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鐘，凌然怎麼也睡不著了，只好起牀來。

他一向睡的很早，起的很早。讀書的時候，凌然就喜歡凌晨四五點鐘起牀，然後背誦課文或英語。不如此是不行的，同樣的工作放在下午或晚上的話，總會有認識或不認識的孩子圍過來，上說著一起讀書或寫作業的話，但不就會變聊天。

當然，大部分的生還是很懂事的，架不住遇到的生多，只要有一位喜歡聊天的，就會擾去清靜，或者，每人說一兩句話，人數多了的話，也是很浪費時間的。

凌晨就不一樣了。

凌晨是一個很奇妙的時間。

這個時間，大部分人的大腦是停止運行的，而不人的大腦卻是清醒無比。

如果世界的運算能力是一定的，一定是因爲清晨的停機數量比較多，才使得數人的大腦運算能力得到了提升。

而在這個時間點，大部分的孩子都會選擇睡覺的。

自從容覺一次覆蓋了“懶”的大部分定義之後，生們的睡覺時間就大大延長了。

唯一讓凌然有些不適應的，還是滬上的陌生。

若是在雲醫的話，凌然早就可以開始做手了，若是在雲大的話，他現在都背了20個單詞了，但在滬上……凌然只能圍著阜遠育館跑了會步。

出了一汗，天幕下，依舊是一片漆黑。

凌然也懶得回酒店了，就到醫院手室裡洗了澡，直接換了洗手服。

醫院的洗手服都是循環使用，循環消毒的，領導們不得醫生全天穿著洗手服，隨時進手室裡工作。

“今天的手安排的更了？”凌然無聊的著門口的打印紙，就薄薄的一張紙，證明今天的手室是真的空閒。

在手層門口做事的護士笑一笑，道：“中心的手本來就呢。不過，最近的手量更小了是真的。”

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總計只有幾十號的醫生，其中能做手的主治、副主任和主任醫師，也不過十幾號人罷了，他們還時不時的要跑到全國各地去。一般的進修醫和流醫也不可能來做太多的手，凌然這種除外。

凌然撇撇，慶幸自己是在三甲醫院中工作，否則的話，真的會等病人等到眼穿的。

“食堂也沒有開是嗎？”凌然再看看冷冰冰的就餐區，連盞燈都沒有。

護士點點頭，道：“都沒有手呢，我們平時也不給值班醫生提供宵夜的。”

這麼小的研究中心，是不可能像是雲醫那樣，晝夜不停的提供食的。

雲醫的手層，忙碌的時候一個晚上能做幾十臺的手，而在骨關節與運醫學中心，一個晚上做三臺估計都要喊忙。

凌然憂鬱的看一眼手室，默默的找了張椅子，掏出手機，開始點外賣。

白粥，不想食。

油條，不想吃。

包子，不敢吃。

在周圍數幾家營業的店面中，凌然最後選了煎餅和豆腐腦。煎餅送過來估計會有點，但是影響不大，至於豆腐腦是否配煎餅的問題，凌然就不去考慮了。

在外出差，有口食吃就不錯了。

他玩著遊戲，安靜的等待。

清晨的醫院，安靜的像是鬼屋似的，任何一點響，都可以把人嚇得半死。

凌然打開遊戲音樂，在空曠的大廳裡玩，顯的還更加的生機一些。

“凌醫生，你來的這麼早？”餘媛著眼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坐到了凌然對面。

凌然點點頭，問：“你怎麼來了？”

“因爲我想做住院總啊。”餘媛無奈的聲音：“我猜你就會起的很早，但是也太早了吧，今天又沒有手做啊。”

“是啊，沒有手做來著。”凌然重重的點點頭，“啪”的一聲，將手機倒扣在了上，著前方，陷了深的思考。

“我去洗把臉，您別跑了。”餘媛臉，困的不行。

知道凌然的習慣是早起，但是，還是低估了凌然的早起時間。

相比之下，餘媛昨天先用手機看了家裡的監視直播和錄下來的視頻，又讀論文到凌晨才睡覺，本就沒有睡好。

凌然無所謂的點點頭，他能跑到哪裡去呢，一個凌晨不做手的醫院，就像是一間沒有靈魂的醫院，呆在裡面，正常人都會覺得空虛吧。

凌然就空虛的不行。

擡手看看手機，又被賽了，遊戲驗差的要命。

凌然想了想，決定重新註冊一個賬號。

“凌醫生，你的早餐到了。”凌然正搗鼓著，就見一名穿著黃外套的外賣騎手，來到了面前。

“你怎麼知道我是醫生？”凌然奇怪的看他一眼。

“你穿的服不是醫生穿的嗎？”外賣騎手悶聲悶氣，問：“你是點餐的凌然吧。”

