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站在原地沒。

姜鈺面清冷，半點多余的表都沒有：“你這次要走，我絕對不會再主找你，這真的是最后一次，陳初。”

他態度嚴肅到不能再嚴肅，說，真的不會再主了，真的。

氣氛安靜而又抑，像是攏起一張網，慢慢的往里收，再不走，陳初覺自己似乎要被抓住了，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說：“等會兒記得起來吃早飯，不要再跟大學那會兒一樣，早飯都不吃的。姜鈺，照顧好自己。”

“就這樣？”他笑了一下。

陳初聲音異常平靜：“姜鈺，我給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說完話，就走了。

陳初沒走幾步，就聽見房間里傳來的東西重重砸在墻壁上的聲音，不知道在摔什麼，小閻王爺到底是沒有忍住，又發火了。7K妏敩

只是沒有回頭。

那條走廊那樣長，似乎只要回頭了，就會一直被困在這。

當天就理完了合同的公章問題，讓人送去了陳氏，姜鈺那邊沒有為難，只是當天脾氣也沒有控制住，開會的時候也忍不住發作了一回。姜國山把他留了下來談話。

他倒是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道，“什麼事讓你把緒帶到工作上來了？“

姜鈺沉住氣，道：“下次不會了。“

姜國山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口道：‘聽說最近又把項目給初了？”

“價格給的低，不吃虧。”姜鈺道。

“我知道是這個原因。“姜國山嘆氣說：“開公司這事，求過我無數回，我一直沒同意。也就是你們離婚，從你這還有你媽那都了委屈，當時那刻心，就沒有拒絕，但最好還是跟有利益方面的往來。”

姜鈺道：“您為什麼這樣防著？”

姜國山有那麼一會兒沒有開口，最后敷衍的說了一句：“我和父親的關系，算不上好，有些沖突。初是他的孩子，我自然沒有辦法徹底放心。“

至于細節是怎麼回事，他并不想小輩再牽扯進來。除了他和陳橫山，以及那一位，世界上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只要他們守口如瓶，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姜鈺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把這事記在了心上。

“你媽惦記著你朋友，多兩天元宵，人家也沒有回來的打算？“姜國山提醒道，”不回來，你媽心里總記著這事。“

姜鈺只隨口說了一句：“再看。”

而陳初在把和姜氏的項目后續理完之后，就找了個時間出差。去的國外，姜文與看到的時候，有些驚訝，但隨即平靜了下來，說：“聽說你和姜鈺離婚了。”

陳初笑了笑，說：“都離了半年多了。出差，正好來這里，想起你了就過來看看。”

只是請他吃了個飯，晚上回酒莊坐了坐。姜文與酒莊里有一個人，對方在看見陳初的時候，沒給半點好臉。姜文與一喊，就氣鼓鼓的跑開了。

“我朋友，醋意比較大。”姜文與有些尷尬的說。但畢竟當年差點和陳初發生一夜，說起朋友，很難表現得自然。

“生大多這樣。”陳初溫和的笑了笑，打量了酒莊一眼，說，“開在這個小巷子里，不賺錢吧？”

“姜鈺也不缺錢，酒莊開著也不是為了賺錢。他就是當時喝酒，懶得出去買酒。索就自己開了。”姜文與回憶了片刻，說，“當年他很孤僻，來了四五個月，就四五個月幾乎不出門，一共就出過兩次門吧，一次是買酒，一次是跟著一個人跑出去的，一路小聲的在背后喊那個人老婆，后來發現是認錯人了，就一個人蹲在一個角落里，抱著頭，也不知道往回走。就像是個傻子。“

“病也多的要命，不敢看窗戶，不敢去臺。門和窗簾就從來沒有打開過，電視里高樓大廈也不敢看，非說自己恐高。”

陳初輕聲說：“當時你照顧他，應該很辛苦。”

“其實還好，他幾乎不麻煩別人，因為他不喜歡跟人說話。“姜文與開玩笑道，”我一開始甚至覺得他是神經病，差點給神病院打電話了。”

陳初說：“很難想象你說的那是姜鈺。喝酒吧，不聊他了。”

“聽說你和姜鈺好早之前，也在一起過啊？那時候的姜鈺是什麼樣的？“姜文與卻開口問道。

陳初笑了笑，說：“那個時候年紀小，特別黏人。只要吃醋了，就想法設法一定要讓你知道。不過還好，還算好哄。”

最開始，姜鈺是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跟一起，上課也要跟著，說跟家里鬧翻，那就跟家里鬧翻，反正是怎麼樣也沒有丟下。

而這個時候，其實并不算有多喜歡姜鈺，更多的只是喜歡他的陪伴。

真正喜歡姜鈺，是在小半年之后。但姜鈺這時候已經冷卻下來了，所有的惡語相向，跟不在意，不接電話，晚歸，說跟朋友出去玩就跟朋友出去玩，全然不顧及。

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他那個時候，得知了追求徐斯言很多年的事。也許還看見了很多對過往留的痕跡，比如很多書，很多集合照。不清楚，但大概有。

姜文與道：“對于初，大概誰都刻骨銘心。一輩子忘不掉的。”

陳初笑著，卻沒有回他。

當天晚上，陳初留在酒莊這邊休息。

姜文與跟他朋友沒有留在這，回了他們的住。

酒莊下面就只有一個房間，自然是姜鈺當時的住，不過他是不可能再來住了，姜文與尋常用來打盹，陳初來了，便留給小住。

陳初在房間里四看了看，發現一個紙箱子里是一箱子紙條，打開了一張，姜鈺的字跡映眼簾，上邊寫著的文字，充滿恨意。一張一張的換著看，每一張，說的話都極其難聽，表述出來的那種恨意都有些扭曲了。

陳初居然神不變的一張跟著一張看著，臉上一點表也沒有，一直到看到第三十張時，目有些閃爍。

這張比起之前那些激進難聽的，很是溫和。

上面寫著。

去給顧越過生日了，我生日，卻沒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