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江老師!”黃大恒幾人的喊聲從后疊起。
一行人飛快從房車里跑出來,見到江城幾人安然無恙,都大大松了口氣。
“你們沒事吧?!我的天,從我們這邊看太驚險了!那些沙子簡直像是跟在你們的屁后面往下塌!我們從這兒都能聽見、看見靜!”黃大恒連珠炮似地開口說道。
導演則第一時間先是察看簡行策幾人的狀況,見好像沒有傷,才松了口氣,目又看向坐在地上遲遲沒有站起來的江城,連忙問:“江老師怎麼了?我去醫療小組的同事來!”
江城聞言趕打斷:“我沒事,就是有點沒力氣了,歇歇就行。”
他了把臉,讓自己盡快從那負面的緒里擺出來,勉強扯開一個笑:“不用管我,你們去點點資況,這次搶出來的東西不多,看看等下該怎麼辦吧。”
導演見狀點點頭,再三確認江城沒有傷后,便趕和其他工作人員清點這次的損失——他甚至不知道這次的錄制會不會又要中斷重來。
蘇暖暖蹲在江城面前,擔憂地看著江城,直覺覺得江城的狀態不對勁。
“怎麼這麼看著我?”江城見狀笑了笑,他吸了口氣,撐地站起來,順手把蘇暖暖也給拉起,“我沒事,真的。”
蘇暖暖見江城都這麼說了,只好撇撇沒再追問。
輕輕抱了抱江城:“那行吧,我也沒想到你居然也跟下去了,真是瘋了,嚇死我了都。”
江城咧笑了笑,“是有點不自量力了。”
蘇暖暖聞言微微皺眉,輕輕錘了一記江城肩膀,聽得很是不滿意:“胡說什麼,我是擔心你們出事。”
“多虧了有你和領隊夠敏銳,及時發現了這個況,不然我們一群人都睡死了,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逃都來不及。”蘇暖暖說道,仍舊心有余悸。
江城是笑笑,沒說什麼,蘇暖暖也不再多話,只是道:“我去房車上給你們拿點水和吃的來。”
“好,謝謝。”江城應道。
蘇暖暖離開后,江城隨地找了個地方倚著坐下,簡行策也就地坐在他邊上,兩人安靜地相坐幾秒后,簡行策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剛才到底在想什麼?連蘇暖暖都察覺出來不對勁了。”
江城張了張,敷衍的話隨口就要來,被簡行策打斷:“別跟我說是被嚇到,我知道那不是主要原因,至對你不是。”
“……”江城訕訕閉上,他沉默了片刻后,慢慢放松下繃的肩膀,靠在后的房車車上,醞釀著開口說道,“我就是在想,要是我跑得再慢點……”
“會不會害死我、還有那四個攝影師?”簡行策微微瞇起眼,像是看穿了江城的念頭。
江城一頓,沒有想到會被簡行策那麼直接地點出來。
蘇暖暖本要拿著水和吃的送過來,剛要下車,就被簡隨之手攔住。
簡隨之示意蘇暖暖看向窗外,就見江城和簡行策靠在一起,低低談著什麼,他道:“讓江城和領隊先聊一會兒,聊完再去吧。我看他心不太好,或許和領隊聊完會好一些。”
蘇暖暖點點頭:“你也覺得是吧?誒,也難怪,這次太危險了,我都不敢信這居然真的會發生在我們錄節目的時候。”
“這得排在我人生最難忘的十大瞬間的首位。”黃大恒進來說道。
小分隊的人在房車上頭接耳,房車外,簡行策則看著江城,輕輕嘆息了一聲。
他開口:“我曾經也有過這個念頭,很正常。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次你不在那兒,我缺了一個默契高效的同伴,這些東西靠我一個人,我搶不出來,甚至,如果遇到意外況,我需要你。”
“最后是你把我拉上來的,記得麼?”
江城心里卻在想,即便沒有他,簡隊也完全可以自己上來。
“如果沒有你,我勢必會在都不到,甚至連最后跑上去的力都不剩。”簡行策好像看出了江城心里的念頭,他直視江城的眼睛,鄭重認真地道,“所以是你救了我們。”
江城抿抿,道理他都懂,只是不一樣——
這一次他明顯地意識到,是自己太依賴上輩子的經驗和技巧,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但事實告訴他,技巧和經驗可以彌補絕大多數的空白,但仍有角落一隅是靠持之以恒的時間和大量訓練才能填補上的。
哪怕他為自己特訓了兩個月,表面看起來似乎效斐然,但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他那點虛浮的底子就暴無余了。
還得加練。
江城握握拳頭,知道問題在哪兒,他就得迎頭直上。
他看向簡行策:“我知道了,放心吧簡隊,我沒事,其實放我自己一個人消化完了就好了。”
“讓簡隊給我當心理輔導,我怪不好意思的。”他開玩笑。
“而且,不管怎麼樣,簡隊肯定能沖上去,必須的。”
簡行策失笑,也不知道江城哪來的對自己謎一樣的信任。
蘇暖暖和簡隨之在車上見兩人似乎氣氛良好,談話告一段落了,便拿著水和吃的下車:“來吧來吧,吃點喝點。”
江城道了聲謝接過,一大早空腹強運,確實是得要前后背了。
他灌了幾口水,然后大口咬開速食的外包裝,大口吃起來,散的碎發頗礙事,但這會兒江城也沒辦法再折騰它了,只能晃晃頭,甩到一側去。
簡行策見狀好笑,示意江城轉過頭背對著自己去。
“干嘛啊簡隊?”江城里塞著吃的,含糊不清地問,卻還是乖乖地轉過去。
“不嫌這會兒頭發礙事?給你扎起來。”簡行策道。
江城聞言連忙咽下里吃的,就要轉:“你有發圈啊?那給我吧,我自己來就行。”
“吃你的吧,扎個頭發誰不會,瞧不起誰?”簡行策輕拍江城腦門,聽江城這麼說,就更要親自扎一個小揪出來了。
江城:“……那隨你吧。”
江城乖乖啃糧。
“扎好了。”簡行策略顯滿意地撒手,矜持地微微頷首,“神,不錯。”
江城聞言微微晃了晃頭,頭皮稍稍被扯得有些發,但不疼。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剛剛下房車的黃大恒“撲哧”一聲,哈哈大笑:“呀,江老師換造型了啊?沖天小辮都扎上了?怪……咳,怪可的。”
“沖天小辮?”江城微微一懵,然后抬手了后腦勺,不由角一,扭頭去看簡行策。
簡行策正面無表地盯著黃大恒,盯得黃大恒及時剎車住改口,他注意到江城看來,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淡淡道:“我覺得還行。”
江城站起,湊到車窗玻璃那兒看,就見車窗玻璃里的自己頂著一個短短的沖天小辮,神是神,就是有點……稽。
江城:“……”簡隊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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