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的聲音不小，盡管忍耐，但還是能夠聽出幾分怒意，他直直的看著，眼神里寫滿了疏遠。

陳初覺他的聲音似乎都在房間里回了一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他說，為什麼不告訴他孩子的事。

愣住了，隨后平靜問道：“什麼孩子？”

姜鈺脾氣終于忍不住了，冷笑道：“還能是哪個孩子？什麼孩子，你會不清楚？陳初，你真會裝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當傻子。沒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說，就說一句不想說就。”

他的眼神很冷，已經很久沒有在面前這樣冷漠疏遠過了。

陳初聲音越發淡了：“我沒有什麼孩子。你又為什麼非要我承認？”

抬眸看著他，認真反問道：“還是你覺得，我故意藏一個孩子，是為了傷害你讓你難過？”

就算有孩子，陳初不知道他第一反應，為什麼不是信任。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讓任何人知道，為什麼就不能認為這是一種保護？

以后姜氏蕭氏都沒有好結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誰又能猜到你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我就從來沒有猜過你。我從來就想不明白，你到底不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讓你這麼嫌棄。”

姜鈺失頂，他從床上起來了，沉著張臉把服換好，就在他準備打開臥室門的時候，陳初終于問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靜冷靜。”他說。

陳初無言許久，最后只道：“多穿件服出去吧，這時候晚上還是冷。你也得注意。”

姜鈺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沒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兒了。但是你之前醫生帶著的那個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給那邊匯錢，無非是為了孩子。幫助其他孩子？你陳初當時連自己也顧不好，又怎麼可能去顧別人。”

陳初再次安靜下來，勉強笑道：“姜鈺，既然已經這麼晚了，你別走，好不好？我一個人待著總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在考慮很久之后，到底是懇求道。

姜鈺在邊，總是要睡得安心許多。腦子里不會閃過那些不好的畫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出來？”他再次問道。

“沒有孩子。”陳初抿說，“希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這件事。”

“你放心，誰還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計劃得那麼周，在他們眼前流的產，誰還會懷疑什麼？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張床上，才有所察覺。”他諷刺道。

只要不承認，他確實也沒有辦法。姜鈺只是心里確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種直覺，也是他對陳初僅有的了解，但證據，他沒有。

所以他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知道，陳初也是算準了這一點。

陳初無言以對，他起疑的起點，應該是顧澤元無意中提起過這件事。再后來，也許自己確實沒有怎麼提防他，說起過一些讓他懷疑的話語。

“你早點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絕了的要求。

陳初聽見門被關上的那一聲清脆又冷漠的咔噠聲，僵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沒作。

就像只有腳下一片干凈的地方，走一步，都荊棘遍地。

這一晚，沒有睡覺，姜鈺也沒有回來。

陳初在第二天早上，終于忍不了困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里面姜鈺昨天丟在的服已經被放進了服簍里，顯然他回來過，但是并沒有打擾到。

按了按太。

按照陳初的經驗，姜鈺至得氣好幾天，但是沒法說。一旦說了，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也相信，姜鈺不會在外面瞎提這件事。

不過陳初當天晚上也沒有等到姜鈺回來，便也沒有再回酒店。

再次見面，還是他在跟蕭葛在談什麼事，就在遠遠看著，等看到后，兩人就閉口不言，顯然是在提防。

陳初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只是確定自己有很多事，確實不能告訴姜鈺。蕭葛和姜國山，都是陪伴在他邊很久的人，他又怎麼可能隨便懷疑呢。

收回思緒，只是客氣禮貌的喊了一句：“蕭叔叔。”然后就識趣的并沒有打擾他們，而是找了一個角落坐著。

姜鈺的注意力一直沒有放在上，各跟人聊天，等到陳初再次看到他時，他喝得有點多，看上去狀態很不好，然后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陳初跟出去的時候，發現姜鈺正好站在外頭煙。他不太，也是隔了很久才又撞見一回。

姜鈺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陳初在外頭為了避嫌，幾乎很主開口，但今天主了一回，走到他邊，喊了一句：“姜鈺。”

原本倚在天臺欄桿上的他，再次回頭看。

“今天等會兒回去吧。”走到他面前，揚起一個求和的笑意，主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