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國山的眼神當中，陳初涼薄的笑了一下，而后恭恭敬敬的說：“姜總已經懷疑這點了，不是嗎？”

“早，還真是早，我們一家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姜國山按捺住暴跳如雷的緒，勉強鎮定道，“虧我們一家，都覺得對不住你。沒想到全是你一手策劃。”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姜鈺帶回溫湉的四個月前，我曾經讓你幫我創業，而那個時候，你拒絕了。當然，那不是你第一次拒絕我，但是是你把話，說的最絕的一次。那個時候，我在一家酒吧里，遇到了溫湉，我看對姜鈺如醉如癡，所以我幫了一把，以一個陌生人的角度，告訴，怎麼追男人。”

陳初教給溫湉的，其實是怎麼追姜鈺。

即便那會兒，不太確定，姜鈺是否還喜歡自己，可是姜鈺喜歡都套路，卻很清楚。

姜鈺果然對溫湉有些上頭，對注意了一些。

“四個月之后，姜鈺果然帶著溫湉出現了，而溫湉的出現，他對溫湉的維護，對我的冷淡，讓你們覺得愧疚我。孩子流了的消息，則是讓姜鈺也開始愧疚。但是愧疚有什麼用呢，我沒法得到你們姜家的任何，所以我得嫁進姜家……”

陳初說起這個時，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還是其他什麼，但到底是把所有的緒都藏了起來，再次繼續道：“陳橫山當時利用網上的照片，想讓我嫁給姜鈺，以此從姜家獲取利益，而網上的圖片，其實是我設計讓溫湉拍的。陳橫山的舉，不過是為我，添了一把火，說來我該激他。沒有他這出攪和，把事鬧大，姜鈺當時的別扭，也未必肯那麼急切娶我。”

姜鈺當時怕被留言重擊，所以他決定得很快。

幾乎是立刻決定了娶的事。

那會兒的陳初不確定這一點，事實上，百分百確定姜鈺還喜歡，是到之前的護士，說姜鈺在跳樓之后，蹲在病房外面哭。

現在往回想，一切就都明朗了。

姜鈺在跳樓之后，決定跟斷絕關系。他想過要放棄，可是他傻，不急教訓，一點點示好，他總是就開始飛蛾撲火。

姜國山道：“想來結婚也讓你失了，你什麼也沒有得到。”

“是啊，結婚后，哪怕我去公司，你也清清楚楚，并且從來沒有說過，讓我進姜氏，當然，離婚之后你也沒有說過，你很小心，也很警惕，我鉆不了一點空子。”.七

“我只好讓你們，覺得更加對不起我。”陳初淡淡的笑著，“我告訴阿姨，家庭條件不好的生，容易自卑沒有底氣，故意提醒姜鈺，我需要對付陳橫山，所以他急切想要長，為我出國。而我又故意在阿姨面前表現出跟姜鈺關系不好，誤導，姜鈺還喜歡溫湉。阿姨被您保護得太好了，果然上當。開始扶持溫湉，幫助溫遠輝。后來，溫遠輝跟我姑姑的事，我提出離婚。我這樣一個溫和的人，卻提了離婚，果然讓您更加覺得愧疚我，對不起我的人，從一開始的姜鈺，變了姜鈺和阿姨。”

接下來的話，即便陳初不說，姜國山也猜到了個大概。

姜國山那時候，真的覺得對不起陳初。尤其是在和姜鈺離婚的時候，尋常對誰都客氣有理，而那段時間，幾乎不理會他太太。一個向來客禮數周全的孩子走到這一步，只讓他覺得，徹底寒了心。

所以離婚之后，再次提起開公司時，面對那副讓人心疼的模樣，他拒絕不了。

只是他依舊提防著，允許小打小鬧，卻不許鬧到姜氏頭上。

姜國山是從來沒有打算，真的給陳初比較核心的項目，而顯然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找上了姜鈺。

姜鈺當然也不可能立刻就相信陳初，而一邊用那點舊，讓他舍不得對心狠，一邊又盡心盡力完一些小項目，蠶食他的信任。

就連姜國山也從來沒有料到過，他叮囑了姜鈺那麼多次，他還是不舍得讓陳初為難。

“阿鈺這個人，從來不被騙的，他跟我一樣，從來都很小心警惕。你大概不知道，要他全心全意相信一個人，那有多難。他對我和他母親，未必都有那麼信任。”姜國山心疼姜鈺，回想起他剛剛出去時候的模樣，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讓他心如刀絞。

陳初溫和的說：“以后，他大概誰也不相信了。”

“你說是不是孽緣？我記得他高中那會兒，總是提起說，隔壁那個姐姐怎麼樣。我當時就警惕，沒想到沒過幾年，他就非要跟你在一起。他媽怎麼勸都沒有，跟他媽打電話犟，說跟你一起要飯都是幸福的。”

“后來你跳樓，他消失了幾個月，回來說自己出去玩了。我怎麼就忘了，他回來的第一句話，說的卻是，你恢復沒有。”姜國山痛心的說，“我一直以為他是客套，現在想來，回來的第一句話就關于你，怎麼可能是客套。”

這一想，又有好多事。

比如那會兒格孤僻的姜鈺，為什麼每天都要到公園散步，分明是因為那是陳初常去的地方，他希偶遇。又比如，他為什麼聽不得陳初的名字，一聽到的那種不耐煩，分明是擔心到底有沒有恢復。再比如，陳初送他的東西還都在，他說懶得整理，分明是舍不得丟。

姜國山真的心疼到不行。

陳初沒跟他見面的那一年里，怪不得他一直住在他們在一起時住的地方，從來不回家。想來他也是在等，等會不會有一天，就回來了。

“他這段時候愿意無名無分的跟著你，你看他對誰這麼卑微？他太喜歡你了。”姜國山目微，嘆口氣道，“你對他這樣，要他怎麼辦呢？”

陳初移開眼，半點姜鈺的事跡也不提，只道：“你先說說，你是給我當年的證據，還是想要姜鈺進去和姜氏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