“是我。”凌然點頭，乾脆的收起了手機。

煎餅雖然只是很普通的食，但人家的煎餅也許做的好呢，還是要給予充分的尊重的。

“您的早餐升級了。”外賣騎手招招手，掏出手機，邊看邊讀，道：“您下單後，正好到了早餐店的至尊大獎，所以給你升級了至尊套餐。”

說話間，另一名穿黃服的騎手小跑了過來，卸下了一張可摺疊的圓桌。

問話的騎手將手裡的食包放了下來，又和另一名騎手返回托車，各自提了一大袋的食過來，放上桌子，才道：“祝您用餐愉快，有空請給一個五星好評。”

“點外賣還可以這樣的？”凌然稍微有些奇怪。他的運氣是一向很好的，正如陶萍士所言，長的好看的男人運氣都不會太差，但是，看眼前的架勢，早餐店是要賠本的啊。

“我不知道的，我們就是把餐送到。”騎手言不由衷的答了一句，迅速離開。

凌然遲疑的拆開一隻塑料袋，只見裡面先是一隻大大的黑封盒，中間用帶子固定，帶子上還寫著白的Monbento的標識，頗爲漂亮。

凌然不由的想到網上看來的評論，心道：現在開店還真的是很不容易。

取開封盒的袋子，裡面的飯盒似乎是由塑料和橡膠構的，全部都是兩層的結構，有蘿蔔、土豆、番茄、多種餞、木耳、白菜、小芹菜、薰魚等多種小菜。

每種小菜都很，最多能吃三口的樣子，還沒有一隻大餃子的積大。

凌然拿出來一個就在桌面上擺一個，很快就擺滿了半桌。

再將另外兩個塑料袋打開，見到的則是一疊好看的紅金屬飯盒，正面著supreme的標識，飯盒也都是很小的一塊食。

有各種各樣的包子、餃子、燒麥，還有各種不知做法的、蛋、魚，以及形式多樣的糕點。

凌然看看騎手們消失的地方，不由想：這個賣早餐的店，老闆莫不是個傻子？

餘媛此時正好走出來，洗了把臉以後，有些清醒的樣子，然後，就看著滿桌的飯盒疑了。

“外賣。”凌然回答的很直接，問：“一起吃早飯嗎?”

“好。”餘媛也不客氣了，坐下來，卻是先拿起了一隻金屬飯盒，打量起來，疑的道：“supreme？”

“恩?”

“又是什麼人給你送的食吧。”餘媛的脊背開始彎曲起來，開始到了責任的力量。

凌然夾了一塊牛，陪著一塊金黃的小饅頭吃掉，又夾了一塊包心菜吃了，就將三個飯盒給騰空了出來，並隨意的摞起，道：“我也不清楚，外賣員說是我中獎了。”

“那你中的可是大獎。”餘媛呵呵的笑兩聲，滿眼警惕的看看四周，道：“supreme的飯盒是上過新聞的，一隻1600往上你知道嗎？”

“不知道。”

“嘿，一隻飯盒就是1600啊！不是160，呸，160也貴死了好吧。1600往上的飯盒，你數數這裡有多個？要多錢?”餘媛掰著手指頭算。

任務太重了!

餘媛心哀嚎一聲，看向凌然，道：“凌醫生，你就沒有一點奇怪嗎？你點外賣，結果就能中獎，還是大獎?”

“當然會覺得奇怪，但是，人生本來就會有各種奇怪的事發生啊。中的至尊大獎。”凌然又夾起一塊燒麥，咬開來，卻發現裡面竟是鮁魚和五花餡的，嚼起來鮮無比，吃完再配一塊小排骨，就一小拇指長的小玉米，又清空了三個飯盒。

餘媛一點吃早餐的興致都沒有了，煩惱的抓抓頭髮，道：“好吧，就算你中了至尊大獎，就算你覺得人生滿是奇怪……但是，你只是點了一個外賣而已。”

“我用滴滴打車的時候，還打到過勞斯萊斯。”凌然表平淡，平靜的看看餘媛，道：“記得洗手後再吃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