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紀天祿爲之變，道：“我就知道這個老貨沒安好心……凌然你不能啥事都聽霍從軍的啊，你想想，咱們滬上的醫療資源，雲華能比嗎？”

凌然微微搖頭。這個是確確實實的，雲醫加省立加陸軍總院綁到一塊，也比不得滬上的一家強三甲。它們對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這樣的小醫院還可以說有些規模優勢，但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只是復旦附屬醫院的一家分院或強科室而已。

紀天祿趁機道：“凌然，我一直說，你就留在滬上最好的，不用多，在滬上呆個十年八年的，你就能在全國扛旗了，你去雲醫，要多久才能出頭啊。”

凌然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的點頭。

“凌然，你要會計算的，明白嗎？”紀天祿也不管跟前有其他醫生，認認真真的道：“你得爲自己考慮一點，要我說，像你這樣的年輕醫生，你爲自己打算，就是爲咱們國家的醫學界打算的……”

“我有打算的。”凌然看著紀天祿，同樣認認真真的道：“到下週，我就能把中心的病牀塞滿了，時間剛剛好。”

到目前爲止，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的180張病牀剩下了不到30張，單獨的病房只有四間了，可以說是最後的機名額了。要是不加牀的話，正常的科室此時都可以停收病人了。

當然，中國的醫院從來都不是用覈定病牀來收病人的，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實際能用的病牀起碼還有130張以上，加上緩慢出院的病人數量也在增加，按正常的速度……

凌然當然不是正常的速度了。

紀天祿果然被凌然的打算給驚呆了，旁邊的醫生亦是一片驚容——因爲凌然的直接和從容。

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的醫生們，都有種被人吃幹抹盡踢下牀的趕腳。

紀天祿垂下了眼角，用理智重新爬上牀，道：“那醫院裡要是還有病牀剩下，你是不是就願意多留一陣子？”

凌然現在的名氣正在上升期，不管採用哪種方式，留的越久就越有價值。

對於只有30多名醫生的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來說，病牀的珍貴，不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嗎？

凌然狐疑的看著紀天祿，道：“你如果找不到病人的話，留下病牀也沒意義的。”

“當然不會。”紀天祿朗聲道：“我是這種人嗎？足額的病人，不會的。我就是覺得，咱們加牀的空間還大著呢，凌然你真要是能做得完，我想盡辦法也要給你供應上病牀！”

會議室裡的幾名醫生都低下了高傲而自負的頭顱。大家同是外科醫生，但從來沒想過，竟會經歷這樣的對話。

“要是有病牀的話，我也是可以多留一段時間的。”凌然稍微有些。雲醫固然是空出了很多的牀位，但云醫急診科的牀位總量可不多，像是普通跟腱修補這樣的手，凌然放開了做，怕是幾天就能給塞滿。

紀天祿呵呵一笑。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在建築之初就是有餘量的，如今病區剩下的一半樓層都是封閉狀態，一旦解開，那就是大量的病牀。

“好，只要你留下來，我不會你的病牀。”紀天祿狠狠的立下了flag。

叮。

凌然思考間，系統跳出了新的任務：

任務：嶄頭角

任務容：充分利用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的病牀資源，填滿它們！

獎勵：中級寶箱。

“我明白了，只要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還有病牀，我就會繼續留下做手的。”凌然知道紀天祿想拉攏自己，這樣的覺他是很悉也很敏銳的。

若是沒有任務的話，凌然或許還會稍稍的緩和一下氣氛。

但是，任務都跳出來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算是爲了這隻中級寶箱，凌然也會將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的病牀填滿的。

紀天祿更是滿心的振。

他太知道凌然這樣的年輕醫生了，他當年也是一樣的，水平遠超同儕的同時，又有無限的力和力，彷彿能永不停歇的做手做下去的，總是覺得病人不夠，病牀不夠，械和設備不夠……

但是，紀天祿更知道，外科醫生作爲人，終究是有極限的。

不止是力的極限，力的極限，而且有作爲醫生的極限，別說是不停的做手做下去，就算是每天固定安排十二三個小時的手，一天接一天的也是會堅持不下去的……

紀天祿想到此，突然呆了一呆，在他的印象裡，凌然似乎每天都要做十二三個小時的手……

“我去協調手和病牀。”紀天祿決定從固定思維中跳出來，先解決迫在眉睫的問題。

凌然特別提醒道：“多找半月板形和跟腱修補的病人。”

“斷指的呢？”紀天祿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關節鏡手只要30分鐘左右，普通的跟腱修補也是如此，斷指卻是要兩三個小時一了，就算凌然做的再快一些，也得一兩個小時，以兩人的小賭局來說，斷指的病例自然是不劃算的。

凌然卻是想都沒想，道：“兩指以上的纔要。”

紀天祿啞然失笑：“還知道節省的。”

他也沒有多想，自去幹活去了。

作爲全國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滬上的病人資源也是相當充足的。

凌然則是默默的出門，到手區換了全行頭，接著出幾力藥劑，仔細的檢查過了，再重新放回到口袋當中去。

當晚，凌然就沒有再回酒店。

用一瓶力藥劑解決了睡覺問題之後，凌然一路做手到清晨，再用團外賣點了份早餐，方纔出門來休息。

“凌然！”

一隻霍從軍，早就蹲守在了手區。

“霍主任？您怎麼來了，今天不用參加會議嗎？”凌然頗爲驚訝的樣子。

“恩，會議進行著，我翹一節課沒關係。”

最近幾天，滬上就這麼一個有規格的醫學年會，霍主任不要用它的名字，還要住會務方提供的酒店，用會務方提供的通工，第一天就不好意思不去了。

第二天也不好意思再自己去。

霍從軍拉著凌然在角落裡坐下來，笑道：“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唔……會務組織送的，我估計用不著，轉送給你。”

說著，霍從軍就展出了一個漂亮的小包，拉開包，就見裡面平靜的躺著幾把銀的不鏽鋼械，以及氣管管等。

“這是？”

“全套的氣管切開包，連注和消毒包都是德國貨，我最喜歡的……咳咳……總之，都是很耐用的械了，我反正很做氣管切開，就送給你吧。”霍從軍滿臉都是送人所需的直男樣。

凌然謝之餘，好奇的道：“盆腔解剖學和婦科挑戰年會送的氣管切開包嗎？”

霍從軍含混的“恩”了一聲，道：“有的人就喜歡有備無患。這是可以隨攜帶的氣管切開包，你想，再在飛機上聽到機長廣播，需要醫生的時候，你就可以拿出這套東西來……”

霍從軍看著凌然出瞭然的神，暗自得意，他知道凌然就是喜歡有備無患的格，所以纔會否決醫藥代表的建議多種送禮的套路，選擇了氣管切開包作爲禮。

霍主任覺自己的心思是很明確的：氣管切開包將會持續的刺激凌然對急救的興趣，如果能夠在醫院以外使用它一次的話，凌然的就必然棚，到時候，凌然對急診科的興趣就會再次得到充能。

只要有明確的思路，選禮也就是件簡單的事了——霍從軍努力的收起噴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