差一步之遙。
溫懷古笑瞇瞇的端起酒杯,杯中靈酒香氣四溢,是那位顧師妹儲袋中的存貨,他笑容如沐春風:“結靈丹還差了兩味藥,如果不是要等顧師妹,這會應該已經出門了。”
結靈丹是結丹前必不可的一種丹藥,雖然作為門派英,結丹的丹藥材料門派會免費發放一部分,但大多材料還需要自己去尋找。
埋頭苦吃的顧辭:“……”
痛心疾首的抬頭:“玄極真君閉關的真不是時候,耽誤溫師兄結丹了。”
溫懷古聽后哈哈大笑起來。
風明耀驚住了,怎麼敢這麼推卸責任:“顧辭,你這話要是讓玄極師叔聽到了,你就死定了。”
顧辭涼瞥瞥向風明耀,威脅道:“鏡姐姐和溫師兄都不是多之人,真君若是知道了,一定是你告的,鏡姐姐會為我做主的。”
風明耀趕閉,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風明鏡看了風明耀一眼,又與溫懷古商量道:“既然都是游歷,冰極島師兄還沒去過吧,有沒有興趣?”
溫懷古放下酒杯,又是輕輕一笑:“確實還沒去過,反正都是出門游歷,去哪都是一樣的,不過……阿鏡手中的劍鞘我也很喜歡怎麼辦。”
風明鏡抓了手中的劍鞘,果斷拒絕道:“這劍鞘與溫師兄的劍并不相符。”
溫懷古笑問顧辭:“顧師妹可愿替我改一改尺寸?”
正在喝湯的顧辭:“……”
溫師兄……咱倆不吧……
風明鏡不等顧辭說話,迅速從儲袋中拿出了一拋給了溫懷古:“這是前陣子我得到的兩顆龍紋黑金石,準備融劍中,溫師兄可喜歡。”
溫懷古挲著手中的龍紋黑金,笑容愉悅:“嗯,去趟冰極島是不錯的,不過阿鏡師妹,也真是下本了。”
龍紋黑金可比劍鞘值錢多了。
風明耀忽然風中凌,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風明鏡:“姐……不是說好的,這兩顆龍紋黑金石咱倆一人一顆的麼……”
雖然說若是送給他最崇拜的溫師兄,他并不是很介懷,但這件事明顯是他姐想讓溫師兄陪著那顧辭小作一起去游歷,而賄賂溫師兄的,所以本來應該是他的黑金石,這會是給顧辭做嫁。
這怎麼能接!
風明鏡拍案而起:“君子一言。”
溫懷古與風明鏡輕輕擊掌:“駟馬難追。”
顧辭突然放下了勺子,怎麼回事?他們突然決定了什麼奇怪的事,弱弱的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等一下……你們是不是,該問一下我的意見?”
風明耀十分悲苦,他開始指責顧辭不知好歹,他哭訴:“小作你怎麼回事,我姐用我的龍紋黑金石換取了讓溫師叔陪你一起去冰極島,你竟然還敢有意見!你知道這是多榮幸的事麼?”
他都快羨慕死了,他也想和溫師兄一起出門游歷,可是他的本命劍還沒有溫養好,他不能出門……
顧辭不顧靈袋中阿的撒潑打滾哭鬧,果斷投降表示:“十分榮幸!”
與一名筑基大圓滿的劍修組隊,確實利遠遠大于弊,況且對方還是與唐莊齊名的溫懷古,怎麼著都是顧辭賺大發了。
顧辭當然不會拒絕,雖然更想和風明鏡一起組隊,奈何風明鏡要鞏固修為順便嘗試沖擊筑基中期,此時不宜出宗。
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晚飯后,溫懷古終究還是把那塊龍紋黑金石還給了風明耀,風明耀抱著黑金石,快哭了。
雖然姐叛變了,但他還有溫師兄!溫師兄永遠都是他們無極劍宗的驕傲!
第二日一早,就有北銘峰的管事帶著顧辭見了無極劍宗的掌門,畢竟外門派人員要進劍冢,此事雖然有過先例,但也要報給掌門知曉。
無極劍宗的掌門,玄霄真君看起來中年模樣,卻儒家俊朗,見到顧辭,也很是和藹:“你就是廣陵的新弟子呀,那廣陵心高氣傲,能他的眼,可見是個優秀的孩子,玄極先前已經和我說了,今日正好有兩位新門的筑基弟子要劍冢,你隨他們一同進去吧。”
顧辭點頭稱是。
玄霄真君暗暗點頭,廣陵真君這個人雖然脾氣不好,又凡是斤斤計較不肯吃虧,但新收的這個小徒弟看起來乖巧可,倒與廣陵格格不,希不要被廣陵帶壞了才是。
頭天晚上,風明鏡已經和顧辭細細說了進劍冢之事,劍冢滿是劍氣,十分凌厲,顧辭不是劍修,所以很容易被劍氣所傷,讓務必小心。
進劍冢,先四象迷陣,迷陣不會有危險,但會考驗弟子心。
迷陣各有不同,無法詳細說。
迷陣之后就是劍池,顧辭不能取劍,也不會有上古劍尊的機緣,只是給的劍汲取劍氣,那麼在劍池中養劍即可,不必四行走。
過了晌午。
顧辭和兩名白飄飄的劍宗弟子站到了劍冢門口,兩名弟子皆是筑基初期,他們見過顧辭頗為詫異,卻也只是冷淡的點頭問好。
劍修大多高傲。
踏上傳送陣,腳下靈陣閃起白,一整芒之后,顧辭與兩名弟子,在原地消失了。
而主殿之中,一盞水鏡緩緩鋪開,約約展示了劍冢中的景象,掌門玄霄真君靜靜的坐在主坐之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溫懷古推門而:“玄霄師叔。”
玄霄真君半睜開眼,面微笑:“玄極師弟閉關,想來也好奇這個能廣陵眼的小丫頭有何能耐吧,你師父與廣陵從筑基期開始就互相比斗,卻又惺惺相惜,如今結嬰了有了徒弟,也還是要互相攀比,你且也過來看看這個小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