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整備的捷達,看起來乾乾淨淨,起來也是如新。
坐進駕駛室裡,雖然飾沒什麼質,座椅是手調節的,靠背是織的,變速箱是手的,空間相對凌然的高偏小,配置相對凌然的年紀偏,風格相對凌然的相貌偏老……
但是,它畢竟能來著。
凌然仔細的檢查了一圈,再小心的將車開出了後巷。
關好家裡的房門卷閘門,再給拿著一隻前肘狂啃的娟子姐打聲招呼,凌然就愉快的開車上路了。
他在學校裡考的駕照,學會了以後經常有些同學或同學的同學或同學的同學的同學借車給他開,但就駕駛經驗來說,凌然也是能夠應付城市的環境的。
洗的黑亮亮的捷達車,搖開車窗,吹著微霾的風,著繁華的都市,凌然不由的升起一個念頭:若是自己有一輛自備手室的救護車,開著它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一邊自駕遊,一邊做手,似乎也是不錯的。
或者可以再找一個搭檔。
凌然想,邵老闆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當他開車的時候,可以遇到一名又一名的病人,自己就在後車廂給病人們做手,順便收一點費用來維持生活和旅行。當自己手做累的時候,再接手開車,欣賞祖國的大江南北……
想到此,凌然突然覺得肚子了,看看差不多是下班時間了,凌然乾脆將車開到了雲醫樓下,再打電話給陳萬豪:“喂,你們要不要去吃牛肚?”
陳萬豪有氣無力的道:“我正在趕病歷,什麼牛肚?”
“小吃街的邵家館子,有牛肚和烤,味道很好。”凌然停了一下,道:“車接車送包餐費。”
陳萬豪頓時不覺得累了,一邊起一邊道:“等我10分鐘就到,你再通知王壯勇。”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下了樓,驚訝的看到凌然從一輛車的駕駛室出來。
“你哪來的車了?”
“哪個姑娘借車給你了?”
凌然擺擺手:“老爹買給我的。走吧。”
……
邵家館子。
川流不息的人羣,將不大的店鋪塞的人滿爲患。
沒有地方坐的人們,似乎並不因此而介懷,就站在門口,守著一隻煙熏火燎的烤架子。
邵建邵老闆站在燒烤架子下面,頭頂著巨大的吸菸機,腳踩著鼓風機,手裡著一把上百串的烤,滿頭大汗的邊烤邊撒調料。
噴吐而出的火焰著細的烤,將辣椒孜然的味道烤的焦香,遠遠的飄出去,引來更多的顧客。
“好了,您的15串。”
“您的40串。”
“您的10串拿好了。”
邵建面帶笑容的將一把烤分的,再接過店員拿來的100串烤,將尖頭在烤架敦實的一撞,就算是碼整齊了。
再將串的小片烤架上燒烤爐,邵建腳一踩,手一抹,火焰就突破了平攤開來的薄薄片,映出邵建通紅的臉頰。
“小串兒,今天現切的羊片,一串2塊錢,掃碼的照右邊,現金箱子在左邊,麻煩您自個兒找零。”邵建唸叨了兩句,就低頭專心烤。
他的廚藝是極好的,對付燒烤這種最原始最基礎的烹飪料理,那是綽綽有餘。
雖然並不強壯,但他藉著技巧,輕輕鬆鬆的將百十串烤玩弄於掌之間,讓客人們看的有趣,聞著香,吃的……
而在他的頭頂上,兩臺晶電視,正在循環播放雲華電視臺的新聞。
只聽白貌的主持人,正用熱的聲音,喊道:“各位,這裡就是我市著名的邵家館子。多虧了邵家館子的創世人邵建邵先生,靈機一,將平時買菜用的平板車推出來運送病人和醫生,否則,兩名傷者的很有可能耽誤治療……”
“邵建邵先生在參觀生意最好的時間,放棄了店經營,全力搶救傷員……”
“邵先生,聽說您的很虛弱,小時候還得過先天心臟病,家裡至今都因爲醫藥費而欠債,請問,你當時放棄黃金時間的生意不做,轉而搶救傷者,當時的心是怎麼樣的?”
