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個人，還有四個。

賀寒川跟‘向晚’待著沒。

如果他們現在隨意走，很容易暴自己的位置，稍不注意，就會引來生命危險。

真正著急的是鄒部長那些手下，他們必須在警察趕來之前，殺死賀寒川跟‘向晚’。不然等警察來了，他們再想手就更不容易了！

嘈雜的尖聲跟腳步聲中，有幾道沉穩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突兀。

‘向晚’扭頭，正準備跟賀寒川說準備手，就見他給他比了個作戰時的專用手勢，示意他們現在手，分兩麵包抄。

沒想到這個商界天才還懂這些！

‘向晚’下心底的驚訝，點頭，跟和寒川同時出去，幾槍解決了剩下的三個人。不過那三個人也不是吃素的，賀寒川跟‘向晚’上也中了好幾槍。

不遠，一個穿著貂皮大的人站在保時捷旁，邊拿著手機錄像，邊扯著嗓子大喊——

“殺人了！他們殺人了！”

‘向晚’，“……”

他扭頭看向賀寒川，“都他麽到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人錄像。賀總，你說這人是膽大還是傻？要是鄒部長那幾個手下沒死，就喊的這嗓門，早就被人給弄死了！你說是不是？”

賀寒川沒應聲，隻是把手槍扔給他，然後怔怔地看著遠。

“看什麽呢？”‘向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臉上盡是傷痕的人站在不遠，正遙遙看著這邊。

昏黃的燈下，不大能看得清的神，隻能看到眼底有芒在閃，好像是……淚。

-

向晚擔心跟哥去找賀寒川，不能幫上忙，還會添麻煩，便聯係了趙家人。

既然鄒部長那邊的人誤會他們的人帶走了，便跟賀寒川外公還有幾個舅舅商量了一下：

找周淼他們借過來那輛黑大眾，然後找人扮向晚，再跟三個軍人一起趕過去救賀寒川。

部隊裏能人不，有個人剛好擅長模仿其他人聲音，而且高跟向晚差不了多，最後便讓他扮演向晚，跟三個人開車去找鄒部長。

那三個人沒有做半點偽裝，有暴的風險，賀寒川的幾個舅舅商量了一下，安排了人在外麵接應。

隻要裏麵有任何變，他們就立刻進來接應。不過萬幸的是，鄒部長沒有發現三個人的份，也沒有發現向晚是人假扮的。

接下來的一切就很順利了。

但向晚不知道這邊進行的順不順利，既擔心會給賀寒川惹麻煩，又做不到坐視不理。

所以一聽說這邊的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便央求賀寒川二舅帶過來了。

結果一下車，便看到賀寒川全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中了槍。

向晚張了張，想問他怎麽樣，可嚨裏就像是卡了什麽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掙開向宇，幾步走到賀寒川跟前，濃鬱的腥味侵鼻腔，淚水幾乎不控製地流了下來。

“別哭，不疼。”賀寒川看著哭，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給了下淚水。

臉上還有未愈合的傷口，淚水流進去，會疼。

向晚努力睜大眼睛，想要把淚咽回去，可淚水還是不控製地往外流。

一旁的‘向晚’忍不住了，撕下臉上的偽裝，齜牙咧道：“賀總，我跟你說，你先別這麽心疼，你怎麽知道就是向晚的？說不定跟我一樣，就是假裝的！”

賀寒川沒理會他，拉著向晚的手往車子那邊走，“外麵冷，你不了涼。”

“等下。”向晚掙開他的手，幾步走到‘向晚’跟前，拽下他上的黑大，披到自己上，然後重新拉住賀寒川的手，“走吧，去醫院。”

聲音裏染著無法掩飾的擔憂。

賀寒川低頭看了眼上披著的黑大，角小小勾起，由著牽著他的手上了車。

‘向晚’看著兩人坐車離開，又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傷，十分悲傷。

突然就想談了。

-

醫院。

那些子彈沒有傷到要害位置，取出來後，就沒什麽事了。倒是賀寒川腦袋上的傷做了下仔細調查，說是輕度腦震，需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

經過這件事，向宇是真的對賀寒川一點點意見都沒有了。

他以前不滿意賀寒川，主要因為賀寒川對他妹整天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好。

可現在麽……他都不敢保證，比這個妹夫為他妹妹做得多！

不過有一點，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上的彈傷，我能理解，可你這腦震怎麽回事？走路上摔一跟頭？”

“不小心摔了下。”賀寒川一帶而過。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他二舅就帶著那個假扮向晚的男人進來了。

男人上的傷口已經理過了，臉上還著一個創可，“哪兒是不小心摔了下？是他把我當真的向小姐了，看見有子彈過來，想要替我擋子彈，結果被我一腳踹開，摔到地上摔的！”

聽此，向晚微張著看著賀寒川，眼角有些酸，“你……怎麽這麽傻？”

他不想讓出事，難道能看著他出事嗎？

趙瑜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聽得起了一頭冷汗。

‘向晚’過來可不是吃狗糧的，忍不住拆臺道：“向小姐，你可得考慮好了！我一個大男人都能被賀總當你，他肯定是不你！”

賀寒川眉頭微皺了下，對向晚說道：“之前已經覺得有些怪了，但是時間太，來不及探究他是不是真的。”

他麵如常，但是聲音跟平時相比，略顯急促。

“既然沒法確定他就是我，為什麽還要替他擋子彈？”幸好他沒出什麽事，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賀寒川還沒開口，‘向晚’大大咧咧道：“說不定他對我一見鍾，看上我了！”

什麽狗屁商界天才，就因為他急之下踹了他一腳，結果他居然踹了他兩腳！

以後他們可沒有什麽見麵機會，得抓時間給這小子點教訓才行！

賀寒川沒理會他，隻是抓著向晚的手說道：“就算他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你，我也會這麽做。向晚，我承不起失去你的代價。”

他直盯盯地看著，眼底不曾有半分閃爍。

向晚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又酸又脹，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