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記不清楚，那一天，哄了多久小蝴蝶。

在小蝴蝶偏頭不看的那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白的，本不知道作何反應。所有哄的話語，都是下意識的心里的話。只記得，小蝴蝶始終沒有搭理。

姜母大概也恨，在一旁風涼的看著。

只在很久之后，到底是不忍心孩子，才拍拍小蝴蝶的背，說：“小蝴蝶，真的不跟媽媽說句話麼？媽媽難得來看你一次。”

一個“難得”，讓陳初渾僵，那是濃濃的諷刺。

“小蝴蝶，讓媽媽抱一會兒，好不好？”陳初笑著懇求道。

“，我們回去，好冷。”小蝴蝶躲在姜母懷里說。

姜母嘆著氣，道：“孩子你也見到了，不愿意親近你，我也沒有辦法。分明之前，總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要媽媽的，一點小事都要喊媽媽。這次回來之后，就不喊了。半個你都沒有提到，但是更黏阿鈺了。”

陳初聲說：“媽媽是你的。”

小蝴蝶終于抬頭看了看，委委屈屈的，眼睛漉漉的，說：“你不我，那天你都不來見小蝴蝶。小蝴蝶現在，已經不需要媽媽了。”

“那一天，媽媽喝醉了。”

“爸爸不會有忽視小蝴蝶的時候，所以小蝴選擇爸爸。小蝴蝶也不要你了，小蝴蝶以后，總會有新的媽媽。”

陳初笑得難堪，那笑容大概比哭還要難看。

想喊兒的名字，但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之后小蝴蝶便吵著鬧著要走，一說話，就捂住耳朵，姜母也拗不過，最后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就抱著孩子走了。

陳初知道，孩子心里的刺，很難拔出來。這個年紀，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但的想法沒錯，確實不是一個好母親。

在那留了一天，原本打算再看看，但是再次找到姜母時，說：“阿鈺不會再讓你見孩子了。”

姜母道：“你也清楚，阿鈺舍不得小蝴蝶難過，如今小蝴蝶因為你傷了心，他自然不會讓小蝴蝶見你。”

姜鈺也不是自私，或者牽扯進們之間的私，他是真的在替孩子考慮，小蝴蝶要見，他就帶孩子見，如今小蝴蝶不愿意見了，他也不會讓再去打擾孩子。

陳初應該尊重他的決定，只是不死心。

所以去了一回姜鈺的住，但在門口，就到了姜鈺。

他穿的很樸素，不知道干什麼回來，看起來相當的疲倦。

這是陳初時隔很久，再次近見到他。

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什麼都不一樣了。

姜鈺上有點臟，還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味道，他往里走的時候，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

陳初很快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個作的不妥，看上去嫌棄的意味太明顯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后退了，只是陳初不是因為嫌棄他臟。

他頓了頓，低頭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只是說話還算委婉，也平靜：“孩子不想見你，你走吧。”

“姜鈺。”陳初說，“我沒有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