停好車步行而來的凌然等人,與其他行人一樣,都好奇的擡頭看循環播放的新聞。
只見新聞裡的邵老闆,穿白的廚師服,頭戴高高的廚師帽,聲音洪亮的道:“沒有想法,我看到警察在我面前傷倒地,我立即就喊醫生,然後前去幫忙的……”
鏡頭掃過事件發生的場景,甚至還播了幾個圍觀羣衆拍攝的視頻。
視頻中,凌然低著頭在做診治,邵建擡頭,遞出消毒的碘伏和酒,而在他們的周圍,不免出現了大量的馬賽克,將蠔門夜宴的旗幟和店名,遮蔽的乾乾淨淨。
邵老闆顯然知道,一個鏡頭只能出現一個令人興趣的飯館。
大家看著屏幕裡的邵老闆,再看烤架前揮汗如雨的邵老闆,都不由自主的慷慨解囊。
有的食客只買幾串,也會投一百兩百的鈔票到錢箱裡。
邵建只做未見。
他就是專心的烤,分。
爲自己還賬單而努力。
平日裡於偏街的邵家館子,今天的人流量幾乎要比得上小吃街了。
不僅有看了新聞慕名來看邵建的,也有看了新聞慕名來嘗試食的,也有看了新聞來找那個帥氣的小醫生的。
邵建將周圍管理的井井有條。
儘管人很多,以至於店裡塞都塞不下,但邵建提前就將烤架給拉了出來,立即用快節奏的烤和飄香的味道,將人給拉住了。
一串烤四五個小片,就算沒有位置坐,也可以站著吃掉。
大家不管出於何種想法,都在邵建的店門口,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滿足。
“邵老闆,給我們來50串。”凌然笑著打了聲招呼。
“咦?是凌然來了。”邵老闆眼前一亮,立即了起來:“各位,凌醫生就是昨天救人的醫生,雲華醫院的凌醫生,技好的不得了。”
食羣衆毫不意外的掏出了手機。
凌然早就習慣了被圍觀的狀態,靜靜地等,靜靜地吃,非常自在。
自他出現以後,邵家館子的生意就更好了。
王壯勇和陳萬豪亦是吃的滿流油。
“下班了吃一肚子的,真是舒服。”陳萬豪發自心的慨。
“像凌然這樣,不上班還吃一肚子的才舒服。”王壯勇糾正。
凌然將吃乾淨的鐵籤丟面前的一隻塑料大桶裡,道:“休息也不舒服,每天做一兩例手好的。”
正說話間,烤架的方向,發出“哎呀”的一聲喊。
卻是邵建在墩籤子的時候,被一枚恰巧防反了的又細又圓的金屬籤子,恰巧了手背。
邵老闆毫不猶豫的將串放回到右側的案板上,右腳鬆開鼓風機,左手關掉吸菸機。
“小黑,過來幫手。”邵老闆喊了一句。
他用幾秒鐘做完這些事,穿了手背的金屬籤子,才緩緩的留出鮮來。
“那個,凌醫生,得麻煩你一下。”邵建緩緩的向前走兩步,並將瞅著鐵籤的手,展示給凌然。
“恩,沒錯,我們去裡面弄吧。你的急救箱還在吧,補藥品了嗎?”凌然放下了烤。
邵建道:“補好了,碘伏買了兩瓶。”
“可以了,不是太嚴重。你有可吸收線嗎?我可以幫你做皮合,傷疤更小。除非你要大傷疤,那就要線了。”
凌然冷靜的與邵建聊天,看的周圍人一愣一愣的。
“現在,正常人都上不了電視是吧?”王壯勇意猶未盡的丟下吃空的鐵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