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明也有些佩服薄直來直往的辦事方式,繼續說,“直接將我們給的照片洗了出來,擺在眾人的面前,直說薄冠昨晚因為那種事被抓。”
薄老先生和薄立輝的臉當場就變了。
前者是因為消息來得太突然,后者是因為看出薄的有心刁難。
昨晚出事的第一時間,薄立輝就已經趕到了派出所,但薄冠還在詢問查證,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出來的。
按照相關的治安法規定,像薄冠這種況,說也要拘留五天,多則要長達十到十五天。
薄氏向來樹大招風,薄冠作為集團總經理之一,但凡被曝這種丑聞,間接就會影響到集團的聲譽和利益。
“老先生有意替薄冠開,但認利益不認人的高層東們本不買賬。”
薄家的斗和東們沒有任何關系,但眼下薄冠的所作所為有可能及到了集團的名譽和利益,那他們就無法坐視不管了。
薄冠的事可大可小。
有可能過了拘留,依舊無事發生。
也有可能下午就被出了消息,擴大了輿論,影響了薄氏集團一直以來的正面形象。
“與其在頭頂上懸著一顆定時炸彈,還不如暫時停了他總經理的職位,至這樣,就算出了負面消息,那也是薄冠相對個人的事。”
薄越明將東的原話說給裴意聽。
裴意輕笑,“果然公司越大,老狐貍越多,那最終有定論了嗎?”
“初步商量的結果是暫停了薄冠‘總經理’的職位。”薄越明頓了頓,“原本高總那幾位東想讓我接替薄冠手頭上的項目,但我拒絕了。”
“拒絕?為什麼?”
裴意有些驚訝薄越明的決定,他還以為對方重回薄氏集團后會盡可能地攬權,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薄越明繼續說,“我提議,要麼去外面挖人接替薄冠的位置,要麼在集團部另外找人頂替上位。”
裴意聽見這句補充提議,心中的疑有了答案——
薄冠的拘留最多不超過半個月。
這麼短時間,薄越明就算有心接手,也無法全盤接,反而還會替自己重新拉滿仇恨、遭到大房那一派更深的嫉妒。
薄越明坦誠,“我是想要在徹底恢復前、盡可能地拿住集團的實權,但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還不如順水推舟做個人。”
裴意聰明接話,“所以,你把薄推了上去?”
薄越明頷首,“討論了半天,暫時給按了一個‘副總經理’的頭銜。”
如此一來,這件事就演變了大房和二房之間的權派爭斗。
畢竟,薄越明要是接手了薄冠的項目、了集團唯一的總經理,說不定薄也會對他產生敵對心理。
薄越明很明確,“我和薄的關系算不上親近,真正偏向的是自己家人,但按照目前的況來看,我多一個盟友分擔大房接下來的爭奪,總好過獨自樹敵。”
裴意聽見薄越明的長篇分析,不自覺地晃了晃牽著的手,心間掠過一來不及察覺的驕傲和得意——
不愧是他看上的反派,考慮的眼就是比一般人長遠。
薄越明覺到裴意傳遞而來的悅意,角跟著揚了揚。
兩人說話的這點功夫,正好走到了主宅邊上。
薄越明收斂眼,“快到了。”
裴意領意,“嗯。”
他放慢步伐、挨在薄越明的邊,又恢復了往日那種怯弱乖巧的模樣。
跟在后面的凱叔到兩人突變又相融的氣場,搖頭笑了笑——
一位二就夠厲害了,現在又加上一位小先生,放眼整個薄氏和親戚外家,又有誰能是他們的對手啊?
薄越明和裴意才靠近主屋的大門,就聽見餐廳里傳來一聲薄老先生的怒斥,“薄,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
“不提前和我商量,還敢搬出那些東來我?啊?你們二房這是要踩到我的頭上去?是不是?”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孩子,我就不敢拿家法教訓你!”
護心切的薛敏立刻擋在了薄的面前,反駁聲有些急切,“爸,就算有不對的地方,那的初衷也是為了集團!本來就是冠自己不檢點,才……”
薄立輝沉聲打斷,“弟妹,你說誰不檢點?”
裴意聽見這一來一回的對嗆,立刻來了吃瓜興趣,蠢蠢地恨不得直接吶喊助威——
打起來!打起來!
撕破臉!撕破臉!
大房二房以往專門針對薄越明的那筆爛賬,只有這樣互撕才夠解氣了!
薄越明默契知到裴意這“唯恐家宅不”的興勁,無奈又寵溺地低聲提點,“小貓,乖點。”
“……”
嗯?!
裴意被這聲寵溺稱呼喊得心思一,霎時目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瞥了。
下一秒,一道怒斥聲就直沖他們而來——
“薄越明!你還敢過來啊?我正打算要去找你了!”薄立輝大步走了過來,對著薄越明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說,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是不是你和薄?啊?你們兄妹倆聯手起來對付冠!”
上周自家兒子在辦公室里就和他低聲過計劃,差不多就是要利用/丑聞拉薄越明下馬!
結果現在呢?
出事的人是薄冠!
被迫失去總經理位置的人還是薄冠!
天底下哪里有這麼巧合的事?薄立輝一想就覺得不對勁。
唯一可靠的兒子被迫待在派出所拘留,妻子打電話找盡了關系,最終也只得到這麼一段話——
薄冠雖然是初犯,但架不住他玩得大!
和他待在一塊的兩位孩子,因為過度害怕將一切都“招”得明明白白!
證據確鑿,哪里能說放就放?真當法律是擺設啊?
薄越明裝得糊涂,“大伯,你這話我怎麼沒聽明白?大哥他自己管不住沖,難道也能是我著他去做的?”
薄立輝氣結,“你!”
薄老先生察覺出其中的異樣,語氣帶著同等的不快,“越明,在我們長輩面前油舌!”
“爺爺,大伯,說起來是我還得謝謝你們。”
薄越明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惹得眾人皆是一愣。
站在他跟前的薄立輝,“你什麼意思?”
“半年前,你們一門心思放在我的聯姻大事上,反而忽略了最年長的大哥。”
裴意最快明白了薄越明的意思,耳子瞬間燒紅。
“現在我有人陪著,但大哥還沒家。”
薄越明握裴意的手,似乎是得到了什麼珍寶,話里的炫耀和嘲諷并存——
“他偶爾這一沖,自然在外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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