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包和外套隨手掛在一旁的帽架上。
“在開會?”
霍寒辭抬頭朝看過來,淺褐瞳仁裡一閃而過的溫彷彿錯覺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眉眼斂起,帶著點勾人的意味。
此刻攝像頭還是朝著他的,螢幕那頭的會議室裡寂靜無聲,大家眼觀鼻,鼻觀心都不敢說什麼,但心裡卻在瘋狂吐槽。
“剛剛那是池小姐的聲音吧?總裁現在待的是自己所住的壹號院吧?”
“池小姐和總裁同居了?!”
“而且看這個樣子,肯定不是剛剛纔同居的!”
眾人心裡如萬馬奔騰,臉上卻一片冷靜,聽到螢幕裡又傳來池鳶的聲音,在很嫻的問壹號院的管家。
“劉叔,今天又熬湯啊。”
劉仲的臉上笑嗬嗬的。
“是,最近池小姐你和總裁都加班很嚴重,我讓廚房給你們熬湯補補。”
“謝謝。”
“池小姐,吃水果麼?今天剛空運過來的。”
“好啊,我剛好有點了。”
“那我讓他們洗點兒出來,放茶幾上,你先去洗個手,晚飯馬上就好。”
高層們覺得自己可能耳聾了,怎麼會把這一切都聽得這麼清楚呢。
他們算是聽出來了,壹號院上上下下,都是把池鳶當主人一樣寵著的。
池鳶還不知道霍寒辭這邊既開了攝像頭,又開了麥克風,所以冇有顧忌著說話。
霍寒辭頂著一張冷淡的臉,淡薄微啟,帶著他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
“繼續。”
會議室這纔開始重新討論,一一做總結。
池鳶洗完手出來時,會議已經結束了,走到沙發邊,看到霍寒辭已經將電腦關上,並且攬過的腰。
“回來這麼晚?”
池鳶不怎麼想說有關蒙軍的事兒,但也很清楚,這事兒瞞不過霍寒辭。
而且因為站在霍寒辭的邊,京城不人都對的世興趣,現在的生父找上門,而且還是那樣的一個人,也就顯得和霍寒辭越發的不般配了。
抬手著眉心。
“院長找到了我的親生父親,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池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含著失落。
並不是毫無,隻是在麵對那樣的父親和一個隻想要熱度的節目組,隻有裝得無堅不摧。
但這一路回來,其實很難。
以前無數次捱吃不上飯的時候,總會問院長,爸媽什麼時候會來接,是不是生下來就冇人要。
那時候福利院的日子確實過得很清貧,資助的人太了,院長也隻是一個下崗工人,每個月就一兩千的補助金,卻要養活一大群小朋友。
池鳶懂事,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吃飽,吃撐,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冬天和院長一起,給大家織帽子,圍巾。
冷了大家就著坐,互相憧憬找到父母的那一天。
找到父母,這大概是那段時裡最好的支撐。
所以池家找上門的時候,欣喜,快樂,但因為帶著一個拖油瓶回去,從來都不敢撒,隻能要求自己做最懂事的孩子,要努力,要上進,要得到大家的讚賞。
但不管做得多好,在池家人的心裡,永遠都不夠。
不是在祝福裡出生的孩子,也不是在讚裡長大的孩子,所以不會撒,總想著什麼都靠自己解決。
現在池家走了,又來一個蒙軍,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心中關於家的城堡,徹底坍塌。
怎麼會不難過呢。
但還是謝家這個字,是這個字,就讓熬過了最艱苦,也最快樂的時候。
天生命賤,